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齐原和其他三人,沉默不语。
“瑾瑜兄别误会,我等是听说那位神音公子又回到了兰颜阁,是以想去聆听仙乐。”王采襄解释道,“那日花魁大赛,仲融兄未能到场,不曾亲耳听到神音公子仙曲,始终对我等的形容有所怀疑。今日听说那神音公子回了兰颜阁便迫不及待想带仲融兄去一证虚假。”
我想了想,不好拒绝,再者也想去一探究竟,遂点头同意了。
***
要步入兰颜阁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最近的断袖传闻,这要是进去了,岂不是更加为那个传言添油加醋。
“瑾瑜兄怎不进去?”
我看了齐原一眼,从怀里掏出一块薄纱布蒙到了脸上。
“瑾瑜这样倒是很有必要。”阮柏修笑道。
我正正神色,道:“脂粉过敏。”
“原来如此。”
我们一行一踏进五光十色,花花绿绿的兰颜阁,一个穿红戴金的男鸨儿妖妖娆娆地迎了上来,雪白的脸上堆满了笑容,眼睛烁烁发亮,仿佛能看到金光在里面闪。
“欢迎几位公子光临,楼上请。”
无须我们多说,老鸨自动带着我们进了一间貌似挺高档的雅间。
“几位客官,我们兰颜阁品色繁多,不知几位公子想点什么样的。”
“听说神音公子回阁了。那日得闻仙乐,今日特来重温。就叫神音公子出来见见吧。”齐原财大气粗"/>地丢出一千两银票。
老鸨眉开眼笑,但随即苦着脸道:“几位爷,这却有些困难。”
“为何?”
“神音公子暂时并不见外客。”
“为何不见。”
“这?”老鸨犹犹豫豫道,“几位公子爷,奴家就实话实说了。那神音公子虽说是在我们兰颜阁,但却不归我们管。”
“这是为什么?”齐原不悦道。
“不知道公子听没听说过那传闻。”
“什么传闻?我却不知道。”李易安疑惑道。
“公子说笑了。”
“说来听听。”
老鸨儿见不是说笑,立刻笑着解释:“神音公子的卖身契并不在我们兰颜阁里。”
“难道他挂名在此处自由接客不成?”李易安挑眉道。
老鸨犹犹豫豫道:“也可以这么说,若是神音公子自愿接待客人倒是没问题的。只是,这神音公子却是卖艺不卖身的,而那艺也不是随便就能听到的。”
“不是随便能听到,却不是不能听到,你就说要怎么样才能听到神音公子的曲。”王采襄斜睨老鸨,神色已然不悦。
老鸨笑眯眯地道:“公子说的是,若是有可能,奴家是怎么样都得帮公子听到神音公子的曲子的,只是……”老鸨面露难色。
“只是什么?”王采襄皱眉道。
老鸨一声叹息:“只是各位来得不凑巧,现在神音公子嗓子受伤了不能唱曲。这非是奴家不愿帮助公子。”哀叹一番后,神情一转,乐呵呵道,“不过,我们阁里各种各样的美人俱有,各位公子不妨看一看。说不定能遇到可心的。里面也有曲子唱得好的。虽不及神音公子,倒也是听得的。”
我有些不耐烦听老鸨的柔里柔气的雄x"/>声音了,便转到他面前道:“既然见不到神音公子,更听不到他的曲,你是不是应该把那一千两银票还回来。”我紧紧盯着老鸨那厚粉包裹的脸。只见那跟僵尸有的一拼的脸神色一僵,下意识按在揣银票的怀里。
“拿出来吧。”无视其他几人看着我面露愕然的眼神,我伸出手。老鸨一脸r"/>疼地掏出银票。我一把抢了过来,从中抽出一张递还给他,“呐,一百两足够多了。”
老鸨翘着兰花指接过银票,脸上立刻又堆满热情的笑容。
我回身坐下,看了齐原一眼,又看了看银票,果断揣进自己怀里,然后对齐原笑道:“借齐兄的银票用用。”
齐原愣了一愣,动了动唇,最后道:“那钱给出去了就不算是我的了,瑾瑜自便。”
我看向老鸨,他一脸r"/>痛。而我的心情略微舒畅。
王采襄对那老鸨道:“既然神音公子不能唱曲,那就不必叫人了,你出去吧,不要让闲杂人等进来。”
老鸨张了张嘴,大家或坐,或卧,一派闲适,一副不想在多听任何事的样子,老鸨识趣地退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祝各位朋友看文愉快。俺今日终于超过了2千多字一章。达到了4000+。期待有童鞋冒泡。。。。。评论君和收藏君们都砸向我吧!!多谢之前给俺留言收藏的朋友,还有点击的朋友。
☆、第18章品茶论酒
“瑾瑜很缺钱?”阮柏修好奇道。
我叠着二郎腿,心情很好地喝了几杯茶,微笑地看了看所有人,一本正经道:“虽然家有恒产,却不曾怀揣巨款。”
“瑾瑜这莫非是想试试怀揣巨款的感觉?”王采襄语气怪异道。
我觑他一眼,并不回答。我能告诉他我就是不爽别人随便大把地撒出去千两巨款吗,我能让他知道我此刻敛财心起吗?遂转移话题道:“几位今日见不到神音公子,听不成神音仙曲,想来颇为遗憾,接下来不知要如何消遣?”
