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冷汗,然后躲在房间里看着外边士兵们拼尽全力把人赶走。
次数多了之后,刘邦终于也不耐烦了,萧何也是担心在楚军到来之前自己士兵们的精力就会被耗尽,所以就把带头闹事的“暴民”关进了大狱里,白水炊饼养着,期望他们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
终于,楚国大军兵临合肥城下。
汉军高度戒备状态下维持了三天,却还不见楚军的动静。
这次换做是萧何着急楚军咋么还不进攻了,城内的粮食快被消耗完了,又不能不打就跑,那样真的是太没面子了。
安晟知道城内的情况――尤其是粮草,特别短缺,有些心焦百姓们的情况,因为刘邦肯定是要先顾着自己的士兵的。但是在这里的劝说下,还是继续等待着最好的时机。
最后,是樊哙忍不了了。因为粮食极度短缺,所以萧何下令将军每天两个炊饼,普通士兵一个半。
所以按照樊哙的饭量,两个炊饼只是不到一顿饭的量,所以根本填不饱肚子。
于是,樊哙就暴起了,掂起大锤冲到刘邦屋内。
刘邦这段时间被合肥百姓的暴起弄得神经衰弱,看到樊哙冲将进来吓了一跳,顺手操起旁边的短匕防身:“樊哙!你……你做什么?!”
樊哙先是一脸凶狠,而后颓靡下来,用手捂着咕咕作响的肚子:“哥哥,弟弟已经快被饿坏了!若是再不出城打仗就没有气力掂起这个了。”说到这里,樊哙掂量了两下手中的大锤,一脸的垂头丧气。
刘邦自己也是被饿着了,所以带着樊哙去找萧何商量。萧何原本不同意,但是在樊哙的要求之下到士兵中去看了看,发现也的确如樊哙所说的那样,大家都被饿得够呛。
于是萧何灵机一动,想出了个好主意,在夕阳西下时把士兵们集合起来,然后说道:“大家都清楚我们粮草紧张,是么?”
“是……”下边有气无力地拖长了音。
“可城外就有大批粮草,我们就不能抢过来么?”萧何指着城外的楚军大营。
士兵们一听有粮食就激动了,一个个打起精神,手持兵器大吼:“能!”
萧何很满意士兵们的反应,下令:“夜幕降临,大军出城,抢粮!”
“吼!”士兵们听到今天晚上之后自己就可以也有东西吃了,都特别激情澎湃,根本平静不下来。
有个合肥大娘听到了汉军的计划,赶紧跑回家,跟自己老伴儿一商量,觉得这肯定要赶紧出城去和楚军的大军师安晟说一声,可是现在汉军根本不让任何人出城,也实现不了啊。
大爷大娘自己没有办法,于是赶快出去找邻居们商量,这一来一回,天还没完全黑透,整个合肥城的百姓就都知道了这件事。
但是大家也只能是干着急,眼看着天就要黑透,而城外的楚军还不知道这件事。于是想着怎么样至少也要到城墙上去大吼一声,让楚军大营听到。
所以,百姓们很快选出来了一个人,准备把他送到城墙上去。
不过,百姓们刚刚小心翼翼地出发,汉军也已经特别积极地站好了队,刘邦肚子咕咕叫了一声,大喝道:“随朕出营!抢粮草!”
“吼!”汉军士兵们声音已经没有下午时候大了,因为又饿了一段时间,气力少了一些。
城门被悄无声息地打开,汉军士兵们在城外重新站队,朝着楚军大营方向潜去。
百姓们到了城门口,却发现汉军已经出发了,城内守城士兵相当的少。百姓们临时一合计,直接操起手中的农具重新把合肥城从汉军手中夺了回来,然后迅速站在最高的地方一起大喊:“汉军出城啦!要抢粮草啦!注意啊!”
汉军士兵们已经快要看到胜利的曙光了,冷不丁在万籁俱静的夜里听到了这么一大声吼,快被吓尿了,差点歪倒在地上。
而楚军大营瞬间就亮了起来,四周竖的都是火把,安晟站在粮草车前,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近在眼前的汉军士兵,然后嘴角一勾――
“哈喽?”
