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不要!作者:文艺
第44章
冯澜的琴声让冯润的脸色一冷,眼中嫉恨的神色更深。冯清却只是微微笑的听着。当拓跋宏的笛声和上之后,冯润和冯清的眼中都显出一丝痴迷的神色。
花木兰闭上了眼睛,咬紧了嘴唇,捏紧了自己拿着手帕的手指。她不能不想起那飘满萤火虫的湖边,和花家村月光下的屋顶。她曾以为,今生这个笛声将会只为她而吹响。如今才知道,她不过是众多痴迷听众中的一人而已,而且还是那最不能与他琴瑟和谐的人。
他们在花园中弹了多久的琴,花木兰不知道。她只能直直的木然的站在假山之后,想逃跑也不能,想捂上耳朵也不听也不能。
直到花木兰身后的有人轻声的唤她:“娘娘,娘娘。”花木兰才似从噩梦中惊醒一般,茫然的转头看着那人。好久,她才认出那人是画屏,茫然的看着她。
画屏有些担忧的说:“娘娘,您还好吧,皇上他们都走了。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花木兰木然的点头,低头走出了假山。天几乎已经全黑了,白天洁白灿烂的刺槐花此刻在苍茫的暮色中苍白的如此无力。
花木兰低着头慢慢的走回到漱兰宫中。她晚上什么也没有吃,便睡下了,虽然睡下了,却睁着眼睛看着帐子顶。这时外面轻轻的一阵响动,花木兰听见宫女低声的请安,却被人止住了。
拓跋宏悄悄的在外面问:“花昭仪这几天可好?”
宫女低声说:“前几日都在漱兰宫中待着,除了给太皇太后请安,哪儿也没去。今日去了趟御花园,回来没有吃饭就睡了。”
拓跋宏沉默了一会儿,便要宫女退下了。
拓跋宏轻轻的推门进来。花木兰闭上了眼睛。
拓跋宏轻手轻脚的走到她的床边,掀开帐子,坐在了她身边。拓跋宏细细的看着花木兰,面容平静,呼吸平稳,似是睡熟了。拓跋宏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忍不住俯身轻轻的吻了吻她的嘴唇,然后又略略坐了一会儿便又悄悄的走了。
拓跋宏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口,花木兰便又睁开了眼。
花木兰瞪着帐顶,忽然觉得心中无比的难受。她不要作他口中的花昭仪。她要做兰,要做那个可以和他分享一切事情的兰,而不是如今这个要他如此违心隐忍,才能保全的花昭仪。她知道,他每夜在她熟睡之后都来看她。她也知道,他刻意在白天不出现在漱兰阁中,是为了她的安全,是为了让她能少遭人嫉恨。只是他忘了,她来这深宫的初衷,只是为了待在他身边。现在这一日一日孤单的过,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凤栖宫中,冯太后闭着眼躺着,脚边跪着一个宫女给她轻轻的捶着腿。画屏低头在冯太后面前站着。冯太后问:“这几日,皇上都在哪里?”旁边有宫女回到:“这几日皇上都在书房中看折子,晚上就睡在书房中。只是前两日去冯澜娘娘那里听了会儿琴。”
冯太后点点头,睁开眼,看向画屏。冯太后默默的看着画屏许久。画屏即便低着头,也感觉到了冯太后那冷冷的目光。画屏捏紧了手中的手帕,她的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子来。冯太后却只是看着画屏,看得画屏毛骨悚然,几乎都要脚软跪下了,冯太后却忽然出声问道:“皇上这几日有没有偷偷的去漱兰宫?”
画屏低着头说:“没有。皇上一次也没有露面。”
冯太后说:“昨日我让你引着花木兰去御花园中,情况如何?”
画屏说:“花木兰躲了起来,在暗处悄悄的看着皇上和三位冯娘娘。”
冯太后说:“哦,她有什么反应?”
画屏说:“她似是有些难受,等皇上和娘娘们都走了,花娘娘才回宫,晚饭也没有吃就睡了。”
冯太后冷笑了一声,在心中暗暗的说:“这就难受了,难受的还在后头呢!”
冯太后又问:“皇上对三个冯娘娘如何?”
画屏说:“奴婢只知道皇上喜欢冯澜娘娘的琴,已经连着听了三天了。皇上昨个儿在御花园中还夸冯澜娘娘的琴好,亲自吹笛子替冯澜娘娘伴奏。”
冯太后一听,似是提起了些兴趣,说:“哦。那冯清和冯润如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