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们头顶上方的阀门已经完全闭合上,也不知道距离现在他们所在的位置有多远。四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潮湿的空气带著!人的寒意从四面八方扑来,虽然眼睛看不清周围的环境,但有一点可以感受得到,那就是安静和空旷。水滴落时的回音以及呼出口时的喘气声,被四壁不断地放大回响著,营造出的气氛阴森恐怖吓人。
冥寒摸黑在自己的手表上捣弄了一下,一盏浅黄色的荧光亮了起来,但能照射到的范围很有限。冥寒摁开了手表上暗设的通讯仪,但发不出去任何的讯号。冥寒气得粗暴地关上通讯仪,好不容易才能腾出手来,这里竟然接受不了无线电波?tmd,冥寒狠狠地咒骂了一声。
依蓝却借著这微弱的亮光,观察著四周的环境,他们是站在一块巨大的钢铁硬板上,黑ll的铁板,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旁边应该还并排横放著好几个这样的黑色钢铁巨物,但在微弱的光线下看得并不清楚。依蓝仔细地打量著那几个黑色巨物,黑暗中它们的轮廓甚是模糊,只能大致看到它们的底部似乎深入到下面看不到的地方。
军人的沈著特质很快就让冥寒冷静了下来,身临绝境带来的那一丝慌乱很快就被冥寒扼杀掉,氖黄色的光弦中,见到少年那张全神贯注、目光深凝的俊脸,冥寒嘴角拉开了一个弧度,欣赏和自嘲并存的弧度,自己又怎能输给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呢?冥寒蹲下身子,不断地移动著手表上的亮光,贴著那块寒森森的铁板查看。
“咦?”冥寒发出一声低叫,依蓝闻声也赶紧在那军官的身旁蹲了下来,低头一看,只见铁板上密密麻麻分布著的全是硬币般大小的小孔,丝丝的寒气就是从这些小孔中冒出来的,从头顶上面流下来的水也大部分穿过这些小孔落到了铁板的另一面去。
这些巨型的铁盒里到底装的是什麽?依蓝曾移到过这铁板的边缘,伸手贴著它的边缘往下摸索了好一阵,发现这铁板的侧面也是有钢铁封闭著的,它并不是悬空放著的一块金属硬板。
冥寒也很好奇,按理说,身为仅次於帝国将军的副统帅,拥有那麽高的军人阶衔,应该没有他不知道的军事机密才对,更何况,这机密还藏在他眼皮底下?
把手表上的亮光对准了一个小孔,冥寒睁大了眼睛往里面望去,但奈何光线太弱,小孔太小,而里面又太过黑暗,纵使冥寒是把眼睛睁大得几乎要裂出了眼眶,也窥探不到里面的一丝一毫。
“这里应该就是开关。”少年淡淡的声音传来,声音里有几分的犹豫。
依蓝没想到会有和这军官合作的时刻,这个让自己恨透了的淫荡下流龌蹉奸诈狡猾的军官,如果不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而自己身上背负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不能就这样白白地牺牲掉,依蓝是宁愿死也不愿忍著满腔的恶寒和这等徒浪子合作的。
冥寒抬头朝著声源处看去,那少年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站在了铁板尽头的墙壁前面,背对著自己。冥寒知道这一刻,他们所在的位置是连接著各个军事堡垒的某根柱子里面,这根表面上是用来给各堡垒输送水的柱子,里面竟然暗藏乾坤?冥寒决定一探到底,更不说,他眼前唯一的出路也就只有这些神秘的钢铁巨物了。
冥寒正想要走到少年那边,就感觉到脚下的铁板动了起来,不用问,肯定是那少年触动了开关。自己都已经和他站在同一条阵线上了,竟然简单地打过一声招呼後,根本不顾自己有没有站稳了,就自行启动了开关?这少年对自己可不是一般的恨啊,冥寒无声地轻轻一笑。等脱险後,小美人,这一笔账,本统帅会好好地和你清算的。
冥寒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少年的旁边,见少年站著的地方比其他的地方稍微高出了一些,显然这里是安全的落脚处,冥寒慌忙站了上去。
铁板很快就向一边移了开去,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寒气直逼而来。
“这……”冥寒俯身把手表上的亮光对著入口照了照,顿时惊诧得说不出话来,映入他眼帘的竟是一架战机,从上往下的视角,只能看到战机的小部分轮廓,但冥寒已经能够确定这是一架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特殊型号战机。
一同映入冥寒视野中的还有战机对面黑色铁墙上的那架直上直下的扶梯,应该是用来登机使用的。
不及多想,冥寒已经踩著那扶梯走了下去,依蓝紧跟其後。
冥寒一手攀著扶梯,一手举起,让手表上的亮光把他们要走的路都照亮,顺便查看一下那战机的情况。长梭状的机身,翼状的机门,越看越让冥寒疑惑不断,及至看到那个鹰形的标志时,冥寒登时吃惊得难以置信,虽然整个帝国正规军的徽章标记都是展翅的黑色猎鹰图腾,但眼前这一个却是收敛著翅膀、锐利的眼睛迸射著狠戾光芒的金色猎鹰,蓄势待发,潜伏不露,这不正是传说中的暗鹰部队的标志吗?
