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琦突然问了一句:你们只是朋友?
陆川桓伸手摸了一下夏杨的头发,他今天用了很多发胶,所以有点扎手,他的表情变得很温柔:暂时只是朋友。
夏杨的心狂跳起来。
沈琦:那......
沈琦,你在这儿啊。又有个声音加进来,打断了沈琦要说的话。
罗罗哥喊你去帮忙,有个客人喝醉了。那个人说。
脚步声远去,宴会厅里又安静下来。
我们也走吗?陆川桓声音不大。
夏杨把一只手放下去,拉住了陆川桓的衣袖,他的声音已经恢复平静:刚刚......为什么亲我?
陆川桓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宴会厅,很轻地说:不想看你哭。
夏杨很用力地拽着陆川桓的衣袖,把那块布料拽得都攒在一块,他的声音有点颤抖:你难道还喜欢男人吗?
陆川桓垂下眼睛,很诚实地说:我不知道。
夏杨松开了手,把手按在自己的大腿上,他觉得这件事有点太荒唐了。
可是我每一次听你讲Leonard,我都很嫉妒他。刚刚沈琦说要送你,我也很不愿意。陆川桓没有动作,他很平静地叙述,你说需要人爱你的时候,我心里在想,那我可以的。
夏杨静静的,他仍然维持着趴在桌上的姿势,像个高中生在午睡那样。
前几天我做了个梦,我梦见我在九渡口,整个梦都是褪了色的画,又灰暗又破败,我在路上走,不小心撞到了你。陆川桓讲着讲着突然笑了,我其实很少做梦的,我把你怀里的花给撞掉了。你告诉我,这是你最后一束花,你是要去送给心上人的。
陆川桓习惯性地摸自己的口袋,但是今天他没有带烟,于是他从桌上已经开封的烟盒里抽了一根,打火机也是桌上拿的,上面印着酒店的名称和电话号码。
我跟你说,我可以做喜欢你的人。陆川桓一口一口地抽烟,梦里的花很漂亮,它们是有颜色的,虽然比不上你种在阳台上的那些,但还是很漂亮。梦到这里就结束了,我醒过来回忆了很久,觉得很难过。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好像是一个你一直期待着的东西,你以为你即将得到了,但其实根本没有。我以为梦里你会跟我说,我也喜欢你,但哪怕这是我的梦,也没有。陆川桓越说越觉得自己语言紊乱,甚至卡壳了一会儿,最后只能用一句很烂的话收尾。
对不起,夏杨,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那要是,梦里的我这么跟你说了呢?夏杨动了一下,他沿着陆川桓衣袖上刚刚被他抓出来的褶皱,把手指搭上陆川桓的腕骨,好让自己不争气的手不要再抖了。
那......陆川桓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我会跟你说,我不要花,所以请你不要因为这一束失去的花而难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