那个汉军士兵真的是直接腿窝一软,瘫坐在地上,一是饿的,二是吓的。
安晟抬起头,不远处的汉军士兵们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发现了,一个个还眼睛发绿地盯着楚军的粮食看。
安晟后退一步,顺手摸出来一块儿风干肉,放在嘴里,特别有嚼劲,好不容易咽下一口后下令:“上!”
楚军士兵们蜂拥而上,咔咔几下就把快饿傻了的汉军士兵砍倒了。后边的人终于反应过来,赶紧扭头往城里跑,可是跑到城门口才发现,城门已经关闭了,城墙上竖起的汉军大旗也不见了,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往哪里走。
萧何被人绑了从城墙上扔了下来,百姓们在城墙上冲着下边大喊:“滚!”
刘邦此时也赶紧跑了回来,楚军大营正门口也突然钻出来了很多士兵,还有项籍带着,似乎就是在等着自己前去。
回来之后发现自己也进不去了,赶紧让人把萧何扶了起来。
身后项籍已经带着楚军追来,刘邦也来不及再攻进合肥城,只得继续仓皇西逃。
汉军人数又一次减少了,不过这次刘邦带着被摔得鼻青脸肿的萧何逃到了雩娄城,因为之前留了人在这里,再加上张良的交待,汉军特别顺利地钻到城里去养伤。
楚军进到合肥城之后,安晟马上就被围住了,百姓们真是特别紧张传言中那个特别睿智特别聪明的安晟军师有没有受伤。
安晟一边应答,一边让张良歹人去各家按人头分配粮食,不够的马上派人去之前经过的城镇征收,然后运来。
百姓们一个个都被感动得差点忘记了自己还有亲人被关在大狱里,还是一边歹人去城内各处查验了一番才发现,赶紧把人放了出来。
等到合肥城百姓的情绪稳定下来,楚军也在这里停留了不少的时间,范增写信来问安晟战事情况如何。
安晟找张良问了问送信路线,觉得刘邦还是很有可能把信截下来的,所以只回了两个字过去――未明。
范增在接到回信的时候已经听说楚军大胜汉军的捷报连连了,特别不开心地把信摔在地上:“臭小子,连句实话都不给,亏得还叫我这个老头子一声老师!”
很快,楚军乘胜追击,继续西进,一路上以哨声为暗号,飞快地收回了不少城镇。
消息传到雩娄城之内,听得刘邦直咋舌:“明明已归属朕管辖,为何如此迅速就又投靠了楚军?”
萧何顶着一个青青紫紫的鼻子,安慰他:“汉帝莫急,先大量征兵,扩充军队,自然可以同楚军对抗。”
刘邦也只得点头:“好,朕亲自去做,你好生养伤。”
作者有话要说:光荣进化为裸更党~~~
明天要奋起!!!
第84章 战于雩娄
安晟一边行军一边感慨,刘邦这人真是逃跑的一把好手,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逃了这么远,过了淠河、史河才能到达雩娄。
刘邦就这么带着一个破了相的军师萧何,和饿得半死又被楚军吓得不轻的汉军众人屁滚尿流地逃到了雩娄,终于吃上了一顿饱饭。
消息传到咸阳,熊心终于松了一口气,下旨让传令到楚军中去说若是项籍安晟能将汉军完全消灭就给他们封官封王封土地。
项籍看完之后嗤之以鼻,随手就扔了,安晟赶紧接住:“扔什么?”
项籍翘成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嘴里叼了个草杆子:“将军才不稀罕。”
安晟坐到他身边,把熊心降下来的圣旨放在一边:“他若是不封你,你能去寿春?”
