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荣紧闭着眼睛,耳中杂音翁然作响,完全听不清男人说的是什么。手腕上忽然一痛,竟是男人掰着他两手用床帐给使劲绑在了头顶。薛荣大惊,“你做什么!”
“让你舒服,不过我怕你待会儿要抓我头发,只好先绑住你——”历完渊低低一笑,然后就退到他微凹的下腹,毫不犹豫地将那根抬头吐露的性器给含入口中。
薛荣骇得脸色大变,如触电一般大大震颤一下后支起膝盖要坐起来:“你,你放开!快起来!”
历完渊初次给人做口活,就怕自己牙齿会碰伤这娇嫩处,薛荣自己不老实待着,他颇为不耐的抬手弹中了薛荣腿弯的麻筋,这才让人消停下来。他得了空,一吞一吐地认真做起来。
薛荣却受不了了,快感汹涌迭起,腹部绷得好似下一秒就要断掉,汗珠从全身的细密毛孔中争先恐后的渗出来。男人的口腔内壁包裹着他,舌头在柱身上缠绕舔卷,甚至还试着浅浅戳动敏感的马眼。薛荣抻着被绑紧的双腕,伴着“嗤啦”一声床帐被撕扯大半,他骤然发出了长长的啜泣般的呻吟声。
他大大睁着双眼,入目的景象倏然间如梦幻泡影,又在弹指间破碎,在脑中炸开无数粲然的白光,然后汇聚成万千河流兜头冲击而来.......恍然间那些爱的恨的痴缠的全部涌上心头,薛荣再也撑不住,一声高过一声地呻吟出来。
精液喷薄而出时历完渊没有准备,险些被呛到,那温度往深处涌去简直要烫伤他的喉咙。鼻端充盈着浓重的雄麝味道,历完渊半直起脊背,邪气横生地俯视着深陷高潮沼泽的男人。
薛荣的声线又清又冷,这样的声音用来呻吟,却比那娇柔妩媚的黏腻嗓音还要诱惑人。它是最精细的钩子,能把人心底隐喻的魔鬼给引诱出来。
在一片蒙蒙的水雾中薛荣看见男人英拓的面孔凑近,那刀锋般的唇上还沾着他的精液。像是故意要让他看着,男人伸出舌头一丝不剩地卷进口中。
“你的东西,我统统都想拥有。”历完渊着了魔似的喃喃着,重又吻上薛荣的唇,将那细碎的呻吟和缱绻的情思全部占有。
薛荣的脸再也无法冷厉,一双黑泠泠的眼珠波光潋滟,唇瓣红得似要滴出血来。瓷白的肌肤沁着湿漉漉的汗气,额心上那点梅花妆,也被浸得润泽妖艳,美妙不可方物。
厮磨半晌后历完渊才慢吞吞解开薛荣手腕上的束缚,轻柔地摩挲着腕上被勒出来的红凛,他带着笑容沉声问,“阿荣,你喜欢这样吗?”然后又代他坚定的回答,“你喜欢的。”
趁着薛荣还没缓过劲儿来,再把那金风玉露膏拿出来抹在后穴上。许是终于在这场情事中尝到了妙处,连带着后穴也湿润起来,没费多大的功夫历完渊就能把自己送进去。刚一进去时薛荣仍皱着眉要躲开,可等男人动起来之后,他就软得再也挣扎不起来,身体大敞任男人予取予求......
第一波爱液冲进甬道灼烫着娇嫩的内壁时,薛荣嘴唇颤了颤。历完渊以为他说了什么话,贴过去时却看到他眼中有泪珠倏然滑落,竟是哭了。
薛荣没有哭过,哪怕受再重的伤,哪怕男人对他再暴虐,他也没掉过一滴眼泪。历完渊一下子有些慌,笨拙地将人搂进怀里,两人胸口毫无间隙的紧紧相贴,心跳互博。
“不哭......阿荣,别哭......”他无比温柔的哄着。
凌晨,残烛最后一点光消失时,削瘦的身影悄然起身,在房中一片尚未消散的靡靡气息中窸窸窣窣穿戴整齐。接着身影一闪,便如鬼魅般彻底消失。
床上原本熟睡的男人蓦然睁开双眼,耳朵捕捉到房顶上似是有些踉跄的脚步声,眼中尽是阴沉沉的光,看不见底。
6、
三月寒冰雨,江南烟柳迷蒙,平日里香火不断的寺院也被这愁雨打得有些凄静空寂。
门口扫梧桐落叶的小沙弥正兀自抱怨着天气,不经意抬头时,远远看见山阶下一个穿着湖蓝长衫戴着斗笠的人往这边来。走得近了,小沙弥看见那人面孔,不禁一笑竖掌施礼,“施主又来了。”
那人点点头,径自踏入院门,七拐八拐踏入隐在一片竹林之后的禅房中。他摘下斗笠,露出一张苍白隽秀的年轻面孔,他是薛荣。推开禅房,里面扑面迎来一阵生旧的积尘气息。薛荣早已习惯了,走进去到桌上拎了拎茶壶,听到里头响起水声后把扣着的茶杯放好,将里面不知停了多长时间的冷水倒出来,一饮而尽。
谁也想不到,杀手夜枭的藏身地,竟在这有着百年历史的山中寺院里。寺院里供得是慈悲为怀的佛祖和菩萨,容不下嗜血无情的杀手。可薛荣偏偏能留下来,还是光明正大的住着,寺里除了刚剃度进来的小和尚,大大小小的和尚都知道他的存在。同时他们也都十分有默契的三缄其口,世人根本不知道薛荣的存在。
薛荣枕着湿潮冰冷的被褥小憩了一会儿,连日来的奔波让他面庞上满是疲倦,和着这阴暗的小禅房,更加孤苦无依。几寸冷光从木板的缝隙中透出来,在地上照亮了一层厚厚的尘土。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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