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了我没怕……”
“还好没咬到你。”杨睦低着头继续道。
贺俞怔了下,手臂搭在膝盖上团着,有点不适应地回怼,“我跑得快,怎么可能咬得到我。”
但他当时惊恐之下并没有跳开多远,如果没有杨睦,说不定真被追上咬一口。
“而且。”贺俞继续半开玩笑地说,“万一我被咬死了,你不该高兴?你就不用还钱了。”
“……”杨睦手里的枯枝停在那,半晌,被插进了那土堆,歪歪斜斜的,落着扭曲的长影。
“烧也烧给你。”杨睦拍拍手,站起身。
贺俞察觉他的语调突然降了好几度,冷得瘆人,不明所以地瞥他一眼,“烧就算了,万一你烧的时候还求我保佑你,我不得烦死。”
他说着就想扶着膝盖站起来。
直起腰的那一刻,小臂突然被拉扯了一把,贺俞被连带着拽了一个趔趄,但很快那力道就将他扶住了,强按着迫使他站直。
“那你得好好活着,你要死了我准每天烧一张,边烧边念篇论文烦你。”杨睦宽大的手掌抵按在他肩头,又抽回,“下次看见危险离远点,或者叫我。”
贺俞有点茫然地看着他说这番话。
杨睦眼皮略浅,总是会遮住少许眼珠子,越长大越明显,认真说话的时候,上眼睑的弧线锋利,显得极为肃谨。
这到底是担心他还是冷嘲热讽?
贺俞分不太清。
但紧接着,他就判断出来了。
因为杨睦在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话。
“再跟你说个事。”
贺俞:“什么?”
杨睦朝他腰胯以下扫了一眼,“你今天穿的平角裤是麻灰色印大白鹅的。”
贺俞脸颊噗的烧着了,骇然地瞪着他,又低头看看自己,“你怎么知道?!”
杨睦拍拍他的肩背,往塑料棚下走,“你裤管太宽了,下次别这么蹲着。”
这种只到膝盖上面一点的休闲短裤,一蹲下就向下滑。
“……草!”
贺俞扯扯裤子原地深呼吸,看着杨睦的背影又突然臊起来,好半晌才低咒着走过去给贺堇打下手。
说打下手,其实也只不过是添添乱,他在家务这方面捣乱的技能属于天赋。
贺堇比他要好一点,他起码真的能帮上忙,递递调料淘洗餐具还是会的,剩下的功夫就是支着脑袋看傅容介做饭。
在短暂的观察里,他发现,傅容介可能是学了点法餐的做法,有点花里胡哨,不如杨睦稳扎稳打实实在在。
不过不得不承认,花里胡哨有花里胡哨的好,烹调时的一举一动井然有序,傅容介抬起青筋匍匐的紧实手臂时,有种不言而喻的美感。
但这些都不重要,要紧的是菜的色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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