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十指相扣
“珍jiejie,苗儿脏了!”麦苗又说了一遍这话。她边走边箍着李秀珍的手臂,像挂在她身上的肥猪rou条。“苗儿是jiejie的rourou~~是jiejie最爱吃的肥rourou~~”谷麦苗边走边唱,五音不全。古里古怪的腔调把李秀珍逗得呵呵呵直笑。笑完李秀珍说:“你这妮子还记得呐!”她不禁叹了口气。在她没被送到隔壁村做童养媳之前,一到过年她娘就叫她去村头杀猪场背一绺肥猪rou回来。从村头走到村尾,李秀珍走了四五年,年年把肥猪rou条挂在小小的、瘦弱的肩头上艰难地走回家。如今谷麦苗含过、摸过爷们的jiba,使她认为自己比从前挂在李秀珍肩头上的生猪rou还臭,于是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其实翻来覆去地说无非是想要李秀珍安慰安慰,说她不会嫌弃她,让她心安。“珍jiejie,咋办?苗儿没人要了。”“莫乱说!洗了澡刷了牙就没事了。不怕哈!”“真的?”谷麦苗试探性地问:“苗儿要是没人要,那就赖着珍jiejie了?”“好。”“珍jiejie想啥呢?”“没啥。赶紧回家。”李秀珍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谷麦苗说话,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三兄弟和她俩撇下大队长、夏春艳提前走了,留下那三条“死狗”在废弃打谷场不管,任凭风吹雨打。“不找人收尸吗?他们的爹娘咋办?”李秀珍嘟囔着说,“看样子要下雨了……”她掌心向上,不一会儿就有丝丝沁凉入手。“看来今晚要下大雨了,那他们……”“正好给狗日的洗个澡,也算死得干干净净。”“苗儿,你怕不?”李秀珍抱了抱臂,“死人……原来人死了是那副模样,就像……就像……”“就像一个壳儿。”麦苗说像金蝉脱壳留下来的壳儿,“魂没了,那个原本的人不晓得飘哪儿去了,抓都抓不住。”“是呐……”从前每年根生都会在夏天带着弟弟meimei们去树下捡蝉壳回家炸着吃,谷麦苗记忆犹新。“哎呀呀莫说了!”李秀珍想呕了,“难不成你还想把他们炸了?”“炸他们?”麦苗轻蔑一笑,“莫坏了老子好好一锅油。”“死者为大,咱也不说不好的话了。你呀,后面去烧点纸钱、上柱香。晓得不?”“为啥?怕我被鬼抓啊?”“宁可信其有,礼多人不怪嘛……不是,是鬼不怪!”“管逑他们哦!生前斗不过我,成了鬼难道就有这个本事了?”“啥?他们斗不过你?”“不是不是,我是说他们逗我,跟我闹着玩,结果把自己玩下面去了。”“可不是!他们仨要好得很,咋晓得会成了各自的刀下鬼!苗儿,你说玄不玄乎?”“玄乎、玄乎。”谷麦苗一副惊恐模样,紧紧箍着李秀珍的手臂,十指相扣。“姐,我怕。”“莫怕莫怕,有姐在。”说着李秀珍突然停下了脚步,满脸疑惑。“咦?”“咋了?”谷麦苗感觉到李秀珍的手肘在蹭她的胸口,“姐干哈?”只见李秀珍侧过身来,突然双手抓住了她两只奶子摸了摸。谷麦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