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要走。花木兰见他要走,想起自己不知道何时才能再看见他,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心中的冲动。她小跑了几步,来到他的身后,从背后抱住了他。花木兰将自己的脸紧紧贴着拓跋宏宽厚的背。花木兰嘴角弯了弯,带着一丝甜蜜又苦涩的笑,他如今比那时的单薄少年要成熟健壮了许多了,如今他真正算得上是个男子汉了。
拓跋宏的脊背僵了僵,慢慢转身,将她搂在怀里。花木兰抬头看着他,这是自己熟悉得可以随时在脑海中描绘出来的脸,那黑玉似幽深的漂亮眼睛,笔挺端正的鼻梁,白净的脸庞。花木兰闭上了眼睛,踮脚,笨拙地吻住了他的嘴唇,带着绝望和悲哀的深吻。她不能告诉他,等他回来时,她也许已经不在了。冯家不会让她有机会翻身,冯澜就是榜样。
拓跋宏收紧了手臂,似是想要将花木兰那融化在自己的怀里。花木兰细细的体会着拓跋宏的温柔,想要把拓跋宏给她的一切都记在心里。包括着温柔的唇,包括这淡香的气息,包括这有力的温暖的怀抱。
拓跋宏狠狠心忽然松开手,转身出门快步离去。花木兰忽然从那温暖的怀抱里出来,失去了依靠,身子不由得往前倒了倒。她还闭着眼站在原地,冬天的寒冷立刻无孔不入的钻进了她的身体,带走了拓跋宏留给她的余温。花木兰喃喃的对着已经紧闭的大门说:“你要平安回来,不管我还在不在,你都要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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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拓跋宏走了也快二十多天了,若是一路上急行军,应该已经到了南齐的边界。花木兰闲来无事,便取了笔墨练字打发时间。有日她忽然兴起,依着仅存的记忆,画了柔然人的地图。她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手里的地图,思索良久,却又在那灯上烧了。
如玉正好进来,看见花木兰在烧东西,便问:“咦,什么东西?”
花木兰笑笑说:“写的字,太难看,所以烧了。”
如玉伸头看了看花木兰摆在桌上的字,笑笑说:“花姐姐的字真好看。这张皇上的画像画的真传神。”
花木兰嘴唇扬了扬说:“你若是被人整天逼着练字和画画,练上几年,你的字画会比我的更好。而且,我也就能将皇上画得像个样子,因为我不敢将他画得难看,怕他生气。若是别人,定会被我都画得惨不忍睹。”
如玉捂着嘴笑,带着好奇问:“什么人啊?为什么要逼着你练字、画画呢?真是奇怪。”
花木兰说:“他嫌我太闹了,想我安分些。所以便捉着我坐在他身边写字,画画。因为若是要我学那弹琴,就更吵,加上我音律不齐,弹出的曲子都不成调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若是要我学下棋,他又没空和我对弈,所以就只能要我学写字画画了。”
如玉恍然大悟的点着头,说:“这人可真有意思,他若是喜欢静,嫌你闹腾,便放你出去自己玩啊!干什么非要把你扣在身边。这样你多难受。”
花木兰叹了口气说:“他胆小啊!他一个人待着害怕。我胆子大,所以他要我陪他。”
如玉点头,说:“那他人呢。现在怎么不要你陪了?”
花木兰摸了摸她的头说:“他说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所以走了。”
如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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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兰如今在冷宫中,完全恢复了她喜欢穿男装的习惯。而且也恢复了每日练功的习惯。如今反正也没有人管她了,她可以不顾形象的在院子里上窜下跳,左挪右腾。
有日清晨,她正在练功,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隐约的喧闹声。似是有人想闯进来。花木兰立刻跑到门边从门缝中往外看,可是这门做得太好,极严实。花木兰费了半天力气,却什么也没有看见。花木兰很郁闷,好不容易来了个热闹可以看,她却什么也看不见。她咬牙切齿的想:“这绝对是拓跋宏定制的门,专门为她准备的!”
她抬头看了看角落里的大樟树,那颗樟树靠近地面两丈以内的枝干都被砍去了。即便是将房间里最高的桌子搬来,摆在这树下,她再站上去,伸长手,踮起脚尖跳,也够不着那树枝。树干粗得她又没有办法抱着爬上去。而且这冷宫中连个匕首都没有一把,什么工具也没有。看来拓跋宏是好好打量安排过的。
花木兰笑了笑,只是,拓跋宏也太小看她了。她从井中拿出那个打水的桶子,然后取下绳子,在绳子的一头绑上了一节树枝,往那树干上一抛。树枝带着绳子在树干上缠了几个圈。花木兰拉了拉绳子,咧嘴一笑,手上一用力,脚在树干上一点,手脚齐用力,便上到了那树上。
花木兰坐在树干上,伸长了脖子,看那墙外。花木兰现在看见那围墙外的情形,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原来围墙外有那么多士兵,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得严严实实的。
花木兰郁闷的想:门外整天静悄悄的,连个说话的声音也没有,她一直以为门外最多站了四个卫兵,没想到是这么多。而且所有的士兵都是重装荷甲,每一个都像是被精心选出来的,身材高大,威风凛凛。
那太师冯熙带着几个人站在那卫兵前面,干瘦得让人像发笑。他正指手画脚,唾沫横飞的与最外圈的卫兵头儿理论。
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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