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会不会出现更让你心动的对象,介意别人的辈短流长,介意你会不会因为人
言可畏而选择移情别恋。这些,我都介意。’
他是当真的!蓄满眼眶的泪扑簌簌落下,她倔强地一扬头,抹去颊上的湿濡,
‘好呀!你介意,你在乎,你决定,那你想走就走呀!你说对了,我不会等你,
什么五年、七年,我连一出了心里最深处的渴望。呵!他真
的好想、好想她。
长长地沉默。
‘你还在吗?’
沉默片刻,她回答。‘嗯。’
‘我寄了份礼物给你,一副手套和耳罩,纯白的。记得骑摩托车载你时,你
总是把手伸进我口袋取暖,你怕冷吧?我这儿可比台湾冷上许多,冷得……’他
不强求她会有热切的回应,只要她仍愿意听他讲话。
之前两人朝夕相处时,话反而不多,因为他总觉得,他和她之间有着无言的
默契,不需要繁赘言词,在他开口前,她便已明了他的思绪,透彻清晰,无所遁
形。
现在,隔远了距离,没了身影,他才恍然明了,是她一直包容着自己,驽钝
而自以为是的自己。
旁人乍见他俩,总以为他是吆喝作主一方,殊不知他就像火爆冲动的孙悟空,
翻腾不出那垂眼善目的如来佛手掌。
任他叨絮着生活点滴,海洋那方的伍菱幼只是咬着下唇不开口,因为她的心
情仍处于极紊乱状态。要让狂喜占上风,热情地回覆吗?不!她心头的怨怼仍蠢
蠢欲动地不愿平息。若要娇昵地撒娇使泼,她又做不来一笑泯千仇。咬咬下唇,
她选择了最不会泄漏心情的回答
‘聿维韬,你半夜把我从被窝里挖出来,就只为了听你丢来一句:rrychrists,
再叙述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吗?敢情你少爷处在异邦就忘了本,咱们中华民国的日
历上载明,十二月二十五日是法定行宪纪念日,可不是什么番邦异节。’即使红
嫩唇瓣咬得微见血丝,她仍是声音冷冷,不露半丝情绪。
因为在乎着他,所以心里的怨怼就更g/深柢固地久久无法消弭。纠缠到后来,
都已分不清是因为太在乎他,所以才生怨怼;还是一颗心被怨怼盘丝绞纠得太久,
理不清、纹不断,所以迟迟无法忘怀?
不,他只是舍不得挂掉联系,所以才会像个呆子一样地唠叨,漫漫地言不及
意,就只想透过话筒感觉她温润的呼息,抚慰他快被冰雪冻僵的心。可她的娇嗔
纵容已不再是他的专属,只剩下冰冷疏离。体认到此,聿维韬的心霎时就像窗外
得那么绝,拔掉电话线是给谁看呀?现在等不到电话,算自己活该,
悬着心、揪着神,不能放心。在拔掉电话线的之间,他有打吗?打了几通?是不
是没有人应,他才气沮放弃?他是不是以为她真的铁石心肠?还是,他g/本没有
再打来,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惴惴不安,活像个白痴?
重新躺进被窝里的软嫩娇躯,枕在白软枕头上的黑亮长发下,是一张眉间隐
隐纠结的气苦小脸。他聿维韬是哪g/葱、哪g/蒜?能教她堂堂红帮新任帮主为他
辗转难眠,坐立难安。好样的!
思绪如万马奔腾,翻来侧去,就是无法成眠的佳人,终于动气。
‘哇呀’她霍地怒吼着翻跳下床,下一瞬间,无辜的电话已经整个砸到墙壁,
散落一地残骸,尸骨无全。愤恨未消的小脚再跑过去狠踹数脚,只差呸上不屑的
一呸。
气犹未消的佳人舞狂啸,白嫩食指直指满地碎片,狠咒连连,‘聿维韬,好
样的!你真够格,能要得本小姐寝食难安,这笔帐,我一定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让你一辈子都不,不得安宁!’方能泄她心头之恨。
‘哇哈哈哈哈……’狰狞剽悍的持剑女战士,指“我想你,幼幼”,对不对?’她万般不耐地翻翻白眼,
‘干嘛呀!坚持要去留学的人是你,又在那边假惺惺的老是说“想你,幼幼”、
“中秋节快乐,幼幼”、“圣诞节快乐,幼幼”、“巴拉巴拉节快乐,幼幼”…
…吼!很让人倒胃口耶!’
