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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希走了几步,最终还是退回来,他就当同情心泛滥一次。韩希攥住夜沫,比刚才更加用力,“如果不想我抱你上车,就不要逞强,你这个白痴,已经喝了一瓶酒了,知道吗?怎么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如果我是一个坏人怎么办?”

“那你帮我拦一辆出租车吧,你朋友还在里面等你。”夜沫十分体贴地对他笑了笑,还不忘为他着想,韩希却不领她的情,冷冷地说:“我先送你回去。”

夜沫的大脑开始罢工,看到那个俊秀的身影慢慢走远,依稀好像听到叫她在这里等他,为什么要等他?她认识他吗?夜沫一脸莫名。

然后继续摇摇晃晃地走出俱乐部,呼吸到了新鲜空气,大脑稍微清晰了一点。

&的对面是风氏旗下的五星级酒店,夜沫用手点着上面的几个大字,然后露出了孩童般灿烂无比的笑容,随后快乐地向酒店前的男子奔去,“力扬,力扬……”她的声音清脆缠绵,犹如热恋中的男女小别之后的喜悦。再加上喝了一点酒,就算吹了一点冷风,夜沫的脸庞却是依然绯红火热,眼睛亮如晨星,狡黠地弯成一条缝。

乔力扬刚准备离开,看到那个向他飞奔而来的女人,眯起了眼睛,当他看清楚来人的时候,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他的嘴角也同样弯起。

“嘟——”一辆车从她面前开过,乔力扬惊魂未定,但是夜沫却浑然不觉,脚步轻盈,直朝目标飞奔而来。同样看着她的,还有杰斯,他的目光深邃,却是让人看不透的耐人寻味。

夜沫终于如愿地抱住乔力扬,扑到他的怀里,表情纯真无染,随之一股浓重的酒味扑来,“力扬,我好开心。竟然真的遇到了你,刚才我许愿,我希望我数一百下抬起头就能看到你,呵呵……”夜沫开心地笑着,抬起头,在乔力扬的目光定定地锁在她的脸上时,突然跳起来,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吻,这是她一直想做而不敢做的事,终于吻到了。

夜沫一脸满足,咯咯地笑着,他的唇红润光泽,好诱人,好好吃呀

虽然别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夜沫火红的脸庞还有那双真挚火热的眼神,早就出卖了她的内心,刚才被她偷袭,乔力扬已经尴尬了很久。就算以前和裴萱萱在一起,也没有在大家面前这样亲密,乔力扬不自然地想要推开她,可是当他看到她的眼神,那充满期待,让人不忍心拒绝的双目,他竟然不想推开她。

“力扬,今天是情人节,你送我花好不好?”夜沫开始撒娇,一手挽住乔力扬的胳臂,朝路边那个卖花的小贩走去,乔力扬拉住她,不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更离谱的事情来,转眼看向杰斯,解释道:“沫沫喝醇了,我先回去了。”

杰斯微笑地点头,原来他叫她沫沫,她好像真的很喜欢他,愿意为他放弃一切?

乔力扬无奈地跟着夜沫来到小贩处,今晚的玫瑰花贵到杀猪的程度,乔力扬为难地了口袋,竟然没有带零钱,幸亏乌沙跟在后面,马上拿出自己的钱,至于老板会不会记得还钱那是日后的事情了。

“你怎么喝醉成这样?”乔力扬皱眉,目光温柔而又怜惜,她是一个人喝酒?她喝醉之后的表现总是会让他大出意外,但是转瞬,乔力扬却又笑了,这样的她很可爱。

“我和韩希呀,还有他的很多朋友……”夜沫满意地抱着手中的玫瑰花,十一朵,嘻嘻。

夜沫已经钻进了车子,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那双暗了很多的双目,乔力扬一上车,夜沫就扑在他的怀里,“我不知道自己是勇敢还是懦弱,但是现在我很幸福。”夜沫吻住他,并且飞快地钻进他的唇中,与他纠缠。

乔力扬低咒一声,这已经是第二次,她竟然一天之内两次趁他不注意偷吻他,但是她的味道仿佛比以往任何一刻都要好。没有推开她,反而更加用力地抱紧她,似在宣泄心中的不悦,她竟然和另一个男人一起喝得不省人事。男的自尊心驱使他用力地抱紧怀中的女人,疯狂而又迷乱地吻着。至于他刻意忽略的东西,只有他自己知道。

名贵的轿车扬长而去,乌沙从镜中看到后面两个已经忘我的人,朝家的方向开去。

马路的对面,取车回来的韩希站在俱乐部前,原本因为找不到夜沫而着急的神情,在看到这一幕之后,心情一下子低落万丈。他是在吃醋吗?连韩希自己都难以相信,他的眼光什么时候那么差了,那个女人长相不出众还野蛮的要命,而且是一个有夫之妇,他怎么可能喜欢她……

酒后缠绵

今晚的夜沫变得非常热情,酒后乱大概就是如此。夜沫十分不安份地钻进乔力扬的怀里,大方地欣赏起他衬衣大开的前肌理,眼睛一眨不眨地算计着心中的计划。乔力扬的气息不自觉地变重,与其这样还不如她像上次一样睡着了。乔力扬不再拒绝,只是在心里暗暗想着,如果还有下次他绝对不让她有碰到酒的机会。

她就这样一直一直地看着他,连她自己都以为要忍不住告白的时候,可是依旧什么都没有说,力扬,我可不可以不爱你,当作从来没有遇到过你。

“先生到了。”

“嗯。”乔力扬抱起夜沫,低眉看她婉笑嫣然的陶醉的样子时,责备道:“刚才过马路的时候,怎么不看车,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夜沫伸出手抚他的额头,“力扬,你是在关心我吗?”我可以当做你是在关心我吗?

