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睡下,睡饱的男人睁开眼睛,在熹微的晨光里看见薛荣疲倦的睡容。薛荣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皱着一脸苦大仇深。历完渊心里一动,伸手到薛荣两腿间摸了一把,果然摸到一片温冷的黏腻。顿时心中有了种古怪的满足感,凑上去亲了亲薛荣的眉头。被打扰了的薛荣眼睫颤了下,随即翻过身,把瘦嶙嶙的脊背对着男人。
历完渊浑身舒爽,也没有计较薛荣对他的排斥,轻手轻脚起了身穿戴好衣服出门。
薛荣也没有睡太长时间,内力恢复了小半,除了那点难以启齿的疼痛,已经没什么大碍。照样是他才起床门外绿萝就请示他是否要沐浴,薛荣应下来,很快就有几个小厮抬了木桶进来,灌满热水给他沐浴。
薛荣把窗户打开,冰冷又新鲜的空气涌进燥暖的房间,甚至带进一丝淡淡的寒梅香气。绿萝进来时,看见薛荣已坐在了浴桶里。清透的阳光将升起的蒸汽稀释,遍布着青紫淤痕的肩背大片大片地披露出来。薛荣偏瘦,后背两扇蝴蝶骨薄薄的支棱着,更显得那些痕迹情色又凄艳。
“奴婢给您擦背。”绿萝权当没看见,笑着上前将棉布投进浴桶中再拧干,给薛荣轻轻擦着后背。
女人的手很软,还有点凉,和温热的棉布一起触到皮肤,力度掌握的恰到好处。薛荣有点恍惚,女人啊女人,他很久没有碰女人了。
“行了,你出去吧。”薛荣忽然开口,“我自己来。”
绿萝也知道他是要清理身体,闻言恭敬地推出了里间,只在外堂候着。
薛荣把手伸到后头,够到穴口里把男人的东西都给掏干净。穴口肿胀,东西又留了一宿,等弄干净时,他疼得满头大汗。低头看着身上数不过来的痕迹,薛荣脸上戾气横生。他猛地站起来,一掌拍到木桶边缘上,木桶应声而裂,继而哗啦一声,热汤奔泻而出。
“啊呀!”绿萝听到声响跑进来,正看见满桶的水倾倒肆流,她一双绣鞋和裙袂都遭了秧,被水浸湿。小声惊呼着,她抬眼看去,薛荣那双森冷的眼睛也正看着她。
薛荣动了动嘴唇:“抱歉。”
“奴婢这就叫人来收拾。”绿萝反应还算快,立刻回道,“窗户还开着,屋里也冷,少侠赶紧穿上衣服免得着凉。”说完就跑出去叫人了。
薛荣扭头看桌上,衣服早就给他准备好了,月白色的布料,只是看着就知道价值不菲。薛荣不喜欢这么招眼的颜色,可也没有别的选择。等绿萝进来,看见收拾整齐的薛荣也觉得眼前一亮。他本就长得好看,再有衣服衬着,原本阴郁的人就精神许多。
绿萝怕他心情不好,问道,“少侠可要出去走一走,花园里的梅花都开了,奴婢可以带您去看看。”
薛荣本想拒绝,可见女人娇美的笑脸,又答应下来。绿萝引着他到了将军府的花园里,积雪被扫到小径两边,露出褐色土面,上头铺着层细细的冰霜。那些冬日休眠的草木被冰雪覆盖,绵绵伏伏,偶尔露出一点老去的绿色。而那些梅树则越是艰寒苦冷反倒越显得亭亭卓立,压了雪的火红、蝶粉、玉白,娇而不媚。
绿萝上身穿了百蝶穿花的红缎窄银袄,下边一条湖青色如意银纹长裙,飞云斜髻楚宫细腰。薛荣在她身后细细观察她的步法,轻盈不虚浮,判断她确是有内力的。他心下疑惑,不明白为何她一个区区侍婢,却会武功。
“少侠你看这株龙游梅!”绿萝蓦地叫他,神色欢愉,“它已经三年没开过花了,本以为它是死了,不想今年居然开了,还开的这样好!”
薛荣一直观察她,突然被她看过来忙收回目光,从那开颜吐蕊的梅树上一扫而过,淡然道:“是不错。”
“奴婢折回去一枝放在将军房里,也能平添些春色。”绿萝说完,扬手欲折那支长势最好,开花最旺的梅。然而龙游梅枝杈繁绕,反被纠缠住衣袖。
“我来。”薛荣上前,帮她收回袖子,反手轻轻一折那支妖娆多姿的梅枝就被折了下来。
“多谢少侠。前头还有,咱们再去看看。”绿萝收好梅枝,带着他继续往深处行。里面有处小湖,湖上一方凉亭,因每日都有人来打扫,所以即便冬日寒冽却依然干净。两人进了亭子,薛荣一眼就看见里面一面石碑。这石碑里头裹着玉胎,所以通体碧绿,上头刻着锋芒毕露的一行小字,盖了个篆体的方印。
那行字是,佛说诸心皆为非心,是名为心。薛荣在心里默念一遍,脸上显出一种落寞的寂寥之感。
绿萝走近,“这石碑有些年头了,听府上的老人说,将军府建成时,它就在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薛荣问。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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