‘你要嘛就认真读书,老是寄那个什么成绩单、奖杯、奖牌来的,莫名其妙,
是叫我帮你收好,以后帮你开个博物馆呀?去!你当我这里是资源回收中心?真
有办法,你就拿个大学杯橄揽球最佳四分卫来看看……再加上个联邦奖学金好了,
反正你那么闲嘛!’她掩嘴打了个呵欠,‘好啦!不跟你扯了。做到了,再打电
话来,要是做不到,就不要再打电话来丢人现眼啦!掰’
话筒挂上主机之际,她隐约听见他急急的承诺,‘我一定拚命做到!幼幼,
我想你!’
她的回答是咧嘴吐舌,一个大鬼脸;只是圆圆的眼眸却闪着得逞的笑意。
*****
铃铃铃卡!
‘可爱的伍菱幼现在没空接电话,请留言,本小姐视情况回电。ps,别留言
些没营养的骚扰语言,我会扁人的!姓聿的家伙,你应该知道我在讲谁,好自为
之,善哉、善哉!’
哔
喧嚣难辨的欢乐人声透过话筒立即涌现,夹杂在喧闹嘈杂的背景声音中,一
记男声奋力盖过人声,‘……杰,别闹我……咳,幼幼,我现在人在纽约时代广
场,真难想像怎么有这么多人,脚趾头都快被踩扁了,真怀疑金氏世界纪录上写
的“一个大峡谷就可以装进全球所有人口”的事……啊!倒数了……8、7、6
……’震耳的合声倒数几乎震破话筒,‘……3、2、1!happynewyear!’震
耳欲袭的欢呼淹没了他的声音,他又突地怒斥,‘***!杰,别乱亲!呸!呕呸!
’被偷袭的受害者呸到双唇发麻。
‘伊森,别那么痴情好不好?你会害我们男x/尊严荡然无存。’模糊地掺入
旁人叫嚣。
‘是呀、是呀!也不知道在痴情个什么劲?认识这么久,也没看过他的妞,
连通电话也没接过。伊森兄,你嘛帮帮忙!……啊!被躲开了,没亲到,好可惜
’说话的人扼腕不已。
‘去去去!闪边去!警告你们这群匪类,再吵我,可开扁了!’聿维韬流利
的b/着英文,顿时响起数声被熊掌劈中的哀嚎。
‘哎哟!亲你的是杰,你扁我干嘛?’拉丁腔委屈不已。
‘哇哈哈哈就说你平时坏事做太多,老完,线路已断。
卡!答录机忠实传达完讯息,回归平静。
纤柔素手抚上银白色金属外壳,停顿了下,取出录音带,放入盒盖,侧标写
著「200x新年‘字样,放入架上一长排依时间顺序、侧标写着各节庆或特殊日子
的盒盖最后方之列。
平放推入,泛着粉红色泽的指尖在最新收藏品上轻点,涂着淡淡嫣红的唇瓣
勾起一朵笑花,伍菱幼轻柔喃语,‘算你还有点良心,哼哼!’
手轻点下巴,圆圆眼眸滴溜溜转,突想到似地抿唇一笑,蹦跳过床铺,翻起
日历。
‘嗯嗯!算你乖巧,两年多来都乖乖,同时双修还能都拿平均a的成绩,厉
害、厉害。好!给你个大奖品!’她抽出麦克笔,在标示着birthday的日期上画
上大大的心形记号。
嘟起红唇,在心形记号上印上一吻。羞涩地咬咬下唇,她笑得灿烂过分地灿
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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