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旎很佩服他身后面无表情的几个人,换是她早抱着面盆狂吐了。
“好不容易来一趟香港,怎么能走呢,”施旎陪笑着,回头又冲吓呆了的蔡晓丛使眼色,“对吧,晓丛。”
虽然有点吓呆之后又恶心的起脚,蔡晓丛还是立刻会意了,点头如捣蒜。
看到刚刚还盛气凌人的女孩子,一下子没了底气,死肥乐得像赌钱赢了牌般,合不拢嘴,“听话就不会亏待了你们啦,高仿怎么了,没有我们,内地的经济能这么好吗,没有我们,你们这些个又臭美又没钱的女人们拿什么比拼?没有我们,你们那些个不想花钱又想升官的人拿什么去讨好上司?”
兰花指一下一下地比划着,说得起劲。
貌似这死肥还很有文化,说话喜欢用排比,经他念叨,这万恶的假货一下子成万能了。
俩女孩眨巴着眼睛,看着死肥一路高歌,那得意洋洋的架势,拿紫荆勋章也不为过,香港特首都该向他致敬。
当然,死肥到底还是没拿到紫荆勋章,稍有常识的都想像得到,高仿品看似万能,风险不小,一不小心是要翻船滴,施旎默默地数着日子,等着大浪打过来,死肥翻船的那天。
一天、二天、一个星期,一个月、二个月,一切都似乎是顺风顺水了,正当他左右逢源、财运亨通,自以为他的高仿品正朝着走向世界,服务着每一个爱贪便宜的心时,突然有一天,几个深色制服的人闯入他那个偏僻的公司(其实更像个大仓库)。
于是,死肥灰了脸,他的事业与财富也跟着灰了脸。
于是,两个女孩如流浪汉般出现在香港晚霞彤彤的街头,前提是从警局录完口供,并被证实,她们也只是受害者。
工作没了,住处没了,连薪水也一分钱没拿到,唯一庆幸的是,工作签证是有效的,她们不会被强送回内地。
“还有在这流浪的资格!”施旎深吸了一口气,笑容从新回到脸上。
“接下来,我们该去哪里?”提着不轻的行李,蔡晓丛漂亮的脸上满是气馁,“现在我全部的‘家挡’也就一千多块——怎么办呢?”
“找工作呗,难道就这样回去啊。”甩了甩碎绒地短发,施旎拖起行李就走,“人人都说香港遍地黄金,我们现在连一个硬币都还没进口袋。实在是不—甘—心!”
几丝凉风习来,夜暮紧跟其后。
同样还是夏日,香港的夜晚,有此微冷。
绚丽的华灯点缀着寂寞地深色,闪烁在眼中。
“旎,你看多美的夜景啊。”蔡虹丛伫足远眺,长长的秀发在风里温柔地飘舞。
“是啊,美不胜收!”星子般明亮地眼眸里,跳动着这座城市最绚丽的霓虹,施旎轻笑着,声如风铃飘荡,“虹霓深处~~我们要睡大街噜!平生第一次,晓丛好好享受。”
“最糟糕的事也能说得如此轻巧,旎呀你永远都是这么乐观。”
“乐观吧,乐观就是银子。”
“不知道的还真会把你当财迷。”蔡虹丛怪嗔着,也只能跟着她走。
两个女孩各自拖着赘重的行李,喘着粗气,只知道向前,却不知——
“旎我们现在是在哪里呀?”
“香港咯,你忘了?”施旎眨眨眼,调皮地笑。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算了差点忘了你是个路盲,问你比不问还好,不然就是南辕北辙浪费力气。”()
第六章当头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