李易安豪爽一笑,道:“今日能见到瑾瑜,便不虚此行。至于如何消遣?”看向其他几人,“各位有何建议。”
“煮茶论酒,吟诗作对如何?”王采襄提议道。
“好,今日便实现与瑾瑜抒怀畅饮的心愿。”齐原积极附和。
“咳咳,齐兄,王兄,阮兄,李兄,你们是京城五少,才名绝代,我自小不学无术,文采不丰,思维不达。恐怕要让各位兄台见笑。”我还是有自知之名的,很清楚自己除了能喝茶,酒量浅薄,吟诗作对又只能剽窃,还是不要瞎掺合的好。于是,我继续认真道,“几位吟诗作对,兄弟我就煮煮茶,给几位樽樽酒即可。”
“瑾瑜兄何以妄自菲薄,柳相才华卓绝,文可治国,武可安邦,当世无人可匹敌,廷波也是小小年纪就才华横溢。想来瑾瑜定然也是腹有乾坤。”阮柏修挑眉看着我。
李易安接口道:“柏修说得对,瑾瑜就不要谦虚了。”
“你们觉得我是谦虚吗?”我大惑不解。
大家看着我,我看着大家,诚恳道:“愚兄弟我是真的不善文辞。”
“那瑾瑜所擅者为何?”
“吃喝玩乐算吗?”
大家静默半晌,王采襄忽然哈哈大笑道:“人生当浮一大白,瑾瑜兄年纪轻轻便通达吃喝玩乐四样,果然有见地。”
我叹息一声,道:“采襄这样说岂不是让我误以为自己很崇高。”
又一阵安静后,李易安笑道:“瑾瑜真是有趣得很。”
齐原呵呵而笑:“既然如此,瑾瑜便煮煮茶,樽樽酒。”
“多谢几位兄台雅量宽容。”我拱手致谢。
***
不过三两盏茶功夫,齐原便吩咐手下备好了名茶名酒,置好了高档泡茶樽酒的工具。碧螺春、百花酿,黑瓷青竹茶盏、白玉莲花高脚杯、银质云纹酒鼎杯,样样j"/>品。
我/>了/>杯盏,突然很有收藏的欲望。
“瑾瑜若是喜欢,我送瑾瑜一套。”
我不舍地拿开手,看向齐原:“多谢齐兄好意,但我这人大多附庸风雅,这等高雅物事还是配给真正喜爱之深爱之并心爱之的人。”
“呵呵,我看瑾瑜就是心爱之的人,何必客气。”
“我只是看它好看罢了。”
“呵呵,既然如此,那就算了。”齐原洒然而笑道,“今日我等就静待瑾瑜的茶了。”
“你们先吟诗作对,我泡好了叫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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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主要饮茶喝酒,我们不妨以茶酒为题。”阮柏修提议。
“甚好。”李易安附和。
于是,京城五少之四开始诗兴大发。李易安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搭在木椅两边的扶手上,表情严肃端凝地思考了片刻,随即展眉而吟,语声朗朗,文思才绝。其他三人眼放光芒,赞赏不已。
齐原一拍几凳,大赞一声“好”。自己也立即作了一首,随后自叹不及仲融文采意境深远。李易安笑称其谬赞,言说盖因题目之固,并道柏修与采襄文采更甚,他不及,于是率先作诗以免落后更显失色。
王采襄懒卧椅中,闻听仲融此言,哈哈大笑,直言仲融看起来无趣又严肃却最是会夸赞人。然后也不矫情,摇着折扇便开吟。
我先摆好了茶具,分好了茶叶量,侧耳倾听几大当世才子吟诗,只觉个个文思敏捷,才华横溢,诗句都妙极,虽然我g"/>本记不住他们的诗句内容,但以我经过了二十来年熏陶出来的鉴赏力还是足可听出好歹来的。
我边感叹,边提起茶盏往茶杯里冲水。
五杯茶水泡好,每一杯里面的茶叶都呈现出了不同的景色,我甚感满意。暗自得意自己这手绝妙的泡茶功夫。也许以后没饭吃了,可以当个泡茶先生。
再次看向四人,却发现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看看水雾缭绕的热茶,对几人道:“稍后即可品尝。”
几人仿佛定格的身体终于动了。忽听阮柏修叹息一声,语气幽幽道:“墨盏流泉轻雾绕,浮光仙客入画来。”
我笑眯眯地赞道:“好美的诗!”
