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以一个怪异的姿势僵持着,闵子谦双目通红,“冷静?你叫我冷静?若掉下去的换做是你的人,你会不会冷静!”
柳惟卿也知晓会发生这种事情都是因为自己,他抬手抚上了凡尘钳制住闵子谦的那只手,示意他放手。凡尘依言松了手,却见闵子谦仍是不依不饶,口中喃喃自语:“麟儿你为什么这么听话,为什么……”
“子谦,你不要这样……”柳惟卿从未见过这样的闵子谦,他很是自责,陆钧麟是为了保护他才掉下山崖的,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闵子谦突然抬起头来,看向柳惟卿的眼神里满是不甘,他怕再这么下去会伤到柳惟卿,便一把将人推了开来。柳惟卿被推了个踉跄,险些跌倒,凡尘护主心切,扶住柳惟卿后不由得出声斥道:“放肆!”
闵子谦冷笑了一声,“哼,我放肆?若不是因为你!因为你们的那个什么破火凤凰,麟儿也不会掉下山崖!”
闵子谦现在情绪失控,竟是连火凤凰的事都吼了出来,凡尘意识到还有褚凌风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便上前一下子敲晕了闵子谦。他扶着闵子谦晕厥的身体,冲柳惟卿道:“再这么下去,我怕他会走火入魔。”柳惟卿自当意识到了凡尘的用意,他点了点头,“还是先行离开此地再说吧。”
褚凌风怀着想要看好戏的心理将他们带下了山,几个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些伤。等到了山下,天色已是不早。褚凌风本欲带着他们去找间客栈,没想到柳惟卿却在燃着红灯的衙门门口停下了脚步。
褚凌风装作诧异地看了柳惟卿两眼,“之前听陆大侠喊你王爷,你……该不会真的是个王爷吧?”
柳惟卿没有回答,只是觉得若是可以借助官府的力量说不定可以早些找到陆钧麟……他示意了一下身边的影卫,对方立刻前去拍门。
前来开门的衙役很是气愤,口中嚷嚷个不停:“大半夜的拍啥子拍!”开门一看竟是一群狼狈不堪的人,更加没好气,刚想关门却被影卫将门掰了开来。衙役一看这群人来头不小便匆忙跑到院里喊人,等到县令穿着松垮的衣裳跑出来时,看到的却是被凡尘举在手中的令牌。那是只有亲王才有的令牌,此地县令早年也曾进京,自然识得此物,他赶忙跪下向柳惟卿行礼,“卑职……卑职参见王爷!”
柳惟卿摆手示意他起身,“本王微服至此,遇到了些麻烦,还望大人莫要声张。”
“卑职明白,此处风大,王爷还是先进去说话罢。”县令将人引进了屋内,见还有一人昏着便赶忙命家仆安排了客房又去请了大夫。
柳惟卿将事情简略地跟县令说了一说,这个人他有印象,当初明明可以在京中谋个不错的官职却一心想要回家当个父母官,将寻人之事交给此人,他也稍微放心些。
柳惟卿换好衣裳后并未回房休息,而是去了闵子谦所在的客房。看着床上就连昏睡还蹙着眉头的美人,柳惟卿不由轻声开口:“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好像没什么人了【。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夜凉如水,柳惟卿在闵子谦的房中停留半晌,见对方没什么大碍后才推门离开。月光下,凡尘的影子拉长到了客房的门口,柳惟卿见他仍在院中等候自己,心里的那份不安也随之平静了下来。院里站着的人听到动静便回过神来,匆忙跑到了柳惟卿的面前,“夜深了,主子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这两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就连身为影卫的他都觉得很是疲惫,更何况是柳惟卿这个养尊处优的王爷。柳惟卿没再拒绝,只是临走前吩咐影卫保护好屋里的人,眼下陆钧麟生死未卜,他不想最后的这个朋友再有什么闪失。
烛心灯火跳动,凡尘蹲着身子轻轻将柳惟卿的衣袖卷起,手臂上伤的倒是不重,只是微微擦伤了些许。方才柳惟卿简单梳洗后便去了闵子谦那里,尚未来得及擦药。手臂上留有一片红痕,凡尘手上的动作变得更加轻柔,将药膏轻轻涂抹在了伤处。他们的行囊都留在了毒堡附近,好在他的身上带着些宫中伤药。
看着低垂着眼帘为自己上药的凡尘,柳惟卿不由轻叹一声。凡尘赶紧抬头看他,见柳惟卿脸上略带倦色,忍不住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柳惟卿愣了一愣,只听凡尘轻声开口道:“属下有些担心陆大侠……”凡尘恨不得亲自去山崖下找人,只是现在由不得他任性,火凤凰的地图已经完整,对方一次偷袭不成肯定还会再来。陆钧麟拼命护下的人,凡尘自然不可轻易地丢下不管。
柳惟卿摸了摸凡尘的发,柔声安慰道:“别怕,相信钧麟定不会舍了子谦的。”
夜空的明月被云彩遮了大半,趁着夜色,府衙的院子里闪过一个人影,很快消失在了院落之中。
这个时辰,街边还在灯火通明的唯有那烟花之地,从府衙宅院出来的人一路来到了青楼,在花娘的簇拥之下上了楼。褚凌风面带笑意搂着一名女子上了楼,房中早已有人等在此处,进屋之后褚凌风便将那花娘打晕,任由其躺在地上。
褚凌风略显嫌恶地走到桌前,径自倒了一杯清茶,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男人,开口道:“派人去那崖下看看,陆钧麟决不能留。”
“是,主人!”男子领命后仍站着不动,褚凌风不由得挑眉看他,口中满是戏谑:“怎么?这才几日身子就受不住了?想来将我带到此处也是想念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