“将军自己打过去!”项籍根本就不把熊心那点儿破烂兵力放在眼里。
“那你就成反贼了,过段时间就会有人打着同样的旗号像我们打刘邦一样攻打你。”安晟把项籍嘴里的草杆子抽走扔地上。
项籍撇嘴,老大不高兴,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个一点儿能力都没完全靠血缘关系博上位的小皇帝使唤来使唤去。
安晟当然知道,这不就是典型的富二代和打工仔么,而且打工仔靠自己的能力闯了一片天下,可最后却十分清楚地知道自己帮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富二代老板。更何况还非常清楚地知道要是自己揭竿而起,手底下人肯定跟着自己而不是富二代老板。
可是――他还偏偏就是不能。
“打完了之后直接回咸阳,跟熊心说我们要去寿春不就行了,他也只能同意不是?”安晟试着跟他讲道理。
项籍刚刚阴霾的心情因为安晟说得“我们”两个字而瞬间明朗起来,把安晟扑到:“媳妇儿更将军一块儿去找小屁孩儿说。”
“行,我同你一起。”安晟被扑着扑着就被扑习惯了,也没什么太大反应,还笑了一下。
渡过史河就基本上到了雩娄城下,安晟看着不远处的城墙,表情严肃。
张良也骑马在安晟身边,看到安晟的表情有点儿摸不清他的想法。
“先前路过雩娄时已同城民们约好,以哨声为号,即刻攻城。安兄还有何事不放心?”
“嗯……”安晟稍微有些没底i,毕竟这种事情也不好说,完全没有配合的默契,“第一次,稍有些不放心。”
张良点头:“那安兄一试便知。”
“你知道能成?”安晟还真不知道原来张良也是这么“足智多谋”,甚至还这么有“歪心思”。
张良非常诚实地摇头:“良并不确定,只是对于安兄同将军在百姓中的威信十分信任而已,安兄也应当有信心才对。”
项籍先带领着士兵们扎营,安晟决定先不吹哨,让项籍带领士兵们先行攻城做一下尝试。
汉军的准备十分充分,根本不出城应战。并且在楚军士兵开始攻城战的时候,还特别游刃有余地从城墙上往下倒滚烫的热水,不少楚军士兵被烫伤之后都从云梯上掉了下来,马上被云梯车底部操纵的士兵们拖走避免再被从上面落下的热水浇伤。
安晟听说了这个消息之后迅速让楚军士兵们返回,项籍觉得自己收了一肚子窝囊气,回营之后狠狠地朝着云梯车踹了一脚。
安晟皱眉,但也明白项籍有点儿急,但是之前都太顺利了,所以现在受挫也是比较正常的事,毕竟他刘邦萧何也不是吃素的。
安晟先是去查看了一下被烫伤的士兵们的情况,大部分人还好。时间已经过了最热的季节,所以初秋的凉爽让烧好的热水温度降低了一些,只有大约四分之一的受伤士兵烧伤比较严重一些,起了大水泡。
安晟对他们安慰了一下,仍旧是得到了非常积极的反馈。
有的人脸上烫出来了一块巨大的红色印记,还起了好几个透明的大水泡,仍旧是一脸爽朗的笑容打趣着让军师帮他找个媳妇儿。
安晟满口应下,拍着胸脯说包在自己身上,然后又一脸笑容地和大家聊了一会儿,不少人都说要是落疤了找不着媳妇儿了,一定要让军师帮着找一个。
对于所有的找媳妇儿要求,安晟都一一赢下,其实心里一点底儿都没有,自己上哪儿找那么多大姑娘去介绍给他们啊,看来自己以后一定有转职为媒婆的潜能。
休息了一天之后,项籍坚决要求自己再次领兵前去攻城。
安晟不太同意:“若是他们再浇热水,你怎么办?”