几人又目光一致地看着我,我眨了眨眼,疑惑地看了看了大家。
“哈哈哈哈……瑾瑜竟不自知。”
我看向笑得不可抑制的王采襄,疑惑更甚。
李易安跟着叹息一声,道:“墨盏流泉轻雾绕,浮光仙客入画来!美极,美极!此诗确可赞瑾瑜。”
然后大家都用一种赞赏的眼光看着我。
我不自在地移开目光,见桌上茶已刚好,便对几人道:“茶水正好,几位兄台请。”
四人接过茶杯,看了一眼后,整齐划一地看向我,又一副定格的样子。我催促道:“此时茶水色香正好,各位尽快品饮。”
齐原率先小心翼翼地品了一口,面露陶然之意,叹息般道:“今始方知茶真正的色香味俱全是何种色,何种香,何种味。茶中飞入绿萼,妙极妙极!”
“齐兄杯中是绿萼花?让我瞧瞧。”王采襄探头道。
于是,四人围作一堆,互相观赏各自杯中图景。
王采襄杯里是兰草,阮柏修是迎客松,李仲融是重重青山
我坐在桌子边,端起自己那杯有五角星图景的茶一口喝干,吐掉茶叶沫。/>/>腹部,略感尿急,看了看还在盯着图案看的几人,我道:“各位兄台,我去方便一下,稍后回来为各位樽酒。”
几人看了过来。王采襄道:“这青楼楚馆之处怕是鱼龙混杂,我与瑾瑜一道去。”
“多谢采襄兄好意,但这大可不必,我去去就来。”说完不等他们讲话转身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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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采襄只得作罢,又看了几人杯中写意的图画,闭目吟道:“妙手点茶山川纳,清极绝代不可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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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覆上面巾,急匆匆地抓过一个娘气兮兮的男子,问道:“这位朋友,请问茅厕在何处?”
那人偏头看向我,面露愕然之色,我又问了一遍,他才说:“在后院西侧。”
我看了看周围,分不清东南西北。遂对他道:“兄弟,我不识路,能不能麻烦你带我去一下。”
解放后果然舒服多了。我长出一口气,出了茅厕。看了看四周,灯火暗淡。偶有人影走过,一般都是嫖客和小倌,黏黏糊糊亲亲我我。
看一眼,我就起一身**皮疙瘩。长头发,长袍衣,走路还学女人扭扭捏捏的,真是雷死个人了。我抖抖身体,别过脸,尽量不去看这些奇葩人类。哎,说来他们也算可怜人。好好的男人都被训练成什么样了。
我迅速往回走,忽然一只手掌抓住了我,一股酒气扑面而来,一个粗"/>嘎的声音传进耳朵。“你,今晚陪爷。”说着,手掌搭上了我的肩膀。
我反应过来,一把搬开那只手。拔腿就跑,屏蔽掉那人骂骂咧咧的话语。
作者有话要说:还以为这章能写到个剧情转折处,结果没写到。捂脸!据说满了5万字会赠送积分。今日坐等积分大涨。期待童鞋们多砸点鲜花给我吧!感谢冒泡的童鞋们!昨什么?裴钰,哪个裴钰?我疑惑地看向他。
“假扮他有何目的?”
声音的佛x"/>依旧,却让人莫名胆寒。
虽然不解其话中之意,但我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
“我没有假扮谁?也不认识裴钰。”我用真诚的眼神看着他。
他显然不能信任我的真诚,迈动脚步向我逼近,眼神始终黑沉沉地盯着我。
我的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危险!