乔力扬的声音深沉了几分,他跟她说这些有用吗?如果她足够有危险意识,也不会没有大脑地嫁给他,也不会用一双泛了水雾的桃花眼诱惑他,再有控制力的男人也禁不起这样的诱惑,男人天生就是一匹饿狼,更何况他不认为自己有自制力,或者说对她,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控制自己的**,在潜意识里,她就是他的,“以后不要再喝那么多酒。”

他把她放在床上,掩盖好被子,弯唇轻柔道:“快点睡吧。”

“力扬。”夜沫伸手拉住乔力扬,紧张地看着他,“你不留下来吗?”

乔力扬还没有开口说话,夜沫已经站了起来,堵住他的唇,放纵原来就是这样的感觉。夜沫抬起头,近视乔力扬雅然的面容,眼睫微微颤动,俊朗的额头,脸颊,鼻梁,嘴唇,下巴,脖颈,膛

夜沫羞涩地满脸通红,准备推开他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乔力扬已经将她吻住,近视狂野的侵占功势,索求探索,他的唇火热,比她想像的还要火热,犹如一团火球,不容她有任何回应的机会,夜沫也放肆起来,勾住他的脖子,与他纠结缠绵,仿佛连窒息都成为一种膨胀的快乐。

即使这一刻就如流星陨落她也不后悔,她甚至希望就这样毁灭吧。

那样的夜,寂寞有余,浪漫不够,但当他们两个融为一体的时候,耳际的那一声低吟悱恻,那一瞬间的温柔成为了最致命的杀手锏。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夜沫已经记不清什么了,包括她昨晚勾引乔力扬的事,如果没有唱醉,借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好在某人也有意避开,提早去了公司。只有全身酸痛的记忆在提醒着昨晚发生过的事情。

夜沫换好衣服急急忙忙地跑出别墅,糟了,马上就要迟到了,夜沫意外地看到乌沙在外面等她,“少夫人,先生让我送你去公司。”

“他呢?”

“先生今天早上有饭局,自己开车出去了。”乌沙把早就准备好的早餐递给夜沫,“少夫人,这是先生让我准备的早餐,他说你肯定来不及吃早餐。”

夜沫顿时尴尬地无地自容,小心地问:“乌沙,我昨晚怎么回来的?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没有,少夫人昨晚刚好碰到了先生,先生就带少夫人一起回来。”乌沙抿了笑意,奇怪的事情?两夫妻接吻算奇怪吗?这很正常嘛,怎么能算奇怪。那么少夫人让先生买花就更正常了。昨晚奇怪的人应该是先生才对。

夜沫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好。

回到公司,浅浅又跟夜沫说了一个好消息,jet’aime开业大吉,才开业两天销售成绩连连攀升,昨晚,情侣装更是卖到断货,代销商打电话来问了好几次。

因为乔力扬不在,所有员工都把夜沫当成了老板娘,自然都来找她,“经理,晚上可以请我们去k歌吗?”

“夜沫,乔总不在,这里你最大了。jet’aime成立也有你的功劳,你可不能吝啬,请客,请客,请客……”

“我都加班了一个星期,也该让我们放松一下了。”

“这是我们所有人的心声呀。”

相对于乔力扬,夜沫无疑更好亲近,经过一个星期的同甘共苦,jet’aime除了设计部的部分元老,很多都是新人,早就打成了一片,这会儿听说jet’aime销售成绩那么好,一下子兴奋地忘了形,围在夜沫身边,叽叽喳喳地议论着晚上的节目。

“去vi,去vi怎么样?”有人提议道:“那里是最高级的俱乐部,我一直想去没机会去。说不定在那里还可以遇到我生命中的金婿哦。”

“那就去vi吧。”说到金婿,所有未婚女员工都红星鸾动,两眼直冒红星,就差没有流口水啦。

夜沫真是有苦难开口,她又不是乔力扬真正的老婆,如果去vi,那么多人要花多少钱呀,还不知道乔力扬会不会给她报销,但是如果不请客,大家肯定又会说她不近人情,一毛不拔,更何况大家都那么热情,她怎么好意思泼冷水呢。

“还是去彩虹吧,我觉得还是彩虹比较好,我们是去放松的,如果你们要钓金婿下次自己出钱。我才不要和你们一样为了装淑女不能尽情地玩。”浅浅帮夜沫解围道,夜沫感动地看向她,什么叫朋友,这就是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去彩虹,晚上我请客。但是现在是上班时间,大家先回到自己的岗位。”夜沫在大家来不及反悔之前连忙道,晚上她的钱包又要大出血了,她的心呀那个揪疼。为什么乔力扬偏偏这时候出去谈生意,夜沫在心里对他鄙视上一万遍,他肯定是知道大家会敲诈他,所以才故意丢下麻烦给她的。

能敲到老板娘一笔是很不容易的,大家虽然有些失望,但听到夜沫终于答应请客,高兴的手舞足踏,几个高大的男员工在女员工的示意下,把夜沫高高地抛起,或许是这段时间夜沫给大家的印象太好说话,所以一下子没大没小,再加上他们都知道夜沫先前是小职员出身,所以少了层顾虑。

“咳咳咳——”乔力扬凝眉,所谓她的处事之道,原来就是这样。

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乔力扬在门口站了多久,毕竟在老板面前和老板娘太亲近不是一件好事,于是马上识相地放下夜沫,“经理我们先回去上班了。”大家在最快的时间内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dream的员工向来工作效率很高,今天她算是见识到了。

