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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给埋了。”安晟指了指李由,还是有些疲倦,等在城边等了四天都没有这种感觉,此时全部涌现,有些头晕。

项籍一直站在安晟身边,看到他甩甩脑袋闭上眼睛,马上上前一步揽着他的肩膀:“听见军师的话没?照做!”

然后把安晟扶到街边,试图安慰他:“将军也是个好将军啊,你没了他,还有我呢,还有那个韩信、英布,还有一个抢将军名字叫蒲将军的也可以啊……”

安晟扑哧一下被逗笑了,拍了项籍一下:“难过一下就过去了,反正也不知道能不能招到麾下来,到时候招拢不过来还不好处理,这样就这样吧。但是――那两个人先关着。”

“对,先关着,他们不听你的话。”项籍点头,这点无所谓,反正他也不熟,安晟能开心关两个人又怎样。

“对了,你怎么那么快就过来了。”安晟想到了这个问题,“我觉得至少要五天,七八天都有可能,你怎么第四天就来了。”

项籍眼神瞟到别处,不看安晟。

安晟心里警觉:“你到底打定陶了没?”

“打了!”项籍信誓旦旦。

安晟眯眼:“真的?”

“对!”项籍瞄了一眼安晟,有点心虚,“只是――”

“只是什么?”

第38章 洗了个澡

“只是将军没打下来而已!”项籍挺起胸脯站直。

“没打下来?!”安晟声音提高,“别告诉我你打不下来!这话我不信!”

“当然能打下来,将军只是急着来雍丘。”项籍心虚得不敢看安晟,抬头扭脸看向一边。

安晟对这个人没辙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才道:“你――急什么?”

项籍嘟嘟囔囔:“你一句话不说就跑了,将军要来看看出了什么事……”

安晟好笑:“我一个大男人,能出什么事?”看项籍又要说话,马上制止他,“别吭声,别屠城,安抚一下民众,找个人管着,然后就走。”

“哦……”项籍点头答应,“你有人选?”

“没!自己去问人,看谁的名望高,就让谁当!”安晟完全没有预料到项籍竟然会草草攻了一下定陶就来雍丘找自己。定陶没有打下来,那还要不要回头去打,这是安晟比较忧虑的问题。

项籍做不来这种找人才的事,叫了韩信钟离昧去做,自己又跑去找安晟了,半路上被虞姬劫走,硬是要让他看看自己新编的舞蹈怎么样。

安晟找了纸笔给范增写信,询问他项梁那边的情况,刚让人送出去英布就来了,看表情是有话要说。

安晟看着英布欲言又止的模样,叹了口气:“在我这儿有什么说什么,别磨蹭。”

英布开口:“军师,你关起来的人有我的朋友,他也作战英勇……英布不求他能不受惩罚,只求军师留他一命。”

安晟想了一下刚刚被自己关起来的两个人,曹参一定是刘邦的人,那就是另外一个:“吕臣?”

“是。”

“唔……行,人不是他杀的,但我总得关他几天,过几天放他出来,回你队里。”安晟同意了英布的请求。

英布大喜,安晟的大度出乎他的意料,赶紧单膝跪地:“谢军师。”

“你先别去跟他说,回头我要和他聊聊。”安晟觉得英布可以做好人,但是不能让自己做这个坏人,所以还得晾吕臣一段时间。至于曹参,估计很快就有人找来了。

李由被埋的时候安晟也去看了,莫名的伤感,他突然想到如果项籍也是这样战死,会有人像自己这样看着他入土为安吗,还是直接被大卸八块,连拼起来的机会也不给。

“军师。”韩信的声音打断了安晟的想象,“将军差我做的事基本办妥了,找来了四个人,还请军师定夺。”

安晟已经把事情让给项籍了,培养一下他自己的民意基础,所以不准备插手:“找小鸡去。”

韩信纠结:“我刚从那里过来,将军和夫人在一起,属下不好打扰……”

安晟蹙眉:“怎么又腻歪到一起去了,轻重缓急也不分一分。”

大一插嘴:“将军来找军师的,半路上被拉走了。”他亲眼所见。

安晟看大一,目光深沉:“你是谁的兵?”

