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筹收好扇子,递到任凭手上,任凭的手指明显的悸动了一下,如玉和暖,香气沁人心脾,光滑如同绸缎的质感。扇上还看得出檀木的年轮,精细的雕花和镂空,果真是大手笔啊。展开扇面,白色的绢布细腻如水,上面纷纷扬扬的小黄菊迷乱了她的眼睛,一个吹笛的白色背影寂寥而出尘。另一面,菊黄色的小字,字体飘逸张扬,看来确实南宫筹的墨宝无疑,每一个字都是刺绣绣上去的,单这精致如此的双面绣便是凤毛麟角。而一个个小字,不正是那首曲子吗,正是《南山忆》啊。任凭的心就在那么一个瞬间回到去年秋天的赏菊的情景,那样的漫山遍野的美丽,荒芜了心里的年轮。那时的她是寂寞的荒芜的避世的,如今的她呢,在凡尘里越陷越深,怕是终是难长命啊。她叹息一声,便将扇子递给了了悟。
了悟看到扇子上的白色背影明显的怔住了,再读起扇上的曲子,心里蔓延过不知名的感觉。这个吹笛的背影,不是任凭又是谁呢?任凭什么时候还赠了曲子给南宫筹,还为他吹笛,让他如此心心念念,甚至不惜这么大手笔给打造了一把扇子随身携带。了悟把扇子还给南宫筹的时候,心里蔓延过一阵苦涩和无望。他向来自持,此时又怎能输了阵势,便轻笑的赞叹了几句。
南宫筹认真的问道,“不知任师尊可欢喜这柄扇子?”
“南宫公子这柄扇子确实名贵至极。”
“那我便将这柄扇子赠予师尊,能得师尊的欢喜,它也算是实至名归。”
“南宫公子何必拿此开玩笑,佛门之人清心寡欲,如此名贵之物可是消受不起。”任凭闭上了眼睛作疲惫状。
第31章无双城变血与泪
南宫筹把他们送进了佛门,京城的佛门甚是偏僻,规模也很小,他们过去的时候,只有一个自称管事的人来迎接,并给他们安排了一个院落。
管事解释道,“自掌门圆寂后佛门更是香火清冷,有些弟子耐不住便还俗离开了,也只有部分人还在。因我们奉行避世修行,所以掌门之位便空了下来,佛门食宿事务都是由我在安排。任师尊的盛名我们都有耳闻,今师尊亲临,真乃是我佛门之幸啊。还望师尊能够为我们讲道禅佛,还请师尊担任我佛门掌门一职。”
“任凭无意担任掌门一职,任凭也只是暂留于此,如果大家愿听我讲道,任凭将不遗余力。”
“任师尊先屈就在这里住下吧,我佛门甚是简陋,也只有这个院落了。还望师尊体恤。”
任凭看了一眼,真的是一个很小的院落,看起来已经荒芜了很久,才被清理好的样子,树木甚是杂乱,却也有种野性张扬的美感,她展颜,“管事言重了,佛门之人,当以普渡众生为重,我虽不提倡避世修行,却也通晓佛门清心寡欲。虽我们的佛门修行理念不同,而佛法却是不拘一家的。我既来此地,必竭尽全力弘扬佛法,至于其他方面,随你这边安排。”
管事恭敬的连连点头,她在院中四处走了走,院墙边有个圆门,开得正好的桃花的枝桠从另一个院落里伸了过来。香气宜人,看来那个院子里是一片桃园啊。
“那边是一个桃园吗?”她随意的问了下,只见管事的脸色瞬间变了。
管事小心的说道,“任师尊,那个院子是六皇子的住处,如果任师尊不喜干扰,回头我让人把这个院门封起来。其实六皇子平时深居简出,应该也不会影响师尊清净的。”
你这话我就奇怪了,“他住他的,我何故介意呢?”
管事尴尬的说道,“六皇子喜丝竹之声,院中更是四季都是香气宜人,所以他虽从不曾开这个院门,我佛门弟子却是都不愿意住在他的旁边怕影响清修,这个院落便空了下来。任师尊,您能过来我们欢迎之至,可是这些弟子们固执清修,不愿将院子腾出来,所以我也只能将师尊您安排在这里。还望您谅解。”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世间人,法无定法,然后知非法法也。天下事,了犹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她感叹。管事更是被她语气里的超然所震撼,面上更是恭敬。
“罢了,你带了悟和虚言去熟悉一下环境即可,我这边都是了悟安排,你就不必劳心了。有事情直接找他就可以了。”
任凭支开他们,和南宫筹走进屋里关上门,她直接问道,“皇子争位的事情,你怎么看?”
“大皇子虽有左大夫和直属军的扶持,而四皇子有邱相和精卫军的支持,实力不相上下。而且直属军虽布置在梵天九州一百二十城,在左大夫这么多年的管理当中也是愈来愈涣散,必难成大器。大皇子为人你也看到了,他现在是寄希望于你这个助力,所以你目前还是很安全的。四皇子为人懦弱好色,却颇为阴险,凡事听命于他的舅舅邱相,加上其母柳妃荣宠不衰,梵天皇一直不立储君,朝中也有不少人支持四皇子的,他必然看不得佛门被大皇子拉拢。你只需独善其身就好,只要不偏颇一方自然性命无忧。”
“这倒是奇怪了,大皇子虽无治国之才,却也是磊落果敢之人,自然是远胜四皇子了。何况是皇后所出,梵天皇为何迟迟不立他为储君?应该不只是因为柳妃的枕边风吧。若早日将储君立下,梵天国或许早已经一派安宁。”
“这其中就是皇家秘辛了,梵天皇曾经许诺一个女子,必将储君之位留给她的亲子。”
“那个女子是谁?”
“前皇后,六皇子源匡秀即是她所出。”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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