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能的?所有我以为不会撇下我的人,全都狠心撇下我掉头离去,祺哥哥是这样、我爹娘和哥哥也是这样。你若聪明,就该和他们一样,不要管我、不要理我,就当这世间没有我!”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好委屈、好难过,她大声对他咆哮,吼出所有不满。
“你就在我眼前,要我如何当这世间没有你?”她就活生生住在他心里,他如何割舍得下她?
“只要你愿意,便能轻易办到。”他干脆和其他人一样,她或许会好过些。“但我并不愿意。”要撇下她、当她不存在,除非他死。
“所以你是傻瓜。”她嘲笑他。
君傲翊耸耸肩。“我不介意当傻瓜。”
“我非常介意,我不懂你究竟在坚持什么。”
君傲翊望着她,唇角噙着无奈的笑意,深邃黑眸深埋着对她的怜惜与珍爱。炽热如烈火般的注视,教苑舞秋浑身一震,她怎么都想不到向来冷淡的他会以这般狂热的眼神看她,会是她会错意吗?
肯定是看错了,他们相识十四年,始终玩在一块儿,一直是最好的朋友,他不可能会对她产生情愫,这绝对不可能。
发现满腔难以掩饰的情感吓着她,他立即收回火热的目光,转头望向不远处起伏的山峦,以再平静不过的口吻道:“我们是朋友,我不能对朋友的脆弱无助视而不见。”
果然是看错了,瞧他一如往常的冷漠平静,她放心的松了口气。
“即使朋友的伤痛有一半是自己造成的,你仍要固执己见?”她忍不住出言讥讽。
“对。”他回答得简单明了,不管她怎么说,他都会照自己的意思去做。
苑舞秋气恼地瞪他,双拳紧握在身侧,脚尖忿怒的踢着枯黄的杂草,事实上她正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失控打他。
他在她身边,她完全没办法冷静下来,纷乱的脑袋更加纷乱,一股莫名激昂的情绪宛如猛兽,就要破柙而出,狠狠扑向他。
“你真是固执得无可救药。”
“是啊,我的确是无可救药。”他白嘲一笑,对她的爱,宛如剧毒,已经沁人体肤,深入骨血,早就无力回天。
她抿着唇瞪他,再次发现他的意志之强大,并非她所能左右动摇。
“总之我今天找你出来,只是想拿药给你,既然药已经交到你手中,我要走“你要去哪儿?”她身边只有春雨陪着,他实在无法放心。
苑舞秋迟疑了,犹豫着是否要说实话,一会儿后才坦然告知:“我要去‘金织坊’。”
“你怎么会突然想去‘金织坊’?”他不认为她是想裁制新衣袍,她到“金织坊是另有目的。
苑舞秋陷入好长的沉默,就在君傲翊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她以低如蚊蚋的声音说:“……我的嫁衣……”
君傲翊浑身一震,没料到她会突然提及她的嫁衣,心头一阵酸。
她的声音愈来愈小,且开始哽咽。“出事前,祯哥哥让‘金织坊’裁制我们在大喜之日所要穿的衣袍,可意外来得太突然,我们来不及取回衣袍。”
先前她的思绪太过混乱,也太过悲伤,一心一意只想着如何才能见到秧哥哥,如何才能让他安然度过难关,压根儿无暇顾及嫁衣的事,直到现不比较平静,也接受了事实,才想起祺哥哥留下的爱还在“金织坊”未取。
君仿翊想起了小舞与熙祯要成亲前的那一段日子,表面上他如往常进宫当差,一派轻松自在,事实上他的心痛苦难言。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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