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啊,还是需要先有人身先士卒,带个好头,先把这个台子先搭起来,把这个场面先打开来。让县里的乡亲们有了信心,看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到那个时候,县里二话不说,肯定要给你们保驾护航,给我们全县的事业保驾护航……”
县丞大人的话说了很多,但总结起来,其实就两句话:我们精神上支持你,但是钱和政策,目前全都不打算给。要干你自己先干,我们肯定半毛钱都不投。
很好,不愧是穷逼县的当家人,果然把钱袋子看得紧紧的。
不见兔子不撒鹰啊!
江森没法子,然后出了县府办大楼,又顺路拐去了政协。
县政协机构不大,科室不少。
江森花了好些工夫,才找到接收他那200万扶贫资金的事务负责人。负责人把账目一翻,看了足有半个小时,才开始笑呵呵地对江森道:“江委员啊,是这样,你通过县公安局转到我们这里来的拿两百万呢,我们是这么想的。考虑到你的外婆,她们那边目前的经济状况,我们觉得一次性给那么多钱,很容易引起纠纷。
你想啊,你外婆还有好些个孩子,你两个舅舅、两个姨妈,对不对,我们要是每个月打五千块过去,这么多钱,他们搞不好要打架的啊。一吵起来,搞不好吵到这里来,你的身份不就暴露了吗?你暗中资助你外婆的这个计划,那不就泡汤了吗?
所以我就考虑啊,结合你外婆目前生活还能自理,人住在养老院里,也没有太多的地方需要花钱,那么呢,按照我们扶贫的标准,你为你外婆准备的这一百万,我们决定啊,每年定额,先给她发一万块,也就是每个月八百,外加年底多发四百块。你不要小看这笔钱,对单身的老年人来说,真的不少了!
那么这笔钱,我们初步打算,连发三十年不动摇,这笔钱,我们已经封存了,就是专项资金,只发给你外婆,谁都不许动!谁敢伸手,我们就剁了他的手!给全社会一个交代!”
“嗯。”江森看着眼前的这位,淡淡道,“那剩下的呢?”
“剩下的……”负责人嘿嘿嘿笑道,“这不人吃五谷,难免有头疼脑热的,我们也得考虑你外婆接下来的身体问题啊。所以剩下来的七十万,原则上,我说原则上啊,我们是不会动的。这笔钱呢,已经进行托管了,放进托管账户了。你外婆今后如果有这个生病治疗或者护理上的需要,你要是不方便出面的话,这笔钱,就从这笔托管金上扣,你看,合理吧?”
江森想了想,不想为这点钱来回扯皮,而且县里现在确实也是在替他照顾那个不认识的外婆,索性很干脆地点点头,“合理。”
“哈哈哈哈……!”负责人仰头大笑,“爽快!”
江森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还有一百万的扶贫款……”
“那可是你说过的,委托我们看情况使用的!”负责人立马笑声一收。
江森微笑道:“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咱们有没有可能,再合作一下。”
一听貌似还有钱可以拿,那个负责人瞬间换回笑脸,“怎么合作。”
“我开了个公司……”江森把刚才在县丞大人那边讲的话,又重新讲了一次。
这位负责人听着,笑容又慢慢收了回去。
“这个……不方便吧。”
“也是扶贫嘛。”
“不行,不行,扶贫是扶贫,生意是生意,你这个是打着扶贫的口号做生意,你这属于在钻我们的漏洞,这笔钱我不能拿,我也没资格批准。”
得,掏出来的钱,果然就不是自己的钱了。
不过江森一开始也就没指望这笔钱能收回来,心里也失望不到哪里去。
县里显然是摆明了,只打算吃现成的好处。
瓯顺镇是指望不上了,就只能先回青山村,看看乡里是怎么个态度。
话说吴晨这货现在好歹是乡领导班子成员,应该能指望吧?
应该……能的吧?
……
下午三点多,江森把郑悦强行从瓯顺县宾馆的床上拉起来,约莫两小时后,又回到了青山村。顺门熟路地在青山旅馆开了两个房间,江森还是住408,然后郑悦一头扎进406,看样子就长睡不醒了。傍晚时分,江森只好自己独自吃了晚饭,接着联系上吴晨,很快就找到了吴晨家里——乡里给他安排的职工宿舍,一室一厅,厨卫阳台都有。不大,但是够用。
进屋后,吴晨的那个大学生女朋友也在。三个人先寒暄了一阵,江森才知道,吴晨是把他的小女朋友拉来当临时工了。算年龄,吴晨今年36岁,他女朋友才26岁,差了足足快一轮。而且江森头回知道他俩在一起,那已经是两年之前的事了,就不由多了句嘴,“还不结婚?”
“唉!你特么也催?你配吗?”吴晨苦笑道,“结婚不用钱的啊?老子在市区连房子都还没有!而且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干多少年呢!”
“革命爱情嘛,哪有这么多物质需求,我姐姐再不结婚,生孩子都要成高龄产妇了,很危险的。”江森一脸替吴晨着想的样子。
吴晨直接骂人道:“滚滚滚!你管不着!”
他女朋友踹他一脚,显然很不满意。
江森忽然心头一动,悠悠来了句,“老吴,其实赚钱啊,要看机会的,我上次说的那个小生意,你想不想掺和一下?”
“我?我特么怎么搀和你的事?我是干部啊!”
“你不行,我嫂子可以啊。”
“嗯?”吴晨盯着江森,嘴角慢慢地,向上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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