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迦祈不能讲话,但他用一个白眼儿表示了自己内心的冷笑和鄙夷:你对我做了如此过分的事情!竟然只想用一个简单的道歉来弥补和乞求原谅!?哼,果然是从小娇生惯养,被宠坏了的小少爷,以为全天下的人的都得顺著你惯著你呢!你根本就不会尊重人!你脑子里只有你的夏昭时,你从来都不会把我们这种小人物放在眼里!一切都是虚情假意!
他似乎有些过於激动了……并且,激动的地方,还有些微妙的暧昧。
然而正抱著他往房间里走的江臻,这时候却显得有些无辜,他不知道自己又哪儿惹到这头猪了,眼看著这头猪的脸越来越红,从眼睛里射出来的火焰也越来越盛──好吧,看来这头猪虽然变脆弱了,但脾气倒是变得暴躁了不少。
这可真是,相当有喜感,并且相当成反比的非正常变化啊。
等到江臻将严迦祈抱到房间里,看到苏予危那抹对一切都了如指掌的狐狸式笑容和那个名叫小周的中医推拿师脸上,和师诗一模一样的,闪著绿光的邪魅表情时,刚才因为疼还没怎麽觉得不对劲儿的严迦祈,这下是深深地囧了。
苏予危吹了声暧昧至极的口哨:“啊哈!我刚才还在和小周打赌,赌你们究竟要在外边缠绵悱恻多久呢……嗯,有将近十分锺呢,不错不错了。”
江臻将严迦祈轻轻放在小床上,白了他一眼,说:“你又不是没听到我们刚才的对话,乱用什麽词呢。”
小周熟练地弯下腰,一边给严迦祈脱裤子,一边笑嘻嘻地说:“可是,打是亲骂是爱嘛。”
严迦祈直接将脑袋埋在了枕头里──不管是因为被当众脱裤子,还是被这无良的两人给当众调戏。
小周在给他抹药按摩,而苏予危也正在准备给他输液吊水。严迦祈任由他们两人摆弄著,觉得自己就像是那种已经病入膏肓,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的残障人士。
江臻搬了个椅子坐到严迦祈的床边,想了想,还是伸手摸上了严迦祈毛茸茸黑乎乎的後脑勺。正在给严迦祈按盆骨的小周一见此状,便忍不住地轻笑出声。
严迦祈被江臻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弄得身子骤然僵住,却又立马听到小周轻笑的一句:“小弟弟,屁股放松点儿,要不然……小心我给你按碎,再也恢复不了了哦。”
……
严迦祈囧了,幸好他将脸埋在枕头里了。
江臻轻轻揉了揉严迦祈的头发,轻声说道:“好吧,对不起。”
严迦祈顿时觉得自己的眼睛又酸了。
靠!他这是怎麽了……这个家夥是在道歉又不是在欺负他……他干嘛还这麽多愁善感啊!他不是最讨厌和林妹妹一样伤春悲秋自找苦吃的敏感之人了吗!“唔!”严迦祈那还没从哭腔里恢复过来的沙哑喉咙,顿时呜咽了一声。这下,他更尴尬了。
哦天啊!他究竟要怎麽跟别人说啊!江臻做错了事情,本就该对他道歉,然而他这个太过软弱的的男人,竟然被这虚情假意的道歉给感动得一塌糊涂,甚至差点哭了?
哦……不要这样吧。
可是,可是……江臻放在他後脑勺的手好舒服好轻柔……如果,和现在正在他屁股和盆骨上游移的那只手好多了,更比右手背上的针好多了……哎哟!嘶……疼。
严迦祈左手攥紧床单,在心里叫唤著,也在心里纠结著。
他是继续当他的哑巴呢还是……再重新变身为那个大魔王的小男仆和……出气筒呢。
江臻略显无奈的声音继续在头顶响著:“我不该把你摔出去的……我也有错,只是,以後,不要再那麽说夏昭时了。”
或许最後这一句话才是重点,重中之重。
严迦祈缓缓点了点头──只对於这个所谓的,重中之重。
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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