十一年前就是这支由现在的罂煌将军率领的部队发动军事政变,一夜之间让帝国的盟军首领易了主,让年仅十八岁的罂煌顺利地坐上了帝国将军的宝座,据说那支部队总共只有几百个人,个个英勇善战,锐不可当,但在罂煌将军上位後不久,就彻底地销声匿迹,此後的十年间也没有过他们的踪迹,俨然成了一个神话级的传说。没想到,他们当年所驾驶的战机竟然就在军事堡垒的输水管道里?
冥寒和依蓝继续往下走,谁也没有说话,依蓝虽然是满腹的疑惑,但也知道这样机密的事情,想从这奸狡的军官口中泄露出来,是不可能的,既然明知道不会得到答案,依蓝也不耗费心思了,还是保存好体力,有命走出这个鬼地方再说。
不一会,冥寒手表上的光束就照到了战机的机舱处,透明的玻璃窗上蒙了一层薄薄的白雾,但依稀还可以看到里面的情景。
不仅冥寒,就连依蓝也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机舱里面坐著一个人,一个全身都被坚冰包裹住的人,从高大的身型可以判断出,他是理族人。
冥寒惊得差点一个不稳,从扶梯上摔了下去,不过好在,他抓著扶梯的力道足够大,他只是脚踉跄了一下,身体晃了晃,便又在扶梯上站稳了。
冥寒原本想撞开机舱的门,直接驾驶著战机冲出这管道来的,现在看来这个念头不得不打消了。
目前,只得攀著扶梯继续往下走了,越过了那一驾战机的机头,又有一架新的同型号的战机出现在眼帘里,冥寒探头往下看了看,亮光所及的视野内,底下全是黑越越的战机影子,一排排直往下延伸,目测看不到头。
冥寒所在的宅邸是在军事堡垒的第八十层,如果不能通过驾驶这些战机出去,那剩下的路,就是爬到这军事堡垒的底部,直接顺著排水口出去。依蓝同样是抱著这样的想法。
有了这些扶梯,当真是帮了大忙,而且没有像铁板上面那样冰冷入骨,大概那些水都被导入到了战机里面,用来维持冰冻里面的人使用了,被战机坚厚的铁皮遮挡著,能渗出来的寒气并不多。
☆、(33鲜币)第106章 黑暗中的暧昧(军服/强攻美受)
依蓝看到底下的那潭黑水时,觉得自己的精神都有些恍惚了,脑海中阵阵的晕眩袭来,两手因为长久要维持著抓拿的姿势都变得僵硬了。
不记得这样的攀爬持续了多长时间,应该有一天一夜了吧,脚底下的扶梯似乎完全没有尽头般,踩过了一阶又会冒出新的一阶来,绵延不断仿若直接通到地底的中心。
依蓝又饥又饿,身心均已经疲累不堪,手脚都麻木了,只机械地重复著攀爬的动作。终於见到了那触手可及的希望曙光,依蓝顿时神经一松,手掌随之脱了力,整个人如折翅的小鸟一样倒头便直接坠落了下去。
“叮咚”两声紧接著的水响,继依蓝坠进水里後,冥寒也一个纵身跳到了水里面。
夹带著轻微腐烂污浊的恶臭刺激著鼻孔,依蓝被呛得立刻从水里钻了出来,大口大口地直呼气,混沌沌的脑袋也被熏得清醒了不少。
“这边走。”冥寒走过去扯著依蓝的肩膀,连拉带拽,顺著水流动的方向,淌著水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冥寒也说不清自己此时的心思,貌似经历过这样一场漫长的患难旅程下来,在他和这少年之间,似乎发生了什麽微妙的变化,毕竟在绝境中,自己的身边就只有这少年一个人,有活人的气息才有活下去的动力,无论是不是死敌,冥寒都感觉到了一种将他们俩关联在一起的命运纽带。
依蓝早已经是累得虚脱了,他的体力显然比不上一身壮硕结实的肌肉的冥寒。一路被男人强行地拖著,跌跌撞撞,摇摇晃晃,直奔出水口的阀门而去。
此时淡黄色的光线更是微弱,就像是萤火虫尾巴上那点快要熄灭掉的荧光,能照射到的范围已经不足一英尺了。
水被淌开的声音撞在四壁的铁墙上,震荡回来一声声清晰的回响。
“这里会定时开阀放水。”冥寒停住了脚步,指著前面的一道黑黝黝的圆形阀门说道,“出水阀刚开的几分锺,洪峰会很猛,我们要等洪峰过後才能出去。”冥寒的声音带著干涩的沙哑,隐隐中还掺著些许不稳的粗喘声,看来他也是到了强撸之末,硬撑著而已。
依蓝挣脱了男人的搀扶,背靠著铁墙,金属潮湿的冰凉贴著衣服传来,依蓝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但他也没有力气站直身体了,就那样靠著,让冰寒渗透入自己骨头里。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唇,依蓝感觉自己的喉咙干得都快要冒火了,浑身发软酸疼。深深地呼吸,慢慢地稳定自己的气息,让自己的气力一点一点地回笼,依蓝知道一旦走出了这困境,等待著他必定是一场无可避免的厮杀,他和这军官有著太多注定要决一死战才能终结的旧账。