“夜沫,我今天帮了你记得要请客哦。”浅浅走之前还不忘再敲诈一笔,夜沫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没良心的家伙,可惜浅浅只丢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给她,夜沫更是一脸视死如归。

面对

乔力扬的嘴角轻扯,双眼危险地眯起来,“你很有钱?”她比他想像的要聪明,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和同事打成了一片。

“我没有。”她是属乌的,此刻正十分没有骨气地看向乔力扬,你看到了我眼中真挚的眼神了吗,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当然也是为了自己。所以可不可以报销呀?她真的很穷。

乔力扬深潭似的眼眸凝视着她,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去财务部拿一张空白支票,这次的消费我会让她们记在账上。”

理解万岁,乔力扬万岁,早知道这样她就带他们去vi了,夜沫坏坏地想。

“今天吴妈去接萱萱回家了。”乔力扬低了声线,眉宇间流泻出黯沉的暖色,低沉的男声音静如古井的井水。他特意来告诉她一声,是希望她做好心理准备,不至于像上次看到裴萱萱一样那么尴尬。如果她告诉他,她不喜欢裴萱萱不希望她住进来,他会答应吗?也许会吧。

不可否认,这些日子的相处,在他的心底已经有些东西在变化了。他不希望她受伤。

夜沫弯了唇,恍惚地连她自己都辩不清情绪,回家,多么温暖的两个字。那里是他们的家,她才是第三者。

他希望她做什么呢?照顾她、接受她、把位置还给她,还是把他也还给她。他好像从来不属于她的。

难怪他对她那么大方,好像每一次他对她好都是为了补偿,是为了下一次的伤害。是心已经麻木了还是已经习惯了,所以她依旧可以微笑,假装大度。

“那晚上你早点回去吧,我大概要晚一点回去了。”改变不了的事她会去接受。

“我让乌沙接你回去。”乔力扬的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宠溺,夜沫没有拒绝,如果这样可以让彼此都更好受一点,她会学着享受他的好,忘记他的不好。

晚上,夜沫拿着乔力扬的钱大肆挥霍,其实也没有特别的浪费,只是没有帮他节约,用别人的钱做人情感觉就是好呀。只是她好像忽略了一点,在他人的眼中,她的钱和乔力扬的钱没有什么区别,她的人情也是乔力扬的人情。

酒过三巡,歌声越来越尽兴,大家都还不愿意回去,如果不是明天还要上班,那些人才不会那么早退场。

“浅浅,我让乌沙送你回家吧。”夜沫拉住准备打车回家的浅浅,心里逃避那么早回家。浅浅爽快地跟着夜沫上了车,从这里到家大概需要五十元钱,正所谓一人得道**犬升天,有个好朋友嫁入豪门连她的日子都变好了。

“夜沫,其实我一直想谢谢你。”浅浅直言直语道,夜沫不明所以地抬头,“我是说升我当助理的事了。”

“需要计较这么多嘛,我也需要一个有默契的助理,所以是互助,当然如果你一定要感谢我也不反对,我早就看上了一双鞋子,特别漂亮,下次我带你去。”夜沫说到那双垂涎已久的鞋子,顿时眉飞色舞,其实只是吓吓浅浅而已,谁让她今天见死不救的。

浅浅一听色变,终于看到了救命草,她已经到家了,ohyear!她也是一个穷鬼,她也很没有骨气。车子一停下,浅浅马上打开车门,“晚安,明天见。”浅浅飞也似地逃离现场。

“回家吧。”夜沫染了笑意,收回视线,赫然低眼,那个家还是她的家吗?

夜沫的沉静连开车的乌沙都感觉到了,先生这么做的确会让少夫人没有安全感,其实现在先生比少夫人还要矛盾,呆在先生身边那么多年,他知道先生不是一个不敢爱的人,也许是还没有发现自己的真爱,也许他并不爱少夫人,如果是后一种,那么受伤的人肯定是少夫人。

这些日子的相处,乌沙早就把夜沫当成了一家的女主人,当她微笑地扑进先生的怀里时,她眼中的爱意是那么明显,没有任何一种力量可以忽视,旁观者清呀。

“其实先生早上是想征求少夫人的意思,如果少夫人不愿意让裴小姐住进来的话,先生肯定会答应的。”可惜她没有这么做,从这点就可以看出她和裴萱萱是全然不同的,她倨傲,倔强。她有她最后坚持的自尊。

夜沫心底微颤,是这样吗?夜沫没有说话,静静地看向窗外,手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紧紧地攥住,泄漏了她心底的害怕。

到家已经是凌晨了,她故意把时间拖到最晚,只是不愿意面对。

别墅一片黑暗,大家都已经睡了。

夜沫打开房间的壁灯,空荡荡的房间没有夏日的炎热,却倍觉冷清。夜沫换了鞋子,拿上睡衣走进浴室,放了一缸的水,滴上几滴油,她知道今晚肯定睡不着,那就泡一个澡吧,这种油有助眠的效果。

飘香的水流冲注在她的身上,细细地缠绵,却缓解了她身上的疲劳,夜沫闭上眼睛,也许这种油还有忘记烦恼的功效,当她靠在浴缸上的时候,竟然有了一丝困意,和大家疯狂了那么久,肯定是累了

刺眼的阳光照进房间,夜沫头痛地睁开眼睛,四肢都不听使唤,全身无力,她怎么在床上,现在是什么时间呀?

