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栖迟盯着他的脸,你,对我,有没有?
接下来的话他确实不太敢问,在没得到任何回答之前,他都不敢笃定,他会不会听到他想要的那句话。
嵇雪眠一听这话,心里就有点受不了。
他抬起下巴,仰着头,眼泪就在眼眶里晃晃悠悠的,他不想让自己哭出来,显得太傻了。
但是眼泪还是从眼角流出来了,嵇雪眠有点难堪地偏着头,嘴上却一字一顿告诉他:我喜欢。
段栖迟的心突然开始狂跳,不知道是被他的眼泪迷花了眼,还是被他说的话迷乱了心。
从来说一不二的摄政王头一次把姿态放的低到不能再低,几乎是半跪在他身前,抬着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能不能完完整整的说一遍?一遍就好。
嵇雪眠再次被他小心翼翼的神态弄得心软的很。
大宁朝建国以来唯一一个名声远扬的摄政王,外攻边疆内理朝政兢兢业业,甚至没有趁皇帝之危夺位,把隐晦心事藏了这么多年,只为了自己。
他就想听一句承诺,嵇雪眠不愿意把这件事变得那么难,段栖迟说心疼他,他自己又何尝忍心。
嵇雪眠刚哭过一次,嗓音变得哑了许多:段栖迟,我喜欢你。
段栖迟整个人都僵住了,好看的眼睛眨也不眨。
嵇雪眠却不躲,有点执着:一遍不够。
段栖迟瞳孔晃了晃。
嵇雪眠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段栖迟,我喜欢你。
我是真的喜欢你。
段栖迟眼前发黑,再也忍不了了,这个回答,他等了半辈子那么久。
久到他都要决定用一生去铺垫,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被他轻易揉|软了心脏。
他起身,按住嵇雪眠的肩膀,不许他走,偏头吻了上去,极其用力。
嵇雪眠不躲,不逃,还轻轻勾住了他的脖颈,整个人都很顺从。
两个人的心跳声就这么此起彼伏地,蹦来蹦去。
亲着亲着,段栖迟突然轻轻衔了一下他的下唇,俊美的脸上,情难自制。
他极尽温柔,低声问他:从现在开始,没人的时候,你要不要换个称呼叫我?叫那个以后就别改了,行吗?
嵇雪眠盯他看了几息,叫夫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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