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几分端倪,他望着父亲晏勾辰眼下明显衰老许多的不正常形貌,脱口就将心中所想直接说了出来,道:莫非晏勾辰闭了闭眼,整个人如同夜色下一片波涛不惊的深海,嘴角泛起一丝微微的弧度,有些自嘲又有些
落寞地道:不错,朕现在这个样子,便来源于此这就是代价。
殿中静默一片,晏勾辰神色恢复如初,他迎上青年困惑中带着震惊的眼神,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这才淡色道:长河,你可知身为武道大宗师的强者,寿元几何?晏长河不解其意,但父亲既然问话,不能不答,便道
:根据有证可考的确切记载,宗师寿命大约有两百余年,不过也不排除有一些特殊情况。晏勾辰倚在床头,微眯着眼,没有立刻开口,借此先稍稍整理一下心中软弱的角落,少顷,才撇出一丝古怪的笑容来,说道:是
啊,有两百余年,一名武道宗师只要不陨落,正常情况下可以有普通人三倍左右的寿命,但是长河,朕现在虽是宗师,但自身寿元却已与普通人无异,原本以朕被提升之后的资质,凭借自身最多可以达到半步宗师境界,寿元
往多里说的话,大概会有一百六七十年,但朕这些年强行逆天改命,如今终于成就宗师之身,但是作为代价,朕的寿命不但没有像其他宗师那样长久,反而只剩下与常人一样的七八十年而已,也就是说,朕为了成为大宗师,
舍弃了一半的寿命。
说到这里,晏勾辰神情复杂,他一向示人以平静面目,很少能够有人看到那平静外表下隐藏着的真实情绪,但此刻却是脸上诸态毕现,不知是悔是幸,唇侧勾起一丝不明意义的笑,眼眸里燃烧着幽幽的火,叹道:以牺
牲朕的本源生命力为代价,终于成就宗师大道也不知道朕的选择,究竟是对是错。床前晏长河此时听到这秘闻,心中一时乱如麻絮,紧紧锁着眉头,语气微显急迫道:父皇从哪里得到这种古怪法子,看似诱人至深,
实际上却与饮鸩止渴之流有多少区别?至少未必就值得如此行事,儿子不认为这是十分明智之举
晏勾辰这时脸容平静,已经看不出丝毫明显的情绪,似乎已经彻底接受了这一切,黑色的眼眸中透露出晦涩的光芒,他想起教给自己这种秘法的那个人,那人毫无保留地将此法的弊端和盘托出,并不隐瞒丝毫,分明是对
方当初就早已预料到以自己的性子,权衡之下必会如此选择,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由此也可以想象此人的心机气度,从前一手毁去偌大王朝,可见一斑不过如今还不是将此中一系列隐秘对晏长河说的时候,便道:朕
得此法也是偶然,至于究竟是不是值得,这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否则若无此法,朕终此一生也无望宗师大道,又怎会在短短数年之间便修为大涨,达到这个地步。晏长河面色微沉,看着晏勾辰衰老的容颜,心中
不是滋味,郁郁道:父皇乃是天下之主,个人修为已经无关紧要,大周如今也有宗师强者,又不缺这一两个,父皇又何必如此?儿子只觉得并不值得!
听到这番言论,晏勾辰忽然微微一哂,他的表情变得漠然起来,淡淡说道:与其靠别人,不如靠自己,这世间什么都不是绝对可靠的,只有自身具有伟力,才是任何外界变化都不能剥夺的倚靠朕成为大宗师是必须
之事,为此可以付出任何代价,何况这世间之事,没有舍,又哪有得?长河,现在你不理解朕的决定,但日后,你终究会明白朕的意思。
皇帝说到这里,将长子脸上的表情尽数收入眼内,便淡淡一笑,眼中却又是有复杂之色闪现,幽幽道:朕方才记起了许多事,那么久远的事情,几乎都要忘光了他这样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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