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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时只有一片黑,整个屋子如此的安静。

夏犹清看见玄关处有谢秋节的鞋,他应该是早就回家了。

他去敲了敲房门,谢秋节,睡了没?

他明明知道谢秋节听不见,忽然又觉得自己行为有些好笑。

去浴室洗去一身寒气,夏犹清坐在沙发上,却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坐了好一会儿,他起身又去敲谢秋节的门,只是象征性礼貌道:我进来了。

他推开房门,里面只有月光从窗户透进来的惨淡光线,床上一小团起伏,谢秋节安安静静地缩在被子中。

也是,他听不见。

夏犹清凑到他面前来,蹲在床边看他。

怕弄醒他,只敢用手拔了拔他额前的碎发,轻轻道:你说你,这么招人干什么,总让别人盯着你。

在不明亮的光线中他看见谢秋节眉头紧锁,脸色苍白的厉害,嘴唇颤抖,似乎是呢喃着什么。

夏犹清一瞬间察觉到不对劲,伸手摸上谢秋节的额头,是冷的。

连额角都在冒着冷汗。

他着急地拍了拍谢秋节:谢秋节,醒醒,你发烧了。

谢秋节听不见,他只知道自己很难受,整个人如同浸泡在冰水当中,他声音喃喃道:冷好冷。

我是不是要死了。

夏犹清着急到想直接把他连人带被子抱医院去,谢秋节似乎感觉到了温暖,在恐慌抓住了唯一的温暖夏犹清的手,如同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不安地皱着眉头,冷汗直下,声音虚弱,好像下一秒这个人就会消失一般,我我还不想、不想死,好冷。

但是水里好冷,他四肢僵硬了。

他听不见。

声音很小,可夏犹清听见了。

夏犹清心脏好像被一支无形的大手攥住了,心里忽然难受地要命。

他忍住喉间酸涩,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他后背安抚,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柔和,不会,你不会死。

被安慰后,谢秋节反而像哭了。

夏犹清听见他极其压抑的哽咽,明明那么难受还下意识的把温暖死死抓在手里。

可能是半梦半醒间感受到了身边人的温柔,眼泪反而决堤般缓慢地落在枕头上。

谢秋节固执地说,我就要死了,我文具盒里有五块钱遗产我死了,能不能把我埋在家旁边,我听不见我不是累赘,别把我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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