所以我从来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包括现在。
我甚至有点不明白,他突然对我讲这些,是希望我做出一个什么表情。他一向箭无虚发,但就算他的目的是表达他憋了很久,我也不能让他在这办我。
好在盛华延过了一会儿自己收敛了,重新正常起来:“走吧,去找水。”
“你不是说有了?”
“够不着。”
“什么水这么高?”
他掰着我的脸叫我朝某处看:“你能够得着,咱们就喝。”
那边是一片椰子林,我刚刚没看到,是因为我的眼睛都在看地上。
但椰子树高可通天,我的确有点苦恼:“你不会爬树吗?”
“我学这个做什么?”
“你试试吧。”椰汁清甜解渴,我也实在不想走了,忍不住撺掇他:“万一有掉下来的呢。”
盛华延微哂,道:“那回去看看吧。”
折回椰子林里自然是无功而返,我四处寻找有没有掉落的椰子,盛华延也跟着我找,找了一会儿我觉得这样效率不高,打发他:“你别跟着我找。”
“我没找椰子。”
“那你找什么?”
“找棍子。”他抬头,指着某棵树,道:“有矮一点的。”
我也跟着他看过去,没看到他说的矮树,但看到了头顶上这棵椰子一直晃,颇有些即将落下的趋势,忙拉他:“咱们在这等吧!”
盛华延一脸茫然:“等什么?”
我指着那颗椰子:“一阵风就会掉下来了。”
盛华延看过去,用手揉着太阳穴,问:“真要等?”
“嗯,等等吧,反正这么长的棍子也找不到。”
“那等着吧。”
就这样等了几分钟,终于等到一阵风,盛华延怔忡着,捏着我的脸,喃喃道:“哪来的邪风?”
风来了,椰子跟着一阵摇,眼看就要掉下来。却突然,树上蹿出一只猴子,劈手夺走了我们的椰子,转身跑向了我们身后。
我和盛华延气愤地转过身,顿时被戳在胸口上的长矛吓了一跳,盛华延挥手把我挡到了身后,冷下脸,用英语道:“请问下怎么称呼?”
对面那个满头鸡毛的家伙也张了口,吼了一串叽里咕噜的奇怪语言。
盛华延蹙起眉,护紧了我,没有吭声。
我悄悄捶了下他,见他侧脸,偷偷问:“他说什么?”
他盯着那人握着长矛的手,蠕动着嘴唇,面无表情地说:“我听不懂。”
“你不是懂好几门外语吗?”
“我不用跟他做生意。”盛华延看了他一会儿,眼睛突然一眯:“麻烦了,好像是食人族。”
对面那位显然是没什么耐心的主,用长矛戳了戳他,盛华延跟着退了一步,我也看不到戳着没有,忙问:“你是不是受伤了?”
他摇头,随即对着那食人族指了指身后,腾出一只手比划了一个大肚子的动作。
我不知道他跟食人族还有什么可交流,总之他们比划了好一会儿,食人族用长矛对我们朝着某处比划了一下。
盛华延便拉着我跟上,小声说:“闭上眼睛。”
“为什么啊?”
他板着脸,说:“他说必须闭上眼睛,睁开眼睛就吃了你。”
我腿都在打抖:“你是吓我的吧。”
“上来。”他弯下腰,等我爬到他背上,又笑着说:“记得闭上眼睛。”
“你也闭上吗?”
“我不用,我是男的。”他道:“别怕,他们说男的一定吃,女的闭上眼睛就不吃。”
什么鬼规矩!我被吓得不会动:“那咱们快跑吧,你放心,我能跑。”
“他有长矛。”
“你不是有手呛吗?”
“我没带。”默了默,又道:“放心,我做记号了,再说我打十个八个不是问题,可以坚持到Lou来救你。”
我现在已经失去理智了:“他们强X我怎么办?”
隐隐觉得他胸膛在震动:“不会的,你这种款,只有我喜欢强X。”
“这种时候你还开玩笑……”
“阿清。”他忽然叫了一声。
“嗯?”
他轻声问:“你哭了吗?”
“……”
他沉默了一下,又说:“别怕,没人会把你怎么样。”
“那也不能把你吃了。”我想起以前看过的食人族恐怖电影,想起那群人是会先吃肚子,人还没死就开始吃,顿时觉得盛华延再该死,也没必要死得这么惨:“放我下来,咱们快跑。”
盛华延突然沉默了下来。
半晌,才道:“别哭了,我骗你的。只是原住民,说带我们去取水和食物。”
五十五你一直都有点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