夜沫终于放弃了挣扎,安心地躺在床上,她一直认为壮得像牛一样的身体竟然感冒了,她有几百年没有感冒了,她怎么会感冒呢?昨晚她记得很晚才回来,然后去泡澡夜沫蓦地睁大眼睛,是谁抱她回来的。

夜沫这样想着,门口传来了声响,是男人的声音,夜沫没力思考,但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乔力扬,夜沫悲哀地发觉了另一件事,昨晚也是他抱她回来的?他帮她穿上衣服?这怎么可能?如果真是这样,他又是怎么发现她的呢?难道她一直睡到早上,然后很丢脸地被发现在案发现场。天——千万不要是这样!

可是如果不是乔力扬发现,那又是谁?吴妈勉强接受。裴萱萱她宁愿发现的人是乔力扬。肯定不可能是乌沙,乔力扬还不至于让乌沙到她房里叫她起床。

在最不该乱想的时候,夜沫想得天花乱坠,脑海里疯狂地冒出许多画面,止也止不住。

面对(二)

夜沫懒懒地瞥了一眼床头的闹钟,这只本来一直被当做装饰品的闹钟,滴滴答答地走到了十点零八分,夜沫低叹了一口气,乌似地重新把头缩回被子里,算了,再补上一觉吧。

“醒了?”乔力扬的声音沉稳,隐约有些疲惫,他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放柔,“醒了就起来把药吃了。你可真厉害,洗澡也能洗到发烧。”嫌弃的话却并没有半分嫌弃的味道。他自然不会告诉她,昨晚他一直在等她,当听到乌沙停车的声音,他马上跑来看她,结果他在外面等了两个小时,她还没有出来。如果不是他及时把她抱出来,恐怕不止发烧到四十度这么简单。

夜沫自觉理亏,没脸和他辩论,于是乖乖地坐起来把乔力扬递过来的药丸吃掉,确切地说是乔力扬把她扶起来,她现在整个身子就像散了架一样。病来如山倒,感冒的威力实在是太大。

“我帮你请了假,发烧就先在家休息几天吧。”如果某人注意听,一定会发现他的话已经不像过去那般如淡风轻。

他说什么,发烧?

幸亏口中的茶水已经全都咽下了,不然她肯定会喷出来,发烧,人生中第一次发烧,多么值得纪念的第一次呀。听人说恋爱中的人特别容易感冒发烧,没想到她暗恋也能发烧,真是丢脸呀。夜沫万分委屈,第一次发烧就烧到了四十一度。

不知道是发烧的缘故还是因为再次联想到火辣的画面,夜沫的脸蛋像火烧一样,滚烫,“昨晚是你把我抱上来的吗?”帮我穿上衣服?夜沫小声问道,虽然声音很小,乔力扬还是听到了。

乔力扬轻嗯了一声,好像比她还要尴尬面对这件事。

“我让吴妈端点东西上来,你吃了再睡吧。”乔力扬嘱咐道,也许是发烧的原因,她总感觉今天的乔力扬好温柔,一定是这样的。

也许是默契,也许是逃避,两人都避开了一些敏感的话题。她没有问他,为什么这时候还在这里。

于是发烧风波便被乔力扬几句话糊弄过去,不了了之。下午夜沫又舒服地睡了一觉,再次醒来已经月上柳梢头,夜沫披了一件衣服下楼,不想麻烦吴妈,于是自己到厨房觅食。

翻了一下冰箱,都是一些麻烦的材料,或者就是一些水果,夜沫还是有些昏沉沉的,拿了一包方便面准备简单了事。这是她上个星期买的,有时候晚上肚子饿了懒得烧,又不想叫吴妈,所以就买了几包回家。没想到这时候正好派上用场。

在燃器灶上放了一壶水,夜沫拿了一个苹果坐到客厅里,打开电视看了一会,二十分钟左右,夜沫终于吃到了热腾腾的方便面,她其实很容易满足,至少现在一包方便面就能让她眉开眼笑。

盘腿坐在沙发上,吃着垂涎以久的方便面,一边看着已经重复看了三四遍的《浪漫满屋》,这真是一种享受。

不是她自吹,炒冷饭的功力她可是练到了最高境界。

门口传来一阵响动,是说话的声音,不时门打开了,吴妈拿着几袋东西进来,紧跟着进来的是裴萱萱,然后是乔力扬,最后是和吴妈一样拿着很多东西的乌沙,大家看到夜沫都有些意外,如同夜沫此刻的表情一样,好像吞下了一只蟑螂,呆愣地维持这个状态,吃了一半的面滑入碗里。

她的表情僵在那里,心里后悔了一千次,为什么她要坐在这里吃呢。她应该拿到自己的房间里,难道她对自己的身份还不够了解吗。

乔力扬诧异地看着她,目光定在她吃了一半的方便面上,这个样子极不雅观,整个客厅瞬时无声。还是裴萱萱先打破这一时的凝滞的气氛,“下午我让力扬陪我去做产检,因为胎位不对,所以医生让我定期去做检查,回来的时候顺便把我的东西搬回来,路过超市的时候,又买了一些婴儿用品。因为我肚子比一般的孕妇要大,我怕以后不方便去超市了,所以买了很多东西,就逛晚了。夜沫你不要介意,我以为你还在睡觉,所以”

她的解释是极其合理的,但是她没有必要向她解释。

夜沫窘迫地撤回目光,弯了弯唇,“没有关系,这里本来就是你你们的家,我肚子饿了,下来吃点东西。”

吴妈和乌沙均快速地捕捉到气氛不对的气息,于是道:“裴小姐,我把这些东西拿到楼上,你看一下要怎么放置。”吴妈的话很明显,是想把空间留给她和乔力扬。

但是不需要了,真的。她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没有厌倦这样的生活,也许是对未来一直还报有希望,所以她希望自己死心。

