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两步就走到了门口,林若恒也不能久留,最后说了一句:有空一起喝酒。
季星回应了,转头撞上周克云的眼睛。
周克云看起来心情很好,表情甚至有点期待。
你看得我毛骨悚然。季星回感到脊背窜出凉意,我真不是故意没跟林若恒说我们的关系的,只是见他几次都没聊到这个。
我们的关系?什么关系?应该叫我什么?周克云贴过来,压低声音问他。
季星回不说话,林若恒刚刚那句无心的话在他脑袋里盘旋,把他的耳朵尖都给烧红了。
好在车正好来了,季星回小跑着拉开车门,钻进去之后靠在另一边的门上,闭上眼睛说:我困了。
周克云也坐进来,关上车门之后跟司机说:去观星台。
晚上的溪山更加幽深,汽车驶出马术俱乐部,顺着山路往上开,树木在夜晚成了黑色的影子,随着风轻轻摇曳,是一支人类读不懂的舞。
季星回从小在星港长大,相比溪山风景区,星港的西山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丘。他第一次深入北方的山,远山层层叠叠,零星灯火散落其中。
好像星星。他在心里这么想着。
周卓扬的观星台建在山上,底下是木板搭建的平台,旁边有一栋木屋,看起来像童话故事里的场景。
天文台被翻修过两次,我爸爸做了一次,我做了一次。
两个人下了车,周克云搂着季星回的肩膀带他走近这一个特别的观星台。
车轮碾过地面发出明显的声音,司机把车掉头,就这么开走了。
季星回转头去望,山里的夜晚太过安静,细小的声音萦绕在耳边,他忍不住问:司机怎么走了?
下面不远有很多民宿的,还有一些做夜宵的店。周克云笑了笑,你别把这里想的太荒凉了,溪山这几年被开发得很好。倒是我小时候,连路都没修好。
享受一下二人世界不好吗?周克云伸出手,这是一个邀请的姿态。
此刻确实只剩他们两个人,季星回往前一步,牢牢握住了周克云的手。
这个天文台第一次建造好的事情,我爸爸还没有结婚,他和几个朋友一起做了这件事,用了很少的钱。周克云说,主要用木材建造,圆顶比较贵,他就用了滚动式的屋顶,拉开之后就成了一个露天的观测台,视野很好,他总说那时候他站在这里,就像古代的观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