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十岁时所说，从了军，再见时，正在战场杀敌，那些凡人的兵器自然伤不了我，我隐身慢慢靠近他，可是我还是晚来了一步，他身上已中了数剑，纵使已经奄奄一息，却还在杀敌。

我步子踉跄，我终于明白了，那鬼魂在三生石旁，眼角所滴落的是何物。

他似乎能看到我，在倒下的前一刻，一直看着我的方向，喃喃，似是在叫：“红璃。”

我将他抱起来，一个劲的责怪，“你为何不等我回来，为何不等我回来。”

我伸出袖子擦去他脸上的血迹，俊俏的脸庞映入眼帘，他生的真好看。

只见他一字一顿：“红璃，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边说嘴里边往外冒血。

我使劲摇头，“我不是不要你，我只是没有找到你。”

“红璃，你还是那么年轻，甚好，下辈子记得早些找到……”话还未说完，张生便闭上眼。

我明白他这是已经故去，心中止不住的难受，他是上仙，他只是历劫，我这样安慰平复着心绪。

将他安葬好，便回了忘川，或许，还能在阴间见上一面。

我回忘川时，正好赶上他喝孟婆汤，大叫一声：“张生。”

他拿碗的手似乎顿了下，却还是没有停下来，一饮而尽，木偶般上了奈何桥。

我想去拦住他，却被孟婆抓了回来。

“红璃，莫要越陷越深，该放手了。”

我辩解：“我只是不忍心。”

“是不忍心放手，还是不想，刚刚你叫他，他可曾回头看你一眼？我是怕你陷得太深却得不到回报。”

孟婆的话我不以为然，我想，我只是报恩？所以他回不回报又有什么关系。

第二世他投生一普通人家，五岁时一次迁家途中，父母家仆却不幸被山匪杀害，钱财也被抢去，幸好他藏了起来。

山匪走后，他从马车底下钻出来，看到血淋淋一片，吓晕过去，被一个路过的僧人救回寺庙。

这次我没有急着去见他，等他大些再说，虽是如此想，却还是偷偷去看了好几次，只是这佛门圣地，我实在是不方便进入，只能远远看几眼。

等他长到二十岁时，寺里的师傅终于放他下山游历，增长见识，我也有幸与这世的他再见面。

偷偷跟随他，一直思索着如何制造见面的巧合。

许是因为他的皮相又或者因为是寺庙修行之人的原因，竟招惹了山中的树妖，那树妖化成一个可怜的老妇人，寻求他的帮助，在他掏出银两要交于妇人时，被树妖抓住手，惊恐万分却又跑不掉。

树妖藤蔓越缠越多，将他全身包裹起来，人也跟着吓晕过去，想想，也是时候出手，不然他这一世又结束了。

现身飞向前，将他身上藤蔓用手中变幻的飞剑斩断，将他身体接住，慢慢放在地上。

树妖吃痛，又长出新的藤蔓，只是这次是朝我而来。

往空中一跃，手里便又多了把剑，只是挥舞几下，便将树妖藤蔓尽数斩断。

“一个才刚刚修炼成精的葡萄树，不入正途，妄想吃人，用邪道修炼？看我不把你打回原形。”说着，念了个决，将法力注入剑中，剑随我手往树妖飞去。

树妖化成人形，是个穿着紫衣的妙龄少女，一直躲着我的剑。

“姐姐，饶命，念在我是初次，绕过我吧，求你了。”她竟然朝我跪下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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