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朝隐招架不住,只得一面向谢珺求援,一面往东,朝着左冯翊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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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怀真已经回到了宛城,正在等李晄。
崔易一战成名,暂时坚守长沙郡。
虞婴娘被派去新野辅佐其父掌管刺史部,王嬍则和董飞銮母子一前一后回到了宛城,终于和姮娘、秦姑等欢聚一堂。宋康隆和魏舒等人依旧留在江夏郡,助其恢复秩序。
李晄一行人于八月初到达宛城,怀真早早便迎候在城门外。
经年不见,他并无多大变化,依旧俊美无俦,行止优雅,眸色淡漠疏离,只是在看到她时,面上不由泛起了一缕微笑。
怀真看到他便不由得想起了葭葭,心中满是伤痛和愧意,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好妹妹,你如今已是一方诸侯了,见到哥哥还会哭鼻子吗?”李晄淡笑着,抬起一根手指刮了刮她挺秀的鼻梁。
怀真嗅到了他袍袖中清幽的水仙花香,禁不住潸然泪下。
李晄上前一步,轻轻拥住她叹了口气,温声道:“怀真,以后只有我们俩相依为命了。”
怀真心头涌起一阵哀恸,父皇驾崩的那夜,她在长信宫安慰李晄时,他还是个惊惶悲伤的小少年。
在她流露出对未来的惊恐时,虽然他也有些六神无主,可还是故作镇定地安慰她,“往后我们都无父无母,只能相依为命了。”
怀真攀住他的肩臂握了握,虽然无法和谢珺比,但较少年时却强壮了不少。她吸了吸鼻子,破涕为笑道:“谁要和你相依为命?我还有谢珺呢,才不像你那么可怜。以后换我们来保护你……嘶!”
李晄抬手,用指节在她额上重重地敲了一下,气哼哼道:“哥哥重要还是丈夫重要?你整日里只会想着他?”
怀真笑着捂住额头道:“同样重要,缺一不可。”
“人尽夫也,父一而已,胡可比也?①这句话不仅适用于父亲,也适用于手足。”李晄撇了撇嘴道。
“别这样说,我可不要拿任何人跟三郎比。”怀真挽住他手臂晃了晃,撒娇道:“你以后也不许拿这种事开玩笑。你若真的疼我,也当爱重他。别忘了,他可是你自己挑选的妹夫。”
李晄捂着脸颊道:“我牙都快酸倒了,这都什么歪理呀?”
两人正自笑闹,李晄一抬头,看到不远处车驾旁站着一个负剑少年,竹冠羽衣,神色凛冽,隔着数丈距离远远打量着他。
目光相接的瞬间,那少年却身形一闪疏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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