“我吃饱了,我也上楼休息。”夜沫拿了碗筷进厨房,微笑,她告诉自己。就像过去的每一次一样。可是她这样离开,更像是一种逃离。

“吴妈,乌沙,麻烦你们啦,我们先上楼吧。”裴萱萱看了看身旁的乔力扬,把他的表情收入眼底,对吴妈和乌沙道。眉目客气得理,或许以退为进才是最好的办法。

今天的裴萱萱已经和过去不同了,当她准备回来的时候,就不允许自己有输的机会。失去过一次,所以她不会再放弃,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乔力扬的好。

温柔

夜沫把剩下的方便面倒掉,静静地打开水笼头,清洗碗筷。这时候她又清醒的要命,就像是被打了强定剂,机械地洗好放进橱柜里。

“晚上就吃这些吗?”低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他看着她,带着天生的压迫感。乔力扬拉住夜沫的手,往外走去,夜沫用力挣脱,大声道:“你干什么?”不要让我无路可退好吗?就算是卖身她还有她的人身自由。

“我带你去吃饭,生病了怎么还不知道照顾自己!”乔力扬责备的声音,带着无名的怒火,还有一丝心疼。他是想要解释的,今天如果不是因为她,也不会那么晚还留在家里,然后被裴萱萱拉着去产检,做为孩子的父亲,他从来没有关心过,所以有些愧疚。

可是他太高估她了,她本不会照顾自己。难道他不应该生气吗?

“我不想出去,我累了,我上楼睡觉。”她的笑容促狭,转之淡定自若,平静道,“我的身体我自己会照顾,不需要你费心。”终于在他面前她找到了任的理由,只因为她与他无关,没有那张契约他们顶多只是员工和雇主的关系。离开dream他们只是两个陌生人。

哪一天,她也能像他一样,可以堂而皇之地在他生命里来去自如。她讨厌他的霸道,讨厌总是受他影响,讨厌他的自私,对于他不愿知道的总是选择无视。

夜沫走上楼,然而这次乔力扬并没有拉她,是的,他越距了,他好像越来越关心她了。她在提醒他,他们矛盾的关系。

厨房里,乔力扬拿起几年没有碰过的厨具,这些年吴妈把他照顾的很好,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进厨房。冰箱里还有一些粉丝,乔力扬便随手做了一个牛粉丝。

“先生,你怎么在厨房……需要帮忙吗,还是我来吧。”吴妈显然是被自己看到的这一幕惊到了,语无伦次地说。她下来是准备给裴萱萱做夜宵的,可是竟然看到先生独自在厨房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乔力扬温婉一笑,“不用,这些我都会。”独自一个人的生活,他知道怎么照顾自己,怎么享受生活,做饭烧菜只是小菜一碟。

反而吴妈微微恍神,从她跟在先生身边工作,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先生亲自下厨,以前更是很晚回家,很少在家里吃晚饭。但是结婚之后先生几乎每天都准时回家,再晚也没有超过十点。她始终觉得裴萱萱不适合乔力扬,她太矜贵了,如同一个庙太小装不下一尊大佛,而他们是背道而驰的。先生需要的只是一个体贴的,真心爱他的简单的女人。直到少夫人的出现,她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只是先生

在吴妈愣神之际,乔力扬已经烧好了牛粉丝,他一直对吴妈很尊敬,“我先拿上去,不然夜沫肯定睡了。”

吴妈这时候才知道,乔力扬做的牛粉丝是给少夫人的,吴妈欣慰一笑,原来是自己多虑了,“快去吧,少夫人晚饭没吃多少,也许已经饿了。”

如果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间隔,只要跨出小小的一步,就可以幸福了。

吴妈的神色又染上担忧。

薄被里那个缩成一团的身影,小小地翻了一个身,刚才本没吃多少,这会儿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她要不要下楼再找一点东西吃。

夜沫再次烦躁地翻了一个身,她真的是太没有骨气了,她为什么要逃走,还没有离婚之前,她就是这里的女主人天啊她的肚子真的好饿。

夜沫从床上爬了起来,她记得还有一包饼干放在抽屉里,于是夜沫飞快地奔向书桌。

“嗒——”关门的声音。

夜沫惊慌地抬起头,迎向乔力扬的目光不免有些心虚,好在她还没有偷吃。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还没有到为一包饼干光荣牺牲的地步。

“还没有睡吗?我烧了一碗粉丝,过来吃吧。”乔力扬讳莫如深地笑道。

请不要怪她为了一碗面而折腰,当你饿的快要受不了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送上一碗面,就好比雪山已经在这一道春风中瞬间融化。但是夜沫还是很有骨气,“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这个道理她还是知道的,“我不饿。”

夜沫掀了被子,重新躺回床上,用被子把头整个捂起来,她的肚子又叫了一下,啊——这大概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死就死吧,夜沫突然像一个小怨妇一样想道,凭什么他每次出轨,只要小小地补偿一下,就可以继续心安理得。

乔力扬放下盘子,在她身边坐下,抿唇而笑,“真的不饿吗?看来我白忙碌啦,算了,那睡觉吧。”说着,乔力扬开始脱衣服,在夜沫意志最薄弱的时候,钻进被窝,用手探了探夜沫的额头,“发烧好像已经好了,明天就不用再请假了,早点睡明天还要上班。”乔力扬笑意自若,泛着点点狡黠。

夜沫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我饿了,我要吃粉丝。”

夜沫拉长着脸,端起一旁的碗坐到书桌上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不知道该说她得了便宜还卖乖呢,还是意志不坚定。

