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那你拿那么多做什么？”压下心底想扑上去捏两下的冲动，胡蝶的目光落在他面前的一堆衣物上。

呃，女装？漂亮的女装小正太……她不纯洁了……

“我想买一套衣服送人，但是不知道选哪件好。”小正太认认真真地回答道。

“送人？”胡蝶眼底促狭的笑意一闪而过，“女朋友？”

本来指望看到他脸红害羞的模样，但是没想到这家伙摇摇头，依旧一副极度认真的表情：“不是的，是我妹妹。”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双胞胎妹妹。”

这年头，就算是十三四岁的小孩子，要说对男女之事完全不懂，也几乎不可能的。但是眼前的小家伙，知道她口中的“女朋友”是什么，却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她语气里的调笑之意，只当是正常的问答……该说他是不谙世事，还是深藏不露呢？

算了，这些和自己也没关系。

收起了玩笑的心思，胡蝶话锋一转：“那你妹妹喜欢哪种类型？或者说，什么风格？可爱的？淑女的？还是非主流？”

“什么是非主流？”

“呃……”胡蝶刚想回答，突然想起来这个时候还没非主流说法，于是含糊其辞，“就是比较另类的风格吧。”

小正太“哦”了声，低头想了一下，然后摇头：“我不知道。”

“那就送她一套公主装吧，女孩子都喜欢这个。”胡蝶随手一指，建议道。

“不好。”

“那么这件？配上白色或者淡粉的短裙。”胡蝶指向另一个方向。

“不好。”

“这套？”再换。休闲风格的，带点前卫的时尚色彩。她记得这几年有不少外国品牌进入中国市场，这类成人化的童装一瞬间走俏。

一连选了好几套，某个小正太依旧摇头。

“真是麻烦。”胡蝶不由叹息。自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算了，还这不满意那不满意，要求那么高。

小正太眨眨眼，满脸无辜：“我很麻烦吗？”

“废话。”胡蝶一面说着，一面又选了一套，不意外地又被否决了。

然后小正太一本正经地说道：“但是那些姐姐阿姨们说，我不麻烦。”

胡蝶注意到那些营业员们面部表情僵硬，于是她唇角抽动了一下。

选了那么多又不买，还不麻烦？我说小子啊，你没发现他们是在说反话吗？虽然当你用这种无辜之极的眼神看人时，的确很少有人能说出“麻烦”这个词。

她就是这些营业员们在头痛不已的情况下，叫来“用小孩子对付小孩子”的产物……

“小子，有时候说出来的话并不能一个人的真实想法。”胡蝶老气横秋地教育道。

小正太眨巴着眼睛看了她很久，然后蹦出一句让她吐血的话：“你比我小。”

恰好被戳中痛处的胡蝶刚想回一句“我心理年龄比你成熟”，那孩子的下一句话却让她改变了想法。

“如果这么做会让人讨厌的话，那我就不说了，你选吧。”他依旧是用那种极度认真，极度天真的表情说道。

但是胡蝶注意到，他在说出“讨厌”这个词的时候，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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