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吃了饭,一起窝沙发看电视,温瑞看得很认真,温海林却是心猿意马,他老用余光偷瞄温瑞露在衣服外的半截脖子,这目光活像是饿了许久的野兽,看见鲜r/了。
温海林鲜少用这麽露骨的眼神看温瑞,温瑞都被盯得起**皮疙瘩了,却装作没看见,拿著遥控一个一个台地换,到了时间了,更是毫不留情地下逐客令。
温海林自己拿著外套,被温瑞半推著送到门口,出门的时候,温瑞觉得他自己出现幻觉了,竟觉得温海林有些可怜兮兮的。温海林鞋都穿好了,还不死心,小心翼翼地问:“瑞瑞,今不出不喜欢来。
真是太没出息了。温瑞对自己身体的反应感到无言以对,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酒,躲回屋里自行解决去了。
猫腻28
第十三章
温瑞光明正大邀俞文婕来新家玩.俞文婕接到他的电话,吓了一跳,有一连串的问题要问。温瑞倒是挺平静的,慢条斯理地说,这也不是一句话的事,电话里说不清,见面谈吧。俞文婕一听,觉得肯定有大变化,问了地址立马赶过来。
温瑞在家闲得骨头都散了,出门又要被温海林的人跟出跟进,怪没劲的。俞文婕一来,他眼睛都要放光了,却左顾右盼地说:“怎麽没多带点朋友一起来?”他现在就想找些人来热闹热闹,不然他闲不住的脑子总忍不住想到那个老家夥。
俞文婕刚进门,鞋还没换就听他贫嘴,作势拿起手包砸他的脑袋:“要死啊你!怎麽?想把你们温家那点破事编成剧说书给人家听啊?”温瑞见她那样,想起小时候,他逃课和人打架,被俞文婕一把耳朵揪住数落的情景,“咯咯”直笑,解释道:“人多不是热闹麽?”
俞文婕进门就四处打量,屋子亮堂堂的,不是很大却很温馨,明显不是温海林喜欢的风格。俞文婕四下参观,温瑞这个主人则懒洋洋地赖在客厅嗑瓜子、看电视,头也不抬:“把这当自己家,别拘束。”
俞文婕权当没听见,就算温瑞不说,她也不会把自己当客人。她进了卧房,她看单人枕孤零零地放在床头,偷偷开了衣柜检查也发现只有温瑞一个人的衣服。回头又看了一眼温瑞一脸懒散地看电视。她转身进了洗手间,发现连洗漱用品都是单人份的。
这可真把她惊著了,她快步走到温瑞面前,语气有点激动:“你和他真分了?”这是她十多年来最牵肠挂肚的一件事情,没想到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结束了。
温瑞心不在焉地看电视,有气无力地回答:“算是吧。”
俞文婕急了推推他,急著确认:“什麽叫算是?到底是不是啊?”
温瑞不看电视了,他回头看著俞文婕略微紧张的神情,老实回答:“我说,只想和他做普通父子。”
“那他怎麽说?”温瑞说了什麽,俞文婕兴趣不大,两个人之间的事,什麽时候轮得到温瑞拿主意?
“他没说什麽,算默认了。”温瑞的声音听不出来开心还是难过。
俞文婕却太激动了,她声音都有颤抖了:“恭喜你啊,温瑞!”俞文婕太开心了,她拍著温瑞的肩膀,一脸兴奋:“你自由了,没有他的阻挠,你终於可以过正常的生活了。”
可俞文婕越是替他开心,温瑞就越觉得自己迷茫。那股莫名其妙的,想要为温海林说话的情绪,就要从他的身体里爆发出来了。他突然不觉得和温海林划清界限是一件多麽值得庆贺的事情,至少现在不这麽觉得了。自由,难道这麽些年他不够自由麽?温瑞的头开始痛了。他记起了一些东西,全是零散的片段。
幼稚园,他不喜欢学校的饭菜,温海林就亲自接他回家午休。中学,他不喜欢晚自习,温海林和校长打了招呼,让他每话,他冷淡地瞥了一眼方才为小霸王打抱不平的男老师。
温瑞到现在还记得那个眼神,霸道得厉害,却也实在是帅。已经隔了多少年,可即便是现在,想起来,温瑞仍觉得口干舌燥。
在那些同龄人觉得最受家长压迫的事情上,温海林给予了温瑞绝对的自由和宠爱。温海林对他,永远那麽温柔。从他很小时候起,温海林就习惯搂著他睡觉。温海林总是轻轻地吻他的额头,却从来不靠他太近。现在的温瑞逐渐能了解,温海林为他做著多麽艰难的隐忍。温海林用这不越雷池半步的一吻,表达著自己的渴求,一忍就是十几年。
温瑞没办法不感动。尽管这个男人在其他方面霸道得令人发指。
温瑞到现在还记得,十六岁生日那回不回来吃饭。
温海林把公文包放在玄关上,笑著回答:“吃过了。”他看温瑞的每一个眼神都那样自然,却无时无刻不让温瑞心惊胆战。温瑞害怕他用这样的眼神看他。看得久了,是会上瘾的。他不想自己过度投入,闹个无法自拔。
温瑞低头躲避他的目光,他想起来该问些正事。踌躇了一下,才开口问温海林:“明话的温海林,突然很心疼他。
“爸爸。”温瑞开口叫他。
温海林“嗯”了一声。
温瑞试图说一些什麽来安抚对方的情绪,可他的舌头笨拙地打著结,磕磕巴巴,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最後温瑞覆上温海林握著方向盘的手,轻声地告诉他:“我爱你,爸爸。”
温海林转过头,惊讶地看他。
