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照熙勉强笑笑,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迟疑的说:“虽然有些唐突,可是,能否让我抱抱你。”
高照容点点头。朴照熙小心的抱住了她。高照容温顺的靠着他,任他抱着。
朴照熙在她耳边低声说:“容容,永别了。”
高照容也红了眼眶,她知道,朴照熙这是在向真正的高照容告别。高照容说:“莫伤心,容容还在你身边。”
朴照熙点点头,松开了高照容,退了一步,低下头说:“快走吧。”
高照容转身,上了马车,渐行渐远。
分割线
高照容到了那个自己遇见红袖的小镇子忽然停了下来。她下令休息几日,夜里便悄悄的去了红袖那里。暗卫跟着高照容到了妓院。他们守在妓院大门后门的墙上,盯着门口,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
只是过了几个日夜,侍卫却也再没有看见长得似高照容的男人或是女人从妓院里走出来。他们这才发现不对劲,急了,也不顾明卫暗卫的,直接冲到妓院里面,一间房一间房的找。惊得妓院里的姑娘和嫖客都大呼小叫的。可是他们将妓院翻了几遍,却连高照容的影子也没有见。高照容像是烟雾一般,风吹散了,便寻不着了。
分割线
其实高照容知道,拓跋宏不只是派了明卫给她,还有暗卫跟着她。可是她要甩开他们,去办一些事情。高照容到了红袖那里,请红袖帮自己拿来了一套男装。然后她支开了红袖,揭了面具,给自己贴了个假胡子,悄悄的出来了。
揭了面具的花木兰,强压着激动的心情,弄了一匹马便骑着向花家村狂奔而去。她从未如此的归心似箭,漏夜狂奔,一刻不敢休息的往回赶。在天麻麻亮的时候,她终于到了花家村外。她微微的喘着,看着尚还在沉睡中的花家村。花家村中高高低低的房子,黑压压的静立在微亮的晨光中。她忽然觉得一阵鼻酸,不管自己走到多远,这里永远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想了想,还是戴上了面具,恢复高照容的样子。高照容牵着马慢慢的进了村。村口的成排的梓树还是那么高大,全都已经落光了叶子,光秃秃的枝条参差不齐的指向天空。
村中的狗儿听见花木兰的脚步声,都“汪汪”的叫了起来,惊醒了村中的鸡,前前后后的开始扯着嗓子打鸣。有人走出门来查看。那人看见了高照容,愣了一下,点头笑着说:“年轻人,可是路过?还是来找人的?”
高照容呆呆的看着他。这是村里的王伯,看着她长大的,好几年不见,也苍老了不少。她看见了王伯,如同看见亲人般,忍不住红了眼眶。她看着王伯,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她如此的激动,王伯看着都有些诧异了。她强按住满心的激动,笑了笑说:“我来找花村长,请问他家在哪里?”
王伯恍然大悟说:“你也是受过花木兰的恩惠,前来报恩的吧?不用去了,他不会理你的。自从花木兰死了之后,他便傻了,谁也不理,什么话也不说,每日只是坐在家中看着那副盔甲发呆。若不是我们常去看看他,逼他吃些东西,他早就跟着花木兰去了。”王伯一边摇头一边叹息说:“唉,可怜啊,可叹。他们一家满门忠烈,可惜落了这么个下场。”
高照容一听,心中一痛,牵着马,拔腿便向自己家跑去。
王伯大声说:“唉,年轻人,你急什么!?我还没有说完呢!你若要去,便顺着这条路走到底,院子里有一棵大大的桃树的就是他家。”
高照容伸出手,也不回头,朝王伯招了招手,便是谢意,便继续跑。她走到自己家门口,看见门边贴的对联还是自己离家那年贴的那一对。破败的纸在瑟缩的秋风中摆动着。花木兰走上前敲了敲门,却没有人应。她心中一急,立刻直接推开门进去了。
院子里的一切,却她站在那里愣住了。只见院子里堆着厚厚的叶子,似是很久都没有人扫过。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坐在大堂中。高照容慢慢的走了过去,走到那人的身边。那人蓬头垢面,胡子老长,分明就是花弧。他背对着门坐着,傻傻的看着大堂中挂着的一副盔甲。
高照容认识那幅盔甲,那是花木兰穿过的那一副。自从花木兰被罢免了官职从平城回来之后,这副盔甲便被挂在了家里。盔甲上面,横七竖八的满是触目惊心的伤痕,可见战场上的惨烈与残酷。
高照容慢慢的在花弧身边蹲了下来,看着花弧苍老的面容,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她哽咽的说:“花将军,花将军。”
花弧毫无反应,依旧呆呆的看着那副盔甲。高照容刺破了手指滴血揭开了自己的面具,说:“爹,我是木兰。我回来了。”
花弧这时眼睛才动了动,似是反应。他木然的转头,浑浊的眼茫然的看着花木兰。好一会儿他的眼神才波动起来,嘴唇哆嗦着说:“兰儿是你吗?原来你真的没有死。于成没有骗我。”
花木兰泣不成声的点着头说:“爹,孩儿不孝,让您担心了。”
第87章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