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昱生伸手想要挽起楚昭玉的裙摆,楚昭玉本能的将双腿往后一收,陈昱生抬起头,笑道:“我略懂医术,为你处理这种皮肉伤还是不成问题的,你就将我当做医师,你是病人,我帮你上药只为救治,别无他心。”
楚昭玉听完他的话只觉得羞愧,陈昱生是个正人君子,自不能与猥琐小人相提并论,是她思想龌龊了。
她弯下腰,亲自将裙摆卷起,又撩起了衣袖,狰狞的伤口暴露无遗,她小声嘟囔了一句:“那就麻烦你了,陈......医师。”
陈昱生勾唇一笑,眼中升起两股暖意,温柔了这片黑夜。
他低着头自己帮楚昭玉擦拭伤口,锁链栓的太紧,脚腕一圈都蜕了一层皮,他用药酒和草膏厚厚的涂了一圈,这才仔细用纱布将之包扎妥当。
陈昱生站起身来,与楚昭玉并肩而坐,抬起她的右手腕,将手腕上绑着的纱布一一解开,这里的伤口尤其可怖,翻滚的皮肉触目惊心,仔细看还能望见皮肉中的森森白骨。
陈昱生皱眉,加重了草膏的用量,包扎伤口的纱布也变长了许多。
楚昭玉抬起手臂,盯着被陈昱生裹得严严实实的手腕,笑道:“你把我的手指都绑住了,我要怎么吃饭呀?”
“伤口太深了,手指关节最好都不要乱动,否则很可能会带动着骨头一起疼。”陈昱生说完,帮她把床铺整理好,“以后可不要再干这么傻的事情了,你不爱惜自己的生命,总有人会为你心疼。”
此话听在楚昭玉的耳中,只觉得一阵心酸,她曾经何尝不想快快乐乐的活着,谁料到之后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呢。
她说:“谢谢你,为我提供住的地方,还帮我处理伤口。”
“我说了多少次了,以后不用跟我说谢谢,这些都是我顺手就能做的事情,你再这般客气,只会让我觉得你太见外了。”陈昱生离开床铺,“好了,天色已晚,你也该休息了,你的伤口最重要的就是休养,你住在我这庄园啊,再好不过了,空气清新,周围也安静,就好好养一阵子吧。”
楚昭玉点点头,说:“嗯,都听你的。”
陈昱生出门前帮楚昭玉吹了蜡烛,楚昭玉平躺在床上,微眯双眼,想到陈昱生方才的温柔模样,便觉得鼻尖一阵酸涩。
曾经也有人这般温柔体贴的待她,那时她以为时光还长,他会永远留在她的身边,有时候自己还会莫名其妙的冲他发脾气,因为她相信洛域,无论自己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会不离不弃。
可是......可是他还是违背了他们的誓言,莫名其妙的就弄丢了自己的性命。
楚昭玉侧过身子,蜷缩成一团,肩膀上下耸动,小声躲在阴暗中抽泣。
陈昱生离开楚昭玉的房间后,穿过花灯组合的长廊,回了自己的住所。他从柜子的抽屉中取出一个方盒,用手指轻暗了一下,方盒的盖子倏地弹起,露出了存放在内的章印。
陈昱生把手指伸进去,取出章印,放在烛光下转动了一圈。章印是红玉所刻而成,下方写着五个小字:北域王之印。
他微眯双眸,攥紧了手掌,烛火之中柔和的侧脸变得轮廓分明,他的左眼瞳孔突然化作了草绿色,在烛光的映衬下散发微光,异瞳的他如同妖孽出没,诡异至极。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陈昱生呢喃了一句,将章印放回了木盒中,锁上了柜子。
陈昱生大手一挥,门口烛台上的两盏拉住瞬间熄灭,陈昱生躺在床上,只觉得长夜漫漫,明日还有更多的事情在等着他一一应对。
第二天一大早,陈昱生和楚昭玉一起用完早膳,紫昭一的人便早早守在庄园门口等候,他派来的马车富丽堂皇,一看便是大户人家的豪华车马。
“还真舍得花大钱。”陈昱生直摇头,心中却骂了他一句败家,他刚想跨上马车,便听见紫昭一的人说,“陈公子,这是为楚姑娘准备的马车,您……还是骑马吧。”
楚昭玉就站在陈昱生的身旁,听见此话,忍俊不禁,捂着嘴轻笑。
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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