乔力扬靠在床头,没有半分要睡觉地打算。

终于夜沫吃好了,为了等他睡着,夜沫吃了整整四十分钟,十分不情愿地走向床铺。乔力扬笑吟,“吃好了吗?把药吃了吧,今天好像还没有吃过药。”

不知道什么时候,乔力扬已经把药准备好放在旁边,递上杯子,“吃了早点睡。”

夜沫呆愣住,是感动还是不习惯,她无法承受他的好,这样会让她沦陷。早在遇到他的时候,她就知道,即使心再冷,只要在乎还是会受伤。

“请你不要对我好。”她道。即使是假的,她也会笨到当真。“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

承受

当这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夜沫并没有意外,因为已经在心中积蓄了很久。但是她明显地看到乔力扬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夜沫爬上床,不知道是不是药起了作用,还是发烧并没有完全退去,只觉得全身疲累,所以爬上床,径自地揭开被子躺下。

良久才道,“如果不想我爱上你,就不要对我太好,这样会让我误会。”而这是她承受不起的温柔。

轻微的呼吸声从鼻腔中呼出,夜沫倒是很快就睡着了,乔力扬凝神看着身旁这个女人,眉宇隆起,目光不像白日里那么深邃不可测,黑瞳中满是不解和暗恋,这两种矛盾的情绪丝毫不突兀地出现在他的眼中。她依旧是那个平凡的女人,但是好像从她出现的那刻开始,他就不怎么排斥她。

夜沫刚刚说的话在他脑海里徘徊,有些自嘲,他是在做什么,难道他爱上了这个女人吗?乔力扬否定地摇摇头,充其量只是好感而已。

关了灯,乔力扬轻轻地揽住她,才发现夜沫的身体突然又火烫火烫,该死,怎么会这样?乔力扬迅速地起床,抱起夜沫,没有叫乌沙,直接抱到车上,往最近的医院开去。

挂号,会诊,挂盐水,入院手续,直到夜沫的高烧退下,已经是凌晨二点钟,因为是高级病房,房间里还有陪护床铺,乔力扬合衣睡下。

第二天,夜沫醒得很早,当看到周围的设置,马上明白这是哪里,只是有些懊恼这个没用的身体,不生病则已,一生病就那么严重。

夜沫侧头打量这个病房,所有的睡意一下子被惊醒,他好像疲惫了一个晚上,现在沉沉入睡,麦牙色的皮肤,薄唇就这样抿住。昨晚他就在这里陪了她一个晚上吗?

算了一下时间距离契约到期,还有二个月的时间,原来不知不觉他们已经一起生活了四个月,还有两个月,四个月都不能改变的东西,又怎么可能在两个月时间内改变。

思绪渐渐飘远,第一次见到乔力扬,是在大一的下学期,而乔力扬这个名字她已经听了无数遍,耳朵都快生茧了,不是她不好奇,而是她觉得这样的男生离她太远。可是那一天,她终于禁不住诱惑。

“是乔力扬,看到了没有。”

“真的耶,他在门口干什么?等人吗?”

一旁的浅浅拉了拉夜沫的衣袖,“夜沫,快看,外面的那个男人就是乔力扬,大才子呀,长得好帅呢?”

夜沫抬起头,朝窗外看去,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是年轻挺拔的的背影是那么的显眼眩目,让她好奇拥有这样健硕背影的男人到底长什么样。

“注意听课,后面的女生!”教授在上面训道。夜沫的心神荡漾,即使已经正襟危坐,开始认真听课,但思绪已经飘到了外面。

下课之后,夜沫和浅浅一起,跑到了外面。在看到他之前,他在她的心中已经是一个犹如天神般的人物,被大家颂扬的近乎完美,但是当她第一眼看到他,如同那些花痴的女生一样,躲在后面偷看他,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怦怦直跳,不是因为他真的长得太好看,而是一见钟情。

当他看过来的时候,夜沫的脸颊瞬间变得晕红滚烫,因为情动而害羞的感觉,她紧张地看着他,然而乔力扬的目光越过她,看向了后方。那种失落,竟然让夜沫懵了一下,呆呆地难过了很久。

以后的每一天,她总是刻意地路过他经常去的地方,即使只是一个擦肩而过她也能高兴很久,会因为他的一个眼神患得患失。她从来没有后悔过那段冲动的初恋,严格地说只是一场不告而终的暗恋,但每次回忆起来依旧很美好。

夜沫突然对上一对蓦然睁开的双眼,吓了一大跳,可恶,他睡着了也能让她走神。

两人均有默契地避开视线,乔力扬坐了起来,不自然地重新看向她,“这次是真的退烧了吧。”

夜沫了自己的脑袋,抱歉一笑,“应该已经好了。”

“我去买早餐,你再睡一会吧。”乔力扬也有些尴尬,不知道刚才被她看了多久,想到这乔力扬的脸色更加不自然,飞快地走出病房。

不久,乔力扬买了好多种早餐,递给她,“我不知道你喜欢吃哪一种,所以多买了几种。”

这不是多买了几种,是把早餐店里各式早餐都买来了吧。

“你也吃吧。”夜沫挑了自己喜欢的豆浆和豆沙包,乔力扬一哼置之,“我吃过了。”

“哦。”夜沫静静地吃着手中的早餐,气氛重新回到了刚才,夜沫抬起的时候,竟然看到乔力扬在看着她,好像想说什么,也许是条件反,也许是心底的害怕,夜沫轻描淡写的先行开口,“乔力扬其实我很好说话的。”

