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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撑着下巴懒散的看自己的得力副将,摊开侦察兵带来的地势图看了起来,复又抬头有些天真的问,“今日的晚饭吃什么?”

副将险些没被自己吸进去的气给呛死,恨不得想劈开他脑门看里头究竟是什么!没好气的给他脸色看,“喂,速战速决,别忘了家里还有人等着你。”

将军仰视副将,一脸平静,清澈的眼里有浅淡的哀色,“我没忘,这城守着其实没意思,我不会忘记有人在等我,倒是你,咱军营里有看上哪个?”

副将有些心绞痛,看他们将军的眼神带着怜悯,“将军你就别玩我了,营里都是些臭男人,就算有母的那也是母夜叉谁敢惹啊你别是要害我呢吧?”

“嗤……臭男人?你自己不也是?前天不知道谁大半夜的跟臭男人一起看星星看月亮的,在大漠看这些?你们没吃一嘴沙真让我敬佩。”

副将笑的贼兮兮的,绕过桌子揽住将军的肩膀语重心长,“你吃醋啦?嘿嘿……什么眼神呢你没见一帮人呐?这的月亮长得和家里一模一样啊。赶紧的宰了那些杂毛才能回去抱软绵绵的姑娘,芙蓉帐暖度春宵啊……”

将军一挑眉头,“哟,都会用成语了。一帮人?今日还能健步如飞,身子骨真不错。啧啧……都有心思想姑娘了。”

“你作死啊!”这没底限的混蛋!想到天边去了……

“哈哈哈……兄弟你应该打前锋,这幅模样能羞死敌人无数啊……哎哟,真下狠手啊……”

――战歌声声送离人

“闺女啊别看了,昨儿个那边来家书了,战中吃紧,暂时回不来,让你别等他,别等了啊……”老人弓着腰拄着拐杖颤巍巍的朝站在那棵大梨树边殷切张望的自家闺女说道。

树下立着的窈窕佳人梳着个妇人的发髻,耳后两条长辫子被风吹的一晃一晃,有什么东西迷住了双眼,雾气弥漫却固执的看城门的方向,“我等他,等几辈子都会等他……”

老人抬起粗糙但温暖的手握住了少女的手,“闺女啊,先回家吃饭,明儿再来成吗?命没了,用啥等?啊?听话。”

少女收回盈盈的目光,眼含热泪的看自己的老父亲,“爹,对不起,对不起……”

“说啥对不起,闺女啊,要知道参军打仗那是守家卫国,英雄着呢,咱们应该高兴,别苦着脸,隔壁的王妈还羡慕我有个又俊又有出息的女婿呢,他会回来的,等打赢了就会回来的……”老人牵着女儿的手走在羊肠小道上,怀里的家书烫的胸口滚热。他该如何与女儿解释,女婿已经签了生死状,还写了休书,让女儿有好人家就嫁了;亲家还怕耽误闺女四处打听好人家……

春去秋来,又逢惊蛰。

“相公,我的字写的如何?”

“我看看,嗯……小家碧玉,字如其人。”

女子瞪大美目,“就这样?我要写像你那样的。”

男子温和的笑,点点她的小鼻子,“字随人,强求不得,懂吗?”

“哦,午膳想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女子想了想,“听说新来的厨子做的芙蓉酿豆腐很好吃。”

男子点头,“就这个吧。”

“是我在问你,你怎么倒过来了?”

“我都可以,你喜欢就好。”

盛夏蝉鸣,七日不过。

“一定要去吗?”

“一定要去。”

“那,我等你回来。”

男子皱眉看她许久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好。”

寒冬参蛊惑,一树梨花惊梦破。

“相公,你的眼睛会说话。”

“那,你看懂了吗?”

……我不懂,也不想懂。

树下伊人犹在,执伞盼归人。

“你说铜镜里好景成双,为何如今镜中人只剩我一个?”

――良辰好景战魂破

军帐内,将士们个个面色肃穆。

“将军,大军压境,虽说君州城易守难攻,但城中已经弹尽粮绝,援军迟迟未到,怕是,要全军覆没。”军师的话一说完,营帐内的将士纷纷愁眉苦脸。

“敌军的分布如何?”年轻的将军面色未变,持着竹简依旧看个没完。

“报告将军,前方探子回报,敌军主将已驻扎于城外两百里处,不日便到。”

“嗯……”将军手撑着下巴,看向副将,“这么快?他们不用吃饭睡觉?”

将士们面面相觑,副将一脸无奈,他们将军又开始犯二了。

“行了,中午我给你做面吃,快给他们讲如何守城,别老是担心你的午饭和晚饭,你是个将军不是饭桶,还有我是你的副将不是你的厨子!”副将心绞痛又犯了,没好气的不顾将士们还在就吼他们英明神武的将军。

将军无辜的眨眼,还有些委屈,“关心我的午饭有错吗?”

将士们纷纷忍住笑,副将军你保重!

“你够了……”

“好了,现在在谈正事,别闹。”

“……”

君州城律属边陌关,易守难攻。不远处有个峡谷,地势险峻可诱敌深入。

“这是送死,你不能去。”副将怒气冲冲的揪着将军的盔甲。

将军脸色柔和,拍他的手拉着坐在黄土上,大漠的夜晚风声赫赫,夜空的星星明明灭灭,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是君州的守城将领。”

副将一听猛的站起身,扬起的黄土扑到将军身上,“那又怎样?你去了群龙无首,君州迟早要被攻下,不成!”