“将军挡着!”项籍负气。
“这么多人,你怎么挡?!”安晟眉头蹙起,“不要赌气,先想想解决方案。”
其实不光是安晟张良在想方法,城内的百姓也在行动。
汉军用来烧水的大锅只有一小部分是他们自己的,因为汉军军内还要做饭,不可能把所有的大锅都贡献出来。
所以之前萧何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让士兵到每家每户去征收大锅。百姓们听从张良的要求,并没有跟他们起争执,捐了一口大锅过去,结果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做这个用途。
所以第一次战争之后,就有人趁着夜色偷偷摸摸到了城墙底下汉军们烧水的地方。
这里把守的人不多,而且也没人会想到温顺得跟什么似的雩娄成名会趁着这个时机摸过来――砸锅。所以就算是看到了也是翻个身,继续睡觉。
所以,就有人找准一口大锅,手里拿着自家的农具,死命往下一戳,发出非常响亮的声音。
看守的汉军立马警觉地醒来,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人影,还以为是某一口锅歪了,掉落在地上。所以仍旧是翻个身,继续睡觉。
第二天,项籍在安晟的阻拦下没有攻城,而是选择让士兵们再休息一天。
所以汉军没有烧水,也就没有发现有一口锅破了一个大洞。
晚上,百姓们都知道了还有这么一个好方法可以保护楚军士兵不受伤,所以暗地里组织起来,晚上又来到了城门口,还是那个看守的士兵,还是没有在意。
所以,大家约定好,悄悄地数数――“一……二……三……”
然后一起发力,”叮――”一声,声音特别的大。守大锅的汉军士兵立马惊醒,只看到四散逃走的黑影。
心中狐疑,于是点起火把,查看了一下,这一下就感觉天都要塌了,基本上每一口大锅底部正中央都有一个大洞,根本没有办法再使用。
士兵傻眼了,正在思考着要怎么跟萧何说的时候祸不单行,城墙上传来了巡逻士兵的叫声:“楚军来袭,全体戒备!”
很快,城墙上的火把就都被点了起来,整个雩娄城亮了一圈。
萧何很快就来到了城墙下,吩咐下来让士兵们赶紧烧水,这个守着大锅的士兵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跪下请罪:“报告军师,所有大锅皆已不能使用。”
萧何听到此言,原本正在小跑的他马上刹车:“为何?”
“方才有刁民将其戳漏。”小兵冷汗直落,也不敢伸手去擦。
萧何简直是怒其不争:“要你何用?!先去城墙上投入战斗!”
“是。”小兵马上跑走,就怕萧何马上会改变心意,治自己罪过。
安晟兵们又想出什么好的主意,让每人都顶着锅盖上阵拼杀又不现实,所以只好让项籍带着楚军将士又一次出发前去攻城,自己在营前心焦地等待再有被烫伤将士送回来。
不过,这一次,他却没有等到。
项籍根本就不觉得奇怪,反而觉得理所应当,所以更加放得开,带头奋不顾身地往城墙上边冲,汉军普通士兵根本就挡不住项籍,而且也没有准备除了烧水的大锅之外的编外武器。
项籍踏着云梯,第一个就冲上了城墙,在城墙上很窄的空间内和汉军士兵们战斗。
樊哙原本在旁边抵抗楚军士兵的冲势,这时看到旁边一阵骚动,知道了应该是有个大人物冲上来了,于是就挤过去开始和项籍对打。打了几个回合才发现是项籍,一下就没了信心,动作稍微有些软。
项籍趁机把人压倒自己枪下,樊哙被项籍的大力压得蹲了下来,动弹不得,使不上力。
不多时,楚军们纷纷都冲到了城墙顶上开始和汉军开始进行近身肉搏。
这时雩娄的百姓们也重新返回城墙周边,开始用自己的农具当武器和汉军们拼杀,主要是城门周围的守兵。然后一边防守,一边把城门从里边打开了。
还在城外的楚军士兵们马上蜂拥涌进城,差点把城门里边的雩娄城民当成是汉军给打了,还好看见衣服不对。所以才看看收住手,跑进去上城去两面夹击。
没有用多长时间,甚至夜还没过完雩娄城就又归入了楚军的管辖之下,守城的汉军被俘的都蹲着,被杀的都躺着,逃走的都跑着。
安晟进城点查了一下,没有刘邦,当然也没有萧何,就算是刚刚被项籍搞定的樊哙也因为疏于看管重新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