大一语塞:“军师的……”

安晟收回目光:“知道就好,罚你去把小鸡叫过来。”

“是……”大一将近一米九的汉子哭丧着脸,早知道就不插话了,反正将军被军师批评也不是一次两次,这下变成自己遭罪了。

不过,幸好大一来喊人了,项籍才得以脱身。不是不想看虞姬跳舞,打完胜仗之后欣赏美人翩翩起舞当然心旷神怡,只是安晟交代的事还没搞定,项籍实在没有那个心情。但是,自己一说要走,虞姬就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非要现在去?”

大一顽强地承受了虞姬的怒目而视,直挺挺地站着,一定要完成安晟的任务以表自己的忠心:“是,军师交待将军一定要去。”

虞姬的鹅蛋脸气鼓鼓的――又是军师,什么时候你们军师一叫人,人马上就要到。

“走吧走吧。”项籍跳下马车,对虞姬说,“你再跳跳,回头再看。”

虞姬马上微笑:“妾身定会多加练习。”

在项籍来之前,安晟果然见到了曹参的顶头上司――刘邦。

“军师请受刘邦一拜。”说话间就要弯腰作揖。

安晟轻飘飘地一侧身:“安晟消受不起,刘兄请起。”

刘邦没有达到效果,尴尬起身,还是开口:“不知军师为何关押曹参?”

安晟没有正眼看他,负手而立:“不听军令。”鬼才相信你不知道为什么。

刘邦腰就没有直起来过,绕到安晟身前:“曹参也是求胜心切,而且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罐头逼不得已才胆敢违背军师命令。”

安晟还是用四个字:“目无法纪。”

刘邦点头哈腰,简直不像是汉高祖的高贵模样:“还请军师大人不记小人过,将他放出来,刘某定当代为管教。”

安晟心里失望――这人真是刘邦,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少了张良有这么惨么?

安晟冷静:“战场上的士兵不听将军的号令,其罪当斩。安晟虽只是小军师一名,好歹有些威信,刘兄说这样的话,未免太不把安晟放在眼里了吧。”

“呃……”刘邦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想要想办法弥补,“还是军师亲自管教得好。”

“哦?我要是把人带出去杀鸡儆猴,刘兄以为如何?”安晟饶有深意地看着刘邦。

刘邦脸都白了:“这……曹参杀死秦将也算是有功之人,还请军师三思。”

安晟没真想杀死曹参,虽然他在历史上只是一个在前人的树荫下好乘凉的人,但好歹有些名气,可以等待看看他有没有真才实学为我所用。

“安晟当然三思后行。”安晟看到项籍和大一走来,就直接赶人了,“天已晚,还请刘兄早些歇息。”

刘邦弯腰告退,在离开的时候迎面遇上项籍,马上请求项籍的支持。

“还请将军帮刘某劝劝军师,将曹参放出。”

安晟鼻子都快气歪了,这人还没走出多远呢好吧,自己可以听到两人的对话啊。

项籍看看安晟:“曹参是谁?”

刘邦赶紧提醒:“今天斩杀秦将李由的猛士。”

安晟挑眉――也真敢说。

项籍摆手,走向安晟:“违抗军令,杀。”

刘邦彻底傻了,原本在安晟那里还可能会有回旋余地,结果自己事多去找了项籍,直接变成一个字――“杀”了。

安晟冲项籍摆手,用眼神示意――别说这么满,还要再看看。

项籍会意,立马沉思状摸下巴:“嗯,如果军师求情将军在考虑一下。”

安晟微笑满意――平时那么愣,关键时刻还是可以依仗的嘛。

项籍看安晟高兴,觉得自己肯定是说对话了,也跟着傻笑了一下。

安晟看刘邦好像还想要说话,直接捂死在摇篮里:“安晟与将军有话说,还请刘兄早些回去休息。”

大一在旁边一伸手,凶神恶煞,刘邦只好离开。

“虞姬叫你去的?”安晟和项籍沿着小路慢慢走进城。

“嗯。”项籍散开来头发,晃晃脑袋。

安晟皱眉,捏着鼻子躲开:“你多久没洗澡了?”

“嗯?也没有很久啊。”项籍看安晟的表情,拉过来一缕头发闻闻,“嗯――韩信,过来!”

韩信跑来,以为要说给雍丘找领导人的事情,马上跑来。

“去打桶水来。”项籍吩咐。

“啊?”韩信话到嘴边,呆愣住,“打水――干什么?”

