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护着他。”太上皇无奈,“以前,你和太子没和离的时候,也没见你处处护着太子。”
“那不一样,我不喜欢太子。”
凤幼安何止不喜欢君千胤,她甚至是讨厌前夫君的。
“张天师之死,太上皇如若不相信,尽管去查。”
反正,不是阿九动的手。
是西平王。
太上皇唆了一口筷子:“自然是要查的。”
凤幼安低垂着眉眼,握着茶杯,揣测着这老头子,究竟想干什么。
“太子妃临近生产,为确保皇长孙的安危,这段时间,你多去宫里住着些。”太上皇开口道,“那孩子,是君临国这一代唯一的玄孙。”
凤幼安眼角抽了抽。
皇长孙是个畸形儿啊!
真生出来了,恐怕你还得变脸。
“臣女身份尴尬,恐怕不方便住在东宫,毕竟,我是太子的前妻,太子妃不喜欢我,整日对着我,我怕她心情不好,一个不小心气早产了。”凤幼安就是不想去。
烦得慌。
在宫外做作火锅生意,回家里陪陪三叔、三婶,或者去战亲王府,陪一陪爱撒娇的未婚夫,不香么?
“太医院那么多御医,有不少医术高明,可以让他们侍奉还有一个月临盆的太子妃。”
“你——”太上皇无奈,“是孤使唤不动你了么?”
“不敢。”
凤幼安谦虚了一下,“臣女也是为了皇长孙的安全考虑,孕妇的情绪很关键。”
不想沾染那对晦气的夫妻。
太上皇叹息:“那让你每七日,去东宫一次,给太子妃诊脉养胎,总可以了吧。不必住在宫中。”
“臣女遵命。”
这一下,不好再推脱了。
凤幼安知道这老头儿脾气不好的,再违抗,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岑王的家事,你还是少掺和些。”太上皇又来了这么一句,“其实,你原本应该是赐婚给岑王的,如果不是因为命格,阴差阳错,也轮不到月落郡主。”
凤幼安挑眉。
这是嫌弃她多管闲事了?
“臣女没掺和啊,是岑贵妃娘娘,大半夜的,硬是要让月落郡主,去请臣女入宫给她看咳嗽。”
“你别顶嘴。”
“……是。”
“岑王的家务事,就让他自己去断。你和月落郡主虽然关系不错,但你的手也别深太长了。影响不好。”
凤幼安没说话。
感情这老头儿,今儿就是专门来教训自己的。
各方各面,都给熟路了一遍。
“你三叔,身体如何了?”太上皇又问了一句。
“老样子,依然是瘫患着,上身可以动了,但是双腿依然是不能行走。全身筋脉寸断,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拿得起剑了。”凤幼安卖惨。
她当然不可能说实话。
实际上。
三叔的双腿已经完全好了,不需要人搀扶着,都能自己下地行走。
家里没人的时候,三叔还会在后院里练功,虽然功力没法恢复到当年鼎盛状态的程度,但也恢复了四五成左右,自保完全没有问题。
为了避免引起狗皇帝的疑心,才一直装着病。
“武严侯,可惜了。”太上皇听到这话,似乎是放心了,面儿上却要装出一副惋惜之色。
可实际上。
黄沙隘刺杀那个毒计,虽说是泰和帝设计出来的,太上皇却也知道,以及默许。
“不存在可惜不可惜的,三叔娶了三婶之后,夫妻俩关系和睦,不问朝廷之事,在后院儿过起幸福的小日子。”
凤幼安最近发现了,三叔、三婶的关系,那是突飞猛进。
一开始的冷漠。
到后来的相敬如宾。
到现在的你侬我侬。
这二位,应该也算是修成正果了。
更何况,三婶本来就特别仰慕崇拜三叔,并没有因为三叔受重伤瘫痪,就嫌弃他,不离不弃照顾了一年,就算是一块石头,也该捂热了。
太上皇:“哦,那个石女。”
赐婚给武严侯的。
凤幼安微微蹙眉,她不太喜欢外人对三婶这个侮辱性的称呼,石女,不能下蛋的母鸡。
太上皇吃了一顿火锅后,就离开了。
凤幼安心里有些憋闷。
觉得这老头儿就是专门来找自己晦气的。
外面天已经黑了。
凤幼安乘坐马车,回到了武严侯府。
刚一进门,就看到了满面红光的三婶。
“幼安,你回来了,刚巧,我蒸了一锅糕点,是你爱吃的口味,过来尝尝。”三婶很热情地拉住了她的手。
“好啊,我正饿着。”反正那一顿火锅,她是没怎么动筷子,尽是看老头子吃了。
三婶把她拉去了小厨房。
端出了三盘子糕点。
每一盘子口味都不一样。
“嗯嗯,好吃!”凤幼安捏了一块,放在嘴里,没几口就吃掉了。
三婶笑眯眯地瞅着她,就像是在瞅着自己的亲生女儿。
忽然之间。
三婶脸色变了变,一转身,对着身后的灶台,干呕了几声。
像是想呕吐,但是没有吐出来。
凤幼安愣住:“怎么了,三婶?吃坏肚子了么?”
她放下糕点。
上前去扶住三婶。
看到三婶的脸色非常的苍白,不是很好看,一只手捂着肚子:“没……没事。可能是最近有些受凉。”
“我帮你看看啊。”
凤幼安不放心,一只手放在了三婶的手腕上,帮她诊脉。
她凝神细听。
没过了一会儿,就有了结论——
“恭喜你啊,三婶,你有喜了。”
“有喜?什么喜?”她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
“孩子啊!你怀孕了!”凤幼安露出了笑脸,“你和我三叔有孩子了!你的身体早就恢复了,能够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