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让别人买的。季星回无所谓地笑笑,用一种很无辜的表情看着陈然,现在也不是一定要戴上吧。
陈然只收到了要亲自来一趟银行把戒指转交的命令,并不知道这个戒指真实的来历,于是他诚实地说:这个您可以直接问周总。
季星回整理好了东西,好像没听见陈然的提议,他说:我正好要出去,陈助理,我送送你。
后来季星回就忘记了戒指的事情,直到因为同学聚会,周克云问起他,他才想起那个漂亮的红丝绒戒指盒。
觉得没必要戴。季星回觉得自己的手指凉飕飕的。
他把手指叠在一块儿,补充说明:戴了就要解释,很麻烦。
你不想让老同学知道,原来我和你是这种关系?周克云睁开眼睛,偏头看季星回。
季星回的耳垂上有一个小坑,是耳洞长起来之后形成的,灰色的一点,周克云曾经以为那是一颗颜色太浅的痣。
这很难解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季星回表情变得诚恳,像是真的在为彼此考虑。
他们总会知道的,我结婚这件事,会上新闻。周克云平铺直叙,而你是我的结婚对象。
季星回很讨厌周克云没有波澜的语气和表情,于是他故意呛他:周总,我想凭你的手段和实力,不让我的名字出现在新闻稿上很容易。相比新闻上要称呼我为季先生,我觉得不如还是周太太。
季先生是特指,周太太是泛指。
季星回想,既然周克云的目的只是找一个人结婚,那他戴不戴戒指又有什么所谓?
周克云没有回答他,只是对司机说:开车吧。
去哪里?季星回问。
回酒店,我明天有空,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周克云回避了那个问题,季星回不知道他是不在乎,还是没得商量。
季星回抿着唇:我自己订了酒店。
我知道,一会儿我会让人去拿你的行李。周克云说。
这件事看起来是没得商量。
季星回叹了口气,转头看窗外,星港的街景看起来陈旧,大抵是因为城市总是在下雨,墙壁被日复一日地冲刷,忘记了本来的色彩。
季星回在星港生活了十八年,直到高中毕业考上西庭大学,后来留在了西庭市工作。
他以为奶奶去世以后,他不会再回星港。
明天想去看奶奶。季星回闭上眼睛,外面的霓虹灯像是能穿透眼皮似的,彩色的斑点印在他的脑袋里,让他觉得有些眩晕。
好,我陪你去。周克云说,谦和有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