“洗澡。”项籍挠挠头皮,安晟没说还没感觉,一说就真感觉有些痒。

“这……”韩信看看安晟。

安晟挥手:“你去吧,人都在城里么?”

“就在前方。”韩信指指前边的一间屋子,像是县衙。

“行,帮我也打一桶。”安晟自己也该洗澡了,这么长时间装女人也不敢要热水来洗。

韩信无语离开,奉命去帮两人打洗澡水。

项籍见了那四个人,都交流了一下,最后看向安晟,想让他做定夺。安晟低头不说话,铁了心让项籍自己来搞定这件事。

项籍没法,自己也不怎么能分出来四个人孰优孰劣,索性找了一个自己比较谈得来的人:“就你了,其他人也封封官,共同治理。”

安晟嘴角出现一个弧度――真的没想到关键时刻很聪明嘛。

等回到住的地方,韩信已经把两大桶洗澡水打好放进屋里了,水面上冒着热气。

安晟奇怪:“怎么都放到一个屋里了?我让人运一个去你屋里。”

“别麻烦,一折腾水都凉了,还要重新烧。”项籍制止了,直接开始脱衣服。

安晟走到一个大木桶后边,才开始脱衣服,一件一件脱得飞快。然后胳膊一撑,坐到木桶边缘腿一缩,“扑通”一声砸出一个大水花。

项籍被吓了一跳,扭头来看,身上被溅湿了些,水珠滚落:“那么急做什么?”

“不是你说的水会凉。”安晟全身浸在热水中,舒服地叹了口气。

项籍也脱得赤条条的,跳进水中,水都溢出来了,安晟的头发被打湿,索性直接沉到水面下去,把头发解开,揉了揉。

项籍一看安晟不见了,半天也不见浮上来,还以为安晟呛水了,站起来伸手一捞就把安晟捞了出来。

安晟本来正在享受温水,他虽然不会游泳,但是捏着鼻子闭气还是可以承受的,冷不丁被人捞出水来,手还在鼻子上捏着,傻愣愣地看着项籍,声音闷闷的:“你――干嘛?”

“你没溺水?”项籍也愣在原地,一条腿在桶里,一条在外边,喘着粗气。

“没有,我,洗头发而已。”安晟把手挪开,拍拍项籍搂着自己腰的胳膊,“松开吧,一会儿水凉了。”

项籍没说话,手在拿开的时候在安晟腰间抹了一把,咂咂嘴,感觉比虞姬的脸蛋还滑。

安晟没什么感觉,重新坐回水里:“你还想去打定陶不?”

“都行。”项籍也闭气沉到水里揉揉头发,权当是洗了洗。

“我也这么觉得,要不等老师的信儿吧。”安晟靠在桶壁上,伸了个懒腰。

“嗯。”项籍也应了。

“将军。”虞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安晟被吓得一个激灵,用嘴型跟项籍说话:“这是我的房间,她怎么会来找你?”

项籍示意他稍安勿躁,问外边:“干嘛?”

“夜色已深,妾身见将军还未归来,特来寻找。韩将军说将军在与军师谈事,便做了些茶点端来请将军军师享用。”虞姬声音温柔。

项籍正准备让她进来,伸出去的胳膊被安晟死命打了一下:“你笨呐,说咱俩谈事呢,进来一看是洗鸳鸯浴呢,我是军师,不是你男宠。”

“那――出来?”

安晟撇嘴:“不,刚进来,还没泡透呢,你让她等等。”

项籍依言:“你等会儿!”

“是。”虞姬让小丫鬟走开,自己端着盘子等在门口,想着一会儿就能进去了,没想到一等就是四分之一个时辰,门才从里面被打开了。

安晟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往下滴着水:“进来吧。”

虞姬干笑,胳膊已经僵硬了,一移动差点把盘子给打了。

项籍盘腿坐在床上,头发散着,洇湿了大半衣服,上衣带子也没系,就那么敞着。

虞姬奇怪――不是说谈论军机要事么,怎么看起来跟洗澡了一样?但是在屋内扫视一遍也没有什么木桶之类,只有一张大床单盖着不知道什么东西,虞姬就想当然地认为成军事机密了,没有过问。

虞姬坐在项籍身边,把碟子放在自己腿上,捻起一块小点心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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