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很快就来到了案发现场。他们的样子看上去并不慌张。赵清河推测自己中午看到的那一幕并没有广泛地传播开来。

大门口围着许多看热闹的邻居。赵清河一边向警察叙述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一边冷冷地看着那些人。

母亲的家在五楼，房子是老式的框架式结构的屋子，外立面上没有太多可以攀爬的支架。这基本排除了犯人从窗口进入的可能。

赵清河一开始就是自己用钥匙开的门，门锁是完好的，不存在被撬过的痕迹。杀害赵清河母亲的人应该是在主人同意地情况下进入的。

警察问赵清河是否知道自己的母亲有没有仇家，或是最近得罪了什么人。这虽然明显是一起盗窃案，但目前还不知道事情发生的主要原因是钱还是其他。

现在没有歹徒留下的凶器。应该是带走了，还算有点智商。

是邻居吧。赵清河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从小，赵清河的母亲就和父亲离了婚。对于那个男人，赵清河一句话都不想多说。他们早就断了联系，那个人连他们之后住在哪里都不知道，所以一定不是他做的。而，母亲这边的亲戚本来就少，大多还都是上了岁数的人，轻易不会出门。并且，平日里要是大家会面一定会提前打电话叫上赵清河一起，地点也多是在外面的饭店，不会在家里。

做过了简单的问答之后，赵清河和着两三个警察一起上车去了警察局。

现在的确不是去人多的地方的时候，但是，凭赵清河一个人是永远查不到凶手是谁的。

赵清河不能简单地就放过杀害自己母亲的人。

自杀人事件发生之后，赵清河整个人身上多了一股戾气，人也变得更加冷漠了。他辞去了自己原先的工作，然后将自己所有能够出手的东西转让，得到了十万左右的现金。他给查案的队长包了两万的红包，然后又给其他队员每人一千块。他几乎天天都呆在警察局，请所有参案的人吃饭，给他们买酒买烟，端茶送水。

作为普通人，赵清河所能做的只有这些。不过一个星期，他身上的钱就去了大半。期间，市民伤人（咬人）案件渐渐多了起来，警察局内部十分忙碌，好几次赵清河母亲的案件都要被暂时放置。好在，有钱能使鬼推磨。赵清河所做的一切并不是无用功。参与这起案件的人收了赵清河那么多好处，个个都是卯足了劲去查案，终于是在事发后的第七天抓获了嫌疑人。

那是一个才上大学两年级的男孩子，只不过因为杀了人，又独自在外逃窜了七天，身上已经没有了稚气。那个人很瘦，皮肤暗黄，两眼无神，眼睛下面有很深很深的黑眼圈。一点也不像一个大学生，没有朝气。

经过再三审问，赵清河终于得到了原因。主要还是因为钱，其次，就是赵母不带恶意的劝诫——那个大学生前段时钱不知为何迷恋上了吸毒，搞的自己家里乌烟瘴气的，过不了日子。赵清河的母亲和这孩子的妈妈是认识的。她看着那家人十分可怜便在事发前几天忍不住当着众人的面说了那男孩子几句。

这就记上仇了。为了得到吸毒的资金，那个大学生欺骗了赵清河的母亲，在她放他进门之后，实施了抢劫。在这过程中，错手，杀了赵母。

错手么？

赵清河听着小队长的话，眼睛又红了。他忍不住想哭，身体因为忍耐过度而有些颤抖。周围的警察忍不住安慰地拍了拍赵清河的肩旁，示意他们一定会让这个该死的混蛋把牢底坐穿的。

坐牢？赵清河低着头，让光照不到他的脸。他的嘴角微微抖动，似乎是在笑。

我要的，是他的命。

案件结束了，忙了一个星期的警察们也都回家休息了。赵清河再次给了队长五千块，让他请队员们吃饭，算是犒劳。大家都很高兴，直说赵清河懂得做人。这也不枉费他们冒着被上级骂的危险一直查着赵母的案件。

有所付出才有所回报。赵清河并不觉得自己花了冤枉钱。于赵清河来说，那些花费都是物超所值。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目前他还无法将那个凶手碎尸万段。

打开手机，上网。看着那些论坛里越来越激烈的言论，赵清河一点都不觉得恐慌。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抬头看着天，极力忍住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哭有什么用，除了让自己显得懦弱无力之外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所以，不要哭，不要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无用的事情上。

末世快来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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