“所以?”乔力扬挑眉,期待地看着她,这样算是一种暗示吗,而他在默许她的暗示。所以刚才她指名道姓的称呼他可以当做她只是一时紧张。

“所以如果你为难的话,可以提前结束契约,虽然我是一个那么迟钝的女人。”但是我很敏感,我还是会受伤。

但是这句话之后,乔力扬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横了她一眼,“在契约到期前,你想也不要想,我是不会答应离婚的。要么你就准备什么都得不到,或者人财两失。”

幸亏她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一个迟钝的女人。

夜沫不明所意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激动,她提出离婚不是对大家都好吗。夜沫的眼神如坠深渊,浑身僵愣住,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如果他是爱她的,那该有多好。

“我应该再加上一条,如果表现优良,我可以延长契约时间。”他如是说道,因为看到她排斥的表情,变得更加气恼。

承受(二更)

她看着他,半天说不上话来,是被吓到了。微恐地对上他战战的目光,她有些好奇她如果不答应,他会有什么反应。

“我不答应,这份契约对我不公平。每次都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本没有我说话的余地。”夜沫又跟他杠上了。

乔力扬闻之一愣,并没有再生气,微笑道:“半年到期之后,我会先付你一千万,再给你的父母买一幢房子,以后逢年过节我也会以一个女婿应该有的姿态孝顺他们,你还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

这本不是钱的问题。不屑。不屑。绝对不屑。即使被诱惑。

“其实现在一段婚姻对你来说还有意思吗?如果你不想别人知道那么早离婚的话,我可以帮你保密。我想了很久,真的觉得当初答应契约结婚,这个决定是非常冲动而不理智的事情,再多的钱也买不回我的青春,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一千万,买下了我的人身和爱情,也买断了自尊和我一直来的坚持。如果我现在追求我的幸福,应该还来得及。”夜沫解释着,涩涩的声音在微风中格外清晰,“所以我不想再错过了。”

乔力扬没有说话,听她发表完长篇大论。当她对上他那双不知看了她多久的黑眸,心虚地低下头,那么多年过去了,她不可能还是过去那个异想天开的小女孩,生活是现实的,她无法再一直沉迷于一段无法给予她回应的爱情,就算是懦弱吧,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相处之后,她已经输不起。

除了爱情她也有她在乎的亲人,她不能让他们失望。

“你觉得这半年的契约是浪费时间对吗?”他问,几乎是咬牙切齿。

夜沫犹豫之后,坚定道:“是。”但是她不后悔,如果再给她一次选择,她依旧会这样选择,即使失去珍贵的第一次,即使以后都嫁不出去。如果后悔也是以后的事了。

乔力扬抬起她的头,逼迫她看着他,她竟然说和他在一起的半年是浪费时间。唇舌迅速压下,有力的舌强霸地撬开她的唇齿,在夜沫惊慌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他已经伸入她的口中,肆虐地赌住她的嘴,不让她有喘息和呼叫的机会。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他的暴和用力让她害怕,即使是新婚当夜,他也没有这么野蛮。

乔力扬毫不留情地在她的唇上反复蹂躏,仿佛要把满腹的情绪全部倾泻出来似的疯狂。他的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移落到颈上,带着强烈的不满足。夜沫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但是同时他的手已经蛮横地扯开了她的衣领,凉意瞬间袭来。

夜沫惊恐。从来,他都没有逼迫过她,每一次都是她自愿的。可是这一次夜沫不断安慰自己,这里是医院,他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

“乔力扬,你不要这样。”夜沫气息不稳地说,也不知道他听不听得到。

应该是没有听到,因为他的动作没有停止,夜沫哭泣,崩溃,想要喊叫,“乔力扬,你疯了!”

乔力扬的吻突然一滞,没有再继续的意思,只是头依旧匍匐在她的前,低低地喘气。一直都没有说话。是生气了吗?

夜沫颤颤地补上一句,这时候她不想惹他不高兴,万一他一个不高兴真的在这里——

“你疯了吗,不怕我把感冒传给你。”夜沫的语气还是有些气冲冲的,他当然知道刚才她是气极,情急之下说的,并不是担心把感冒传给他。所以说完之后,夜沫又觉得这句话不合适,不管怎么解释,自己都占不到便宜。

乔力扬突然推开她,漂亮的眼睛已经渐渐恢复清醒,闭上双眼,声音低哑,“我想我是真的疯了。”他的话里还有些嘲弄。

他保持了这个姿态很久,靠在她的身上,好像在思索着什么,然后似乎又觉得这些只是无稽之谈,终于释然地扯动唇角,笑了笑。

因为刚刚发生的事,夜沫一直又惊又恐,微微有些恍惚,直到他离开她的身体,站了起来,她的目光触及他红艳的双唇,唇上湛出淡淡的血丝,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被咬到,也许是刚才在挣扎的时候。夜沫巧妙地避开他的双眼,赌气地重新躺回床上,脸庞却依旧绯红。

“也好,你就在这里再睡一会吧,我也不喜欢一个病秧子——似的身体。我先去上班了。”他沉默半晌,淡淡地说。

这算是他最不理智的两次,从昨天到现在,把事业当做自己全部的男人,却因为她连续迟到了两次,就算身为总裁不需要打卡,但是他每天都很准时。而昨天他竟然干脆没有去上班。

夜沫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但是没过多久,再度紧绷。她以为他已经妥协,但是乔力扬却并没有放弃刚才的谈判,也没有退让的意思,“我会让乌沙过来一趟,如果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跟她提。”

乔力扬顿住,加了一句:“只要不离婚。”……

窘迫

夜沫抬头,不是赌气,是坚持。在他的身边那么久,她难道还不应该学会怎样保护自己吗?不管是开心还是不开心,他都充满了危险。保护不了自己只能逃离,为什么现在连逃离也不可以。

“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你没有听清楚吗?乔力扬,你为什么总是这么霸道,从来不知道为别人着想。”夜沫用尽全力地吼道,她真的经不起诱惑,经不起可以继续留在他身边的诱惑。她就是那只胆小怕事的乌,只想逃得远远的。

乔力扬呆了一呆,冷哼,应该是没有想到这个女人暴发出来的时候,会有这大的威力,眼中闪过惊呀。

乔力扬的的身形定住了,挺拔宽阔的身躯在这一刻看来那么寂寞,“我就是这么自私这么霸道,甚至还**。如果我不答应离婚,你觉得你可以单方面离婚吗?”

