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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 得来全不费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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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确定,可能要晚一点,改好我会发Allen邮箱。”

“发我的行吗?”

他想了一下,道:“那我再给你发一份。”

我又问:“你最近怎么没有给我打电话?”

他说:“有点忙的。”

“忙得连个电话也没空打?”

“是真的很忙,接了好多歌词,然后……”他叹了口气,声音很低很无力:“你不是和我哥在一起?”

接下来我等了两小时,邮箱却一直没动静,看看表已经晚上八点。我便又打给盛华铭,问:“写好了吗?”

“还要等等。”他解释:“有几个句子怎么改都不舒服。”

“不用太认真的,你平时写的都很好。”我温言软语地问:“吃晚饭了吗?”

“还没。”他似乎犹豫了一下,问:“你现在有空吗?”

“有啊。”

“能帮我买份晚饭吗?”盛华铭叹了口气,说:“经纪人电话不接,我又懒得动。”

“好啊,想吃什么?”

他似乎松了一口气,说:“我想吃点心。”

“我给你做点吃的吧?你午饭吃的什么?”

“午饭也没吃,今天太忙了。”他又重复了一遍:“我只想吃点心、蛋糕这些东西。”

“好吧。”我不好表现得太明显:“巧克力慕斯还是芝士?或者别的?”

“芝士吧。”

我自然不能开那辆显眼的918,武装好了,坐计程车去了盛华铭家里,在路上买了一盒无糖芝士。

盛华铭给我开门时脸色显得不太好,有点苍白,走路也有点晃。

书房很乱,满地扔着揉成团的废纸。垃圾桶也是满的,里面都是糖果的包装纸。

盛华铭似乎也没什么灵感,坐到椅子上,显得有点焦虑,问我:“你想喝什么?我这里只有果汁。”

我把芝士推给他::“不用,你先吃点东西。歌词不急,写不出还有最早那份可以应付。”

他摇了下头,拆开芝士来,切了一块,放进嘴里,随即一愣,看向了我:“无糖芝士?”

“嗯?”我拿着叉子去叉了一小块,尝了尝,纵然无糖,其实依然有甜味:“很甜啊,这是无糖的?”

他摇了下头,笑了一下,道:“可能是我尝错了。”又站起了身,说:“我出去买点奶油。”

我连忙拦住他:“买奶油做什么?”

“我喜欢甜一点的。”

“我去帮你买。”我当然不能让他去:“你就歇着。”

出门前,他又不忘了叮咛我:“一定要含糖的。”

我出去转了许久,最后千挑万选了一罐纯英语包装的。

回来时盛华铭的脸色显然比刚刚还要差劲一些,我把奶油给他时,他看了看,脸上终于露出了怀疑,看着我,一字一顿地问:“你想做什么?”

我露出一脸茫然:“什么?”

他干笑:“我说了要含糖。”

我看看奶油的包装,问:“我又买错了吗?奶油不都是这样吗?”

盛华铭沉默了很久,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说:“我自己去买。”

我连忙跟到玄关去,追问:“没糖不能将就一下吗?再爱吃糖也不能这样吃啊,吃多了对身体不好的。”

他看样子已经没力气对我解释什么,只说:“我知道了,我等下就回来。”

我刚刚去的就是最近的超市,步行来回只需要十分钟。我连忙趁着这点时间翻找,在垃圾桶里找到了吃过的药瓶,是葡萄糖片和葡萄糖空瓶。

果然是低血糖。

这病可大可小,是个需要食疗和修养的病,严重了会昏迷或者意识障碍,平时也看不出什么。

我会觉得盛华铭有病,还是因为盛华延告诉我陈德音可能有精神病。如果我没记错,三年前在维也纳时,陈德音曾经问过他是不是嫌弃她,他回答了半句“我也是……”

家里已经没有食物,连厨房的糖也见了底。台历上也写着这周的日程,他写了二十多首歌,前天的那张歌名叫《怨念》,地上有一张残稿就是这个名字。

既然知道自己的病需要规律的饮食和糖,会造成家里这样,看来他是至少两天没有出门?

我似乎已经被仇恨烧干了理智,现在丝毫不觉得盛华铭是无辜的,只觉得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老天爷这么给面子,我当然不能浪费好机会。

最后的两分钟,我翻了翻他没有带走的手机,在里面找到了莫姨的手机号码,存到了我自己的手机上。

盛华铭回来时脸色依旧不太好,买了一大堆糖果奶油,看样子为了避免我看出,没有买任何药。

八十一得来全不费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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