这个念头才闪过,我脸上的蒙面布就被揭了下来。
这个危险的人居高临下地盯着我,他不动,我也不敢动。
这种僵持直到脚麻得定不住了,我不得不壮着胆子,对他友好和善地笑道:“大侠,这都是误会,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先走了。”
我轻轻移动脚步,见他没什么反应,便准备立刻溜之大吉,但是刚走出几步就被拉住了。我正要说话,整个人便被围困住了,冰冷的手沿着脖子下滑,瞬间便扯掉了我的衣服,毫无温度的唇顺着肩甲一路向下滑到a"/>部处……
我一个激灵,全身战栗,但身体仿佛被控制住,半分也动不了。
冰冷的面具,冰冷的手划在身上,冷到了骨子里。这种冷从身体传到了心底。我张着嘴,半晌才发出声音道:“放开。”
黑沉沉的眼睛看了我一眼,里面有金光一闪而逝,我眨了眨眼,终是不确定那是真实还是幻觉。这就好比我看到柳重域眼里闪过绿光一样。g"/>据实际逻辑,人的眼睛是不可能自动发出别样的光芒的。而我还连番看到不同的人眼里出现彩光。也许真的是我的眼神出了问题吧。
他停顿了一秒,又开始动作,我忍着寒意,用平静的语气道:“大侠,我刚才上茅厕拉屎了。”
已经滑进我大腿g"/>处的手停住了。我趁机大力推去,纹丝不动。我急了,开始狠命扳他的手,明明玉一样的手,却跟钢铁一样硬。
“大侠,我皮粗"/>r"/>厚,三完这句,自己大踏步走了。
我看了一眼黑影重重的小院,不知为何顿生毛骨悚然之感,甩了甩头,我赶紧小跑着跟了上去。
他进了一间屋子,转过身来问道:“跟着我做什么?”
我看了看屋里,有一张床,有一张楠木圆桌,有一张棋桌,两张木椅,两张小凳。再别无他物了。
我看着那张床道:“孤冥的床很宽的样子,睡三四个人都不是问题吧。”
看了看他,戴着面具真心看不到表情。但是半:本章最初更新时间是2013051400:28:55。添加了细节的东西。祝各位童鞋看文愉快!“撤”,又再过了一会儿,确定那些人应该走了后,我边继续吹暗黑的音律,边从大石后面探头看了一眼,黑衣人都走光了。
我扔了叶子,跑了出去,扶起半跪在地上的女子,道:“姑娘没事吧?”
她看向我,神情一愣,恍然道:“原来是这位公子相救,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你认识我?”我疑惑不已,这么美丽的姑娘,我应该印像深刻才对。
“几日前在京城南街的槐树巷,我有幸见过公子一面。”
我仔细端详她,感觉是有些面熟,仔细一想,那日我就只遇到了一位女子,那就是一个小团子的娘。
“公子可是想起来了?”
“你是那个小娃娃的娘?”
“正是,咳咳……”
“你受伤了,我带你去处理一下。”
“公子,我的孩子还在……咳咳……我得去找他。”
“你把他放在那里的,可安全?”想到那个小团团,我不仅有些担心。
“公子,求公子再帮我一个帮?我将感激不尽,赴汤蹈火必报公子大恩。”
“你说。”
“求公子随我去接我孩儿。”
她要跪下去,我急忙扶起她道:“姑娘就别多礼了,我们快去找孩子吧。”
“多谢公子。”
“不客气。”我摆摆手道,“姑娘如何称呼。”
“我名叫甘愿。”
“甘姑娘,那些人为何追杀与你?”
“这,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点点头,问道:“姑娘可有得罪什么人?”
她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我来京城不过月余,在这里也没什么认识的人,更没有与人结怨。”
“姑娘既然在京城无相识之人,却不知是为何要来此地。”
“这……”女子咬了咬唇,似是难以说出口。
“姑娘不方便讲那就算了。”
“不瞒公子,我是为了寻找我孩儿的父亲才来京城的。”
“找孩子的父亲?”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却来不及捕捉。再想也没想出什么来。我继续道,“姑娘孩子的父亲是什么人?”