“之前才说你吃一嘴沙你就送我一嘴,报复心怎么那么强呢。”将军的眼睛太过明亮,看的副将不忍与他对视。

“你亲自带人去,那不是……送死么,你傻啊。”副将身子有些颤抖,眼眶莫名的红。

将军淡然一笑,“换他们数十万精兵的命,值得了。”

“你!”副将拉起将军,沉着脸看他,“我们打一架,你赢了我就不拦你。”这家伙虽说武功高,但轮蛮力绝对比不过自己。

“打架?和你?”将军嘴角有些抽搐。

“怎么?瞧不起我啊?快来。”摆出防御姿势。

将军没理他,抬头看干净的夜色,“人都选好了,我带几十个人去,都是汉子,给家里写了家书。如若事情顺利,他们攻入城之前,顾将军大概就到了吧,那群蛮子最怕的人可是要来了。”

“不能等援军到吗?一定要这样做?顾将军动作一向很快,他到了就好了,一定要去的话那我也去!难道你忘了……”

“小一。”将军的笑实在不像在笑,反倒像在哭,他喊着副将的名字,轻柔的仿佛一碰就碎,“小一,我没忘,真的。但我也没忘城里的百姓,没忘他们在见到我后把唯一干净的水让给我,没忘小街上的甜豆腐,没忘咱们打的第一口井,没忘他们流着泪说苦了我,没忘,我对他们说的,不离不弃,同生共死……”

“我也很累,但是,我是他们唯一的信仰,唯一的寄托……”

“以后我不在了,记得帮我告诉他们,真遗憾没娶上他们觉得最漂亮的媳妇,告诉他们,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虽然那人不喜欢我……”

“小一,看在兄弟的份上,对,是兄弟!我恳求你,照顾好城里的百姓我的家人们,我唯一的家人……”

“说那么多你就是想让我哭是吧?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说什么家人,你家不是在京里么?语无伦次的。”副将忍住眼眶的泪水,说出去要被笑死的,被顶头上司说的哭鼻子,何况那上司还是个二。

“小一,我是个孤儿,只有师傅一个,师傅走了之后只剩下我一个。我根本没有在家乡等我的人……很高兴有你们这些兄弟,也不枉人世一遭。”

“没有等的人?那家里等你的人……”

“笨蛋小一,再见。”

“萧祁,你这个傻子。”

赵三十三年春,君州守城将领萧祁为诱敌率几十精英深入岭山腹地,岭山地势险峻只有一条进出要道;敌方五万大军为追击不顾凶险,后被赵军常胜将军顾清泽带兵堵死了后路,被石块掩埋在岭山的尘土中。萧祁一队以身殉国无一人生还。

赵军大胜,举国欢腾。只余边关那个小小的城里一片哀色。

谁吹灭了谁命中的烛火?谁又还记得谁话里的洒脱?

“爹爹……呜哇……爹爹醒来啊呜呜……你不要墨墨了吗?爹爹……”

柳慕言头很痛,被迫看了那么久的电影,还都是悲剧。他还想知道后续呢就被顾墨那悲惨的哭叫声给吓到了,这孩子怎么哭成这样?师兄不会哄么……

柳慕言晕过去的同时还差点把手里那东西捏碎,要不是顾离辰阻止及时,那株梨树就要“寿终正寝”了。把人抱回房间后顾墨这孩子就眼巴巴的趴在旁边掉眼泪,顾离辰捏着顾墨的衣领子想把他扔出去,顾墨死命抱着柳慕言的胳膊才免去这悲惨的命运。

柳苗和柳伯没把这惊悚的事情说出去,只说柳慕言是去接儿子迷了路被脏东西碰了,当时通讯不方便所以没及时告诉任何人。表示理解的家里人都纷纷找庙拜拜去了。也没计较柳慕言是怎么知道孩子要来的。众人看着顾墨喜爱的不得了,这孩子和小少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特别像,看久了和顾离辰也像,但是这孩子喊小少爷爹爹啊,那不就是小小少爷么!

这可好,满村的人都知道他们小少爷有了个孩子,长得正经漂亮,跟菩萨旁边的小金童似的,可爱极了。

昏睡了一天,柳慕言刚醒就把顾墨抱进怀里,迷糊的哄他,“墨墨乖。”

顾离辰给他喂了杯水,擦掉额上的汗,“这次好久,看了什么?”

“唔……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看的好清楚,后来听见墨墨在哭,不然估计还回不来。”柳慕言好容易清醒了,捏捏顾墨的小脸,怎么感觉长胖了?比以前重啊。

顾离辰很欣慰的道:“这小鬼还有点用。”

顾墨听了急切的嚷嚷:“墨墨很有用的,哼……”

“呵呵……墨墨回去做什么了?”柳慕言亲了亲顾墨嫩嫩的脸蛋,好久没见儿子,很是想念啊。

“玩啊,帮爷爷找东西,啊……我看到爹爹的同事了,昕昕和鸣鸣。”顾墨拖着腮帮子煞有介事的说。

“游队和贺队吧,真不知道会不会鸡飞狗跳。”

“爹爹,那明明就是祸从口出。”

“什么呀,这词怎么能用在这?”

顾离辰难得赞同顾墨,“可不就是祸从口出?敢说就要敢做,负责人才是好男人,是吧言言?”听他说疼的时候心脏都要跳出来了,顾离辰长出一口气,凑过去亲柳慕言的额头也没顾孩子还在。

顾墨懂事的捂住眼睛,小嗓子嫩嫩的,“爹爹不羞羞,墨墨没看到。”

“你们真是,说的什么呀?”柳慕言也很疲惫,反正顾墨这孩子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了,索性随它去。倚着顾离辰怀里抱着顾墨,一家三口温馨的让门外的人不忍打扰。

顾离辰不做声,在心里道:贺鸣,这次要是还不成你就给自己一枪崩了自己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_(:3」∠)_贺队无辜中枪,顾白躺枪无数……

☆、风柳记事04

“哈秋!”

贺鸣在空调很足的办公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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