冥寒也靠到了冰凉的铁壁上,侧头看著身旁那个不住地喘著气的少年,在微乎其微的亮光中,根本看不清少年此时的脸部表情,但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从他身上传过来的戒备气息。冥寒不由得轻笑,缓缓地伸手向少年的肩头探去,他只是临时起了逗弄的心思,想捉弄一下这个还没等脱离险境就急著向自己磨牙张爪的少年。
依蓝倏地转头,两道凌厉的寒光从眼眸里直射而出,在黑暗中熠熠生辉,一点都没有因为身体的劳累而隐没了神采。冥寒的手堪堪地在空中停住,然後灰溜溜地收了回来。那一瞬间,冥寒承认自己是被震撼住了,被那锐利锋芒若深秋高远天穹里的孤星一般的眸光给震撼住了,那两束森寒的视线清楚地宣示著少年遗世独立的孤洁以及不容侵犯的清傲。
依蓝收回了目光,但冥寒还是出神地看著他,愣愣地,明明只能看到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却叫他怎麽也移不开眼睛。
就在这时,阀门四壁的红灯闪亮了起来,紧接著就传来阀门的齿轮移动的“吱唔”声,几乎是眨眼睛间的功夫,那扇像蹲伏的黑兽一般的阀门就完全打了开来,汇积著的污水汹涌地朝阀门的过道奔腾而去,有如溃堤的洪川,其势猛不可挡。
依蓝虽然做足了心里准备,双手也紧紧地攀著墙壁,但还是被奔涌的水流冲得东倒西歪,在激流里全然把控不住自己的身体,眼看著就要被卷入洪流里,情况是万分的危机。冥寒突地一把将依蓝抱住,两手臂环著依蓝的後背将他用力地锁在自己的怀中。
相对於依蓝小巧玲珑的躯体,冥寒一米九出头的高大身躯如铁塔一样矗立在喧闹的水流中,双脚稳稳地钉在水底,任流水的冲刷,他都岿然不动,虽然他人略显得精瘦,但力量却大得惊人,一点也不输给帝国里任何一个看起来比他粗壮好几倍的男人。
依蓝微微挣扎了一下,但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因为冥寒伏在他的耳边轻声地说道,“小美人,你是想喝两口这里的‘极品佳酿’,还是想让我把你抱得更紧?”嘶哑的声音随著温热的气息传到依蓝的耳郭处,更因为男人刻意的仿若蜻蜓点水般的几下磨蹭,透露出无限的情色味道来。依蓝立刻僵直了脊背。
漆黑中,喧腾腾的水流声轰鸣刺耳,身处在如此噪杂的环境中,依蓝却偏偏无比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男人的鼻息有些浓重,喷在自己颈侧的热气像根羽毛般一下又一下撩得自己颈部敏感的嫩肉阵阵发痒,渐渐地,依蓝觉得自己的心也跟著痕痒了起来,是一种自己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奇怪的痒,酥酥麻麻,慢慢地传到腰肢,让腰肢有种要瘫软掉的感觉。
为什麽会产生这种奇奇怪怪的感觉来的?依蓝心里警铃大作,双手也慢慢地握成拳头,但发现手掌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心也止不住越来越急促地跳动起来,“缗榕椤保“缗榕椤薄…如擂鼓一般,依蓝感觉自己的心似乎快要蹦跳出来了,莫名其妙的躁动在自己的体内游走。
冥寒当然也察觉了少年的这种变化,至於原因,冥寒是最清楚不过的了。这水池里可是汇合了整一百层军事堡垒的生活用水,只要稍微想象一下居住在这军事堡垒中的那数万个欲望强盛的生猛异常的帝国雄性,就不难猜出其中的端倪来了。这水里面到底混掺著多少的春药媚药性药,冥寒都不敢估算了。
依蓝在这水里浸泡了如此长的时间,水中的药效早就通过皮肤渗透进血液里面了,依蓝虽然拥有天生的抗药性体质,但对春药这种严格来说并不算药的物品,却是一点抵抗能力也没有的,再加上整天整夜不吃不喝地疲於奔命,身体的免疫力早已经大幅度地减弱,不病倒就已经算是奇迹了。不过好在,隔了层衣服又隔了层皮肤,稀释在水中的春药真正能渗透到血液中的量是少之又少,但对第一次接触到这种药物的依蓝来说,即使是轻微的药量也成功挑起了他体内那股年轻的邪火。
冥寒因为身上有一层不透水的真皮包裹著,安然无恙,但抱著怀中的温香软玉,耳边听到他压抑的娇喘,冥寒虽然没有受到春药的催动,但体内也是禁不住情欲汹涌。双手抱著少年更是使劲,用力地把少年娇柔的身体往自己的怀中按压,那力道似要将少年按压进自己的血肉里一般。
冥寒顾忌著凶猛的水潮,不敢做出太大的举动,但已经荡漾开来的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