“我也不清楚,只从信物知道他应该是京城人士。”
我蹙眉深思,各种猜测闪过。或许是那个男子是个负心汉,对女子始乱终弃,还派人刺杀。也或许是那男人是有妻室的,正室太太得知老公有小三野种找上门来,于是狠下毒手。不管是那种情况,都说明那个男人家世不简单。要么是权贵,要么是江湖上有地位的人。
***
一处陈旧的四合院。
院子大门敞开,里面一片凌乱,显然被人席卷过。
女子一脸惊慌,推开我扶着的手,踉踉跄跄地跑了进去。
“恒儿,恒儿,恒儿,你在哪里,不要吓娘。恒儿……”
我顿了一下,跟了进去,安慰道:“姑娘,你别急,你想想看,他会躲在何处。”
她一听,急急忙忙跑进一间屋子——厨房,对着灶台大喊:“恒儿。”
我正疑惑,却听到一个n"/>声n"/>气的声音从灶台处传来。
“娘亲,娘亲。”声音依赖带着委屈。
女子破涕为笑,跑到灶台前面,伸手搬开挡在灶台下洞处的木板。一个灰溜溜的小人儿爬了出来,瘪着嘴撞进女子的怀里,依赖地叫着:“娘亲。”
我走过去,/>了/>小孩儿软软的头发。埋在母亲怀里的小脑袋抬了起来,花猫似的脸上一双圆溜溜的黑眼珠泪光泫然地看着我,一眨眼掉下一滴泪珠儿来。我笨拙地又拍了拍他的脑袋:“乖乖,别哭,别哭。”
“漂漂,漂漂,娘亲,漂漂。”小屁孩儿忽然就笑得见牙不见眼了。
我心里一松,感叹小孩儿情绪转换就是快,真是无忧无虑的可爱童年啊。
“恒儿真是聪明,还记得这位叔叔。”女子紧紧抱着孩子,满脸宠溺。
我不由想,要是我老娘没死,我小时候是不是也有个美丽的女子这样宠溺我。呸呸,我可是成年人,居然还想这么幼稚的事情。说起来,那会儿,虽然没美美的老娘,倒是有个英俊高大的老爹,对我也还不错,但就可惜在娶了个后娘,还是我老娘的情敌,真是添堵得很。
甩掉无聊的思绪,我对女子道:“甘姑娘,我看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这里不安全。”
女子脸色一凌:“公子说得极是。”
“来,把孩子给我吧。你身上有伤。”
“麻烦公子了。”
我伸出手,小团子立刻把手搭了过来。我接过来,小孩儿格格直笑,花猫脸往我身上蹭,附了我一身灰。看到女子歉意的眼神,我摆摆手,道:“不碍事,我们走吧。”
小团子大概是早就累了,困了,却一直没敢睡,这会儿一下子就睡熟了。我抱着他急忙赶往孤冥处。
唰唰……风声,树叶声,刀锋声……那群黑衣人去而复返,将我们团团围住。我手一紧,小团子皱了皱可爱的眉,嘴砸吧了一下,我赶紧松开力道。
定了定心神,我面无表情地走到女子面前,学着柳重域霸气的模样露出蔑视众生的眼神。黑衣人果然忌惮,但没过多久,随着一个领头人物的手势,人群毫不犹豫动了。
我抱着小团子一动不动地站着,随手摘了一片草叶,闭上眼,放在唇边就开吹。
激烈暗黑到我自己都深陷的声音低低地传出。
据说这首曲子能够使人在几秒类心智受蛊惑,深陷在幻境中。
我从来没有对人吹过这首曲子,不曾鉴定它的效果。希望这次它能发挥出传说中的威力。
吹到低迷处。我的耳边忽然听到哗啦,噗啦几声,然后再无动静。
怀里的小团子不安地动了动,我立刻止了音,拍着小团子,睁开眼睛。
一片死人!
一个炫黑衣袍,脸戴青铜飞鱼面具的男人当中站立,衣襟翻飞,不动如山,仿佛地狱来的勾魂使者。
我愣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正要跑过去,发现旁边的女子脸色惨白惨白的,我拍拍她的肩:“你没事吧。”
她晃神地看向我,呐呐道:“公子高妙。”
我浑不在意地道:“雕虫小技而已。”安抚地对她笑了笑。我跑到孤冥面前,感激地对他道:“幸亏孤冥来得及时,不然等他们醒过神来,我们就完了。”
青铜面具后面的眼睛瞥向我,露出深思之色,声音低沉道:“曲子高妙,不知师出何人?”
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我耸了耸肩,胡诌道:“授我此曲之人的确是高人,所以高人都高来高去的,我也不知道其人到底是谁。”
“是吗?”他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我连连点头:“当然。”
他刷地收起看起来暗淡无光仿佛废铁一样的长剑,转身就走。
看了他的剑鞘一眼,毫无特色,难道这是名器藏于拙?
他已经走出老远,忽然回头看过来。我立刻回过神来,赶紧叫上甘姑娘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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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文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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