她看着他,生气地看着他,她讨厌他的自是,讨厌他丢下一句话之后扬长而去。卑鄙,竟然威胁她,她知道他绝非善类,如果惹恼他,他肯定会做出一件离奇的事情,可是她始终想不明白,这个男人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把他留在身边。真是莫明其妙。他以为所有人都可以像他这样为所欲为吗?

在床上又躺了几个小时,来回翻来覆去,但是再怎么也睡不着,披了衣服便四处逛了一下,没想到钟氏疗养院还有这样一个地方,这里的病人不多,与其说是一个高级病房还不如说是一座僻静的四合院,环境清幽,不会有什么人打扰,难怪乔力扬敢这样明目张胆地“为所欲为”。

在疗养院的花园里逛了半个小时,意外地碰到了全市最尊贵的女人,夏渔叶。能配得上少爷的女人,不是尊贵又是什么。夏渔叶在她心中是高高在上的,可是却又感觉很亲切,她抱着快要一岁的儿子,孩子已经很乖巧地会叫阿姨了,今天是陪朋友来医院做婚前体检的,两人虽然不熟但也聊了一会,看着她怀里的孩子,夜沫涌上一种酸楚的感觉,一年后裴萱萱的孩子也差不多这么大了吧。而她连正常生儿育女的资格也被剥夺。

回到病房之后,躺在阳台上晒了一会太阳。下午时分,乌沙果然拿着先前的那张契约来了。

“少夫人,先生说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他能做到的一定会答应,只要”乌沙对她的态度已经从过去对她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夜沫因此想到了一个词‘打狗也要看主人’,她果然是倚仗乔力扬一下子威望上升不少。

“我知道了,我现在很累。晚上我会亲自跟乔大总裁报备。乌沙,你先回去吧。”夜沫冷漠地下了逐客令,现在能想到的就是拖延时间。

乌沙好像早猜到夜沫会这样说,于是翻开一个小册子,读起来,“先生说如果少夫人还没有想到的话,可以慢慢想,下面是先生增加的几个契约内容,希望可以征寻少夫人的意见。”

夜沫没有说话,乌沙开始读起来,“一,以后每天上下班,先生都会和少夫人一起,如果先生临时有事,会另外安排车子。二,下班之后,少夫人必须在太阳下山之前准时回家,如有特殊情况,应该跟丈夫也就是先生,及时报告。当然先生也会在十点之前回家,就算是有应酬也不会超过十二点。三,双方必须坦白,不能有任何事隐瞒对方。四,让少夫人打扫卫生是出于锻炼身体的想法,如果少夫人实在不愿意可以请钟点工,五,每个情人节先生会送少夫人玫瑰花,不让少夫人感觉到孤独。六”

果然是标准的乔式契约。

“放在这里吧,我自己看。”一大堆密密麻麻的文字,什么情人节会送玫瑰花,又不是情人送什么玫瑰花。上下班都和他一起,她不是一点人生自由也没有了。凭什么他可以十点钟再回家,她就要太阳下山前回家。还有这一条,她为什么要什么事都向他坦白,夫妻还有个人**呢。真是厚颜无耻,说什么让她打扫卫生只是为了锻炼身体,他自己怎么不锻炼身体

夜沫一条条看下来,直感觉背后虚汗淋漓,可以想像那些和他合作的人有多么惨,连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直到瞟到最后一条,夜沫一下子被口水呛到,然后用手指点着上面的文字,一个个字地读,夫妻生活会尊重她的意思,他会迁就她而学会用避孕套。如果意外怀孕,他会承担责任。

“咳咳咳——”他真的是疯了。发烧的人是她为什么最后烧坏脑子的人是他,不要以为每次只要一点小恩小惠就可以收买她。“疯子,都戴套了怎么还会怀孕,我才不要做代孕妈妈,更何况他已经有一个孩子了,她才不要让自己的孩子叫别人妈妈。”

“你想帮我生孩子吗?”某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听到她的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心情大好地开起了玩笑。

夜沫抬起头对上那双调侃的目光,款款流露着深情,好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渊潭直把她吸进去,一惊一诧,再顾不上尴尬,咳嗽起来,“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刚,看你看的那么认真就没有叫你。”乔力扬轻描淡写地跳了过去,“这些还满意吗,如果没问题我让乌沙按照这份重新拟定。”

夜沫想到自己刚才看到的,不由得面红耳赤,为避免他再次把问题跳到尴尬的事情上,夜沫马上转移了话题,“你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

“不是说好每个月都陪你回父母家两次吗,这个月就要到月底了,再不去就来不及了。所以今天和你一起回去看看。结婚之后一直都没有陪他们吃过饭,没有打一声招呼就结婚了,他们却包容了我这个女婿,我不应该去谢谢吗?”乔力扬很自然地说,甚至说到父母两个字的时候,好像就是自己的父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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