温瑞有些脸红,他低下头,逃避著家长灼热的目光,脸像是要烧起来那麽烫,恶狠狠地说:“不管怎麽样,你只要记得这点就行了。”
温海林若有所悟地笑了一笑。心情轻松了不少。
温瑞原本还想补充说,这个爱只是父子之间爱的。但见温海林笑了,又不忍破坏他好不容易好起来的心情,就硬著头皮把扫兴的话咽了下去。况且他也不想让温海林觉得自己刻意强调是欲盖弥彰。
扫墓之後去温家的老宅子吃饭,这是约定俗成的。到家的时候,两个人都饿了。应门是温家的老保姆,老人家七十多了,但身体一直硬朗。她为温家工作了一辈子,是看著温海林和温瑞长大的。看到两个人一起准时回家吃饭,老人家很高兴。她伸手来接温海林手里的包,温海林善意地朝老人家笑了笑,把包递给早就候著的管家。
老保姆有一阵子没见到温海林他们了。温瑞出事儿的那会儿,老人家回了趟老家,所以并不知情。温瑞进了屋,左顾右盼地找熟人。温海林轻轻拍他的後脑勺,明知故问:“找什麽呢?”温瑞看他一眼,没好意思问顾瑞安去哪了。倒是温海林主动和他提起:“人我已经送走了。还是说,你打算让他替你在温家呆一辈子?”温海林温柔耐心,却不容置疑。面对这样的温海林,温瑞无话可说。
保姆听不懂父子之间的对话,但依旧乐呵呵的。看到父子俩和乐融融的样子,她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觉得自己都年轻了不少。
吃饭的时候,温瑞看老人家颤巍巍地给她盛饭,不由心下一暖,邀请老保姆也一块儿入座。可老人家却怎麽都不肯,执意和其他佣人一起去偏厅吃。年纪大了,就总怕自己会给别人添麻烦。温瑞能理解这份体贴的知趣,就不强求了。
温海林挽起袖子,脱下手表给温瑞处理螃蟹。温瑞一向爱吃这个,但是又怕麻烦。温瑞看著温海林动作熟练,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吃完晚餐,温瑞不想再多留。他深怕自己会渐渐被温海林所营造出的温馨气氛,牵著鼻子走。说到底,他太需要这样一个温馨的家了。
“我要回去了。”在客厅里假意地看了一会让电视,温瑞起身道别。
温海林转脸皱著眉头看他:“去哪儿?”
“回我自己的家。”
“这麽大的屋子还容不下你了?”温海林的语气严厉了一些。暖黄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他漂亮得像个刚出道的小明星,浑身上下都散发出致命的吸引力,g/本猜不出年龄。温瑞看著他,竟然走神。他忍不住地叹息造物主的不公。即使在这种情况下,温海林仍有著不凡的魅力。温瑞想起国中时,几乎让全校男生瞩目的校花。那个时候他就想,如果温海林和他年龄一样,在同一个学校上课的话,那麽毋庸置疑温海林一定是他们学校建校以来的第一位男校花。温海林出色的长相,让色令智昏的温瑞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温海林抓著他的肩膀,把头埋在他的颈间,熟悉温热的气息让温瑞微微地一颤。“留下来吧。陪陪我。”温海林a/有成竹,声音却这样虚弱痛苦。温瑞抵抗不住这一手j/心布局的温情牌。他鬼使神差地点头,答应得没有一点犹豫。
晚上睡觉的时候,温瑞才开始後悔,但显然已经太晚了。他站在主卧唯一的一张大床面前,艰难地吞咽口水。
温海林洗完澡,擦著头发从浴室走出来。他穿著银灰色的浴袍,一片平坦白皙的a/膛自然地敞露:“还不睡吗?”
温瑞看著温海林修长的脖子,只恨自己不能扑上去狠狠咬他一口:“哦、就要睡了。”温瑞僵硬地坐在床上,抬头问:“你呢?”
温海林自然地伸手撩垂落在额前的刘海,他的眼睛里闪烁著柔和的光:“准备睡了。”海瑞“哦”了一声。父子两个就此,并排著坐在床框上,谁都没有先躺下。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是老保姆,她还记得温瑞睡前喝牛n/的习惯。因此细心地把已经放温的牛n/端进来,走前还不忘提醒温瑞记得喝完要漱口。老人家贴心的举动,让温海林和温瑞之间暗波涌动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温瑞端起牛n/一口气喝光了,他唇边残著的n/沫,温海林自然地用麽指替他擦掉了。
两个人同床异梦,倒也是一夜的相安无事。温海林在中途模模糊糊地醒过来一次。温瑞不知做了什麽梦,窝在他怀里轻轻地喊他。温海林支起身子去看他。却见小少爷翻了个身,模糊地说:“不要难过,爸爸。我在这。”温海林久久地看著他倾注了所有爱情和心血的孩子,最终还是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吻他的嘴唇,替他拉好被子,抱著继续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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