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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玉箫研究,上面几个小洞。以前看宫尧之吹奏似乎挺简单的。

我照葫芦画瓢,轻轻地吹了一下。呜咽般的声音飘了出来,散落在周围的茶花之上。

挺好玩儿的。

于是我就拿着那只玉箫乱吹。音符乱七八糟的,根本不成调子。但是我吹得到挺高兴的。

不知道吹了多久,一转头,就看到宫尧之站在一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鲁班门前耍大斧,我连忙放下玉箫。

“怎么不吹了?”他走了过来,面上带着笑意。

我仔细打量他的脸色,发现他眼圈下边有点儿乌青,想来没睡好。可是他精神倒是不错,有种容光焕发的感觉。

“丹药研制出来了?”我猜测。

他微微一愣,轻轻地颔首。

“你知道了?”

“宫粟有提过你在研制丹药。”

“是啊,今天早上终于研制成功了。”他细长的眸子里溢满了喜悦。这人对自己的爱好总是全心全意地热爱,一旦成功,那份高兴劲儿也比一般人要更加足。只是表面上淡淡的,看不大出来。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瓷瓶,扒开塞子,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扑面而来。

“这就是你研制的新药?”我好奇地问。

他点点头,倒出一颗在手掌中,乌黑的药丸在阳光下呈现出隐隐的红色,白皙修长的手掌上托着那颗药丸,形成极大的反差,有种……美感。

我快速打散我的思绪,问他:“给我?”

“这是用来恢复功力的,你吃了看看。”他一脸殷切。

我怀疑地看着他,这人有这么好?专门为我研制药物?不会是拿我当实验品吧?

他把伸了过来,脸上期待的神色更重了。

我觉得他这个表情挺那个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在这种表情下,我实在没法拒绝。于是接过那颗药丸,放到了嘴里,咽下。

他的脸上突然绽开一朵笑容。看得我有一瞬间的恍惚,忽然间满院的山茶花都失去了颜色似的。

我连忙转开头。

该死的,怎么现在的男人一个都赛一个勾人?

“感觉怎么样?”他又恢复了一本正经,声音也冷冷清清的。我转头看他,他的眸子也冷冷清清的,只是偶尔会满含期待。

怎么样?唔……丹田有点儿热热的,更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是吗?那就好。”他点点头,把那个瓷瓶都塞给我,叮嘱我每天一颗。

原来我不知不觉间把感觉说出来了?

“说起来,你怎么想着吹箫?以前教你你都不愿意学。”

我讪笑,“现在无聊嘛。”

他微微一笑,蹲在我旁边,“要不要我教你?”

我猛摇头,“不用了。我不适合搞这个。”

他笑得肩膀抽动,“确实,看你吹箫的样子就像看一个屠户穿着纱衣跳舞似的,好别扭。”

……我想抽死他。

他抬起头来,细长的眸子里满是笑意,“你实在没什么天赋。刚刚我还在想,要是是我的谷中之人吹的,我一定勒令他再也不准碰箫,没想到是你。我到松了口气。”

我想我额头上的青筋一定在跳。

我一把将玉箫塞到他手里,“这是宫粟的玉箫,他不想吹了。你自己收着吧。”

他到没推辞,直接接过来,脸上带着笑意。

“我的腿……什么时候能走?”我还是沉不住气,问了出来。

他抬眼看我,“急着想走?”

我讪笑。

“好不容易来一趟,就急着走?”他站起来,又开始居高临下地看我了。

我忙说:“我真的觉得腿脚不灵便很不习惯。”

“你放心,我把事情都交给宫粟了,接下来我会照顾你。”他细长的眸子笑得弯了起来。

别!您可别!

“有什么需要,我来做就行。用不着你动腿的。”

“别!这怎么好意思?”我连忙说到。

“就我们的关系,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凑过来,眸子里笑意很浓,眼角的痣轻轻地抖了抖。

我就知道!他还计较当年的事!

我哀切地望着他,“宫尧之,你是不是还计较当年的事啊?”

“当年什么事?”他貌似疑惑。

“当初我骗你是我不对……可是,你不是都娶了赵雪衣吗?”呃?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赵雪衣已经死了,勾人家的伤心事啊。

果然,他的脸色一沉。

我情急之下想转移话题,指着庭院中的花说到:“这山茶花开得好漂亮!”

“雪衣生前最喜欢山茶花。”

……我无话可说。

他突然又笑了起来,“不过,某人似乎也说过喜欢山茶花。”

我摸摸鼻子,说到:“我是随口说的,不要当真。”

“你说你要嫁给我,也是随口说的?”他突然开口。

此话一出,我立即惊得寒毛都竖了起来。

他果然还是在意以前的事!他一直都记得!他一直都很在意!

我望着他,他笑着看着我,我琢磨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问到:“你是不是还在意?”

“在意什么?”他笑了笑,“在意你装扮女人和我定下婚约骗我帮你灭了黑白双煞?呵呵,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我早忘了。”

……你果然还记得!

第十三章

我嘿嘿讪笑。

宫尧之低下头,笑眯眯地看着我,“我真的不在意,我反而要谢谢你,让我知道了这个世界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美好,也让我知道了这个江湖有多么险恶。”

我冷汗刷地冒了出来。要是我现在腿好好的,我肯定已经脚底抹油,跑出十里之外。

我在轮椅上如坐针毡。

“这段日子,就好好留在谷中修养吧。”他走到我后面,推着我往前面走。

我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子,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特别想跳起来闪人。

宫尧之神色如常,在后面推着我,慢慢地走着,穿过庭院,到了一处走廊。

“这是要去哪里?”我问到。

“听说你一直挺无聊的,带你走走。”他在后面说。

我只能坐在轮椅上任他推着往前走。

转过走廊,忽然看到水池旁边,江子游正长身玉立,静静地盯着水池。

池水清澈,有睡莲亭亭玉立,还有几尾鱼儿悠闲地游来游去。池边开着好几树桃花,那人就站在桃花下。

乌发白衣,眼眸惑人。

“他是你什么人?”头上有淡淡的声音。

我摇摇头,“不是很熟悉。”

“哦?”宫尧之淡淡地说,“不熟悉,居然为了他以身犯险?不熟悉,居然将玉佩交给他?”

我笑了,抬头看他,“那玉佩不是我给他的。”

宫尧之看着我,等着我的解释。

我转头看着江子游,那人的腰间挂着一块碧玉佩,我还知道上面刻着一个精致的双字。

心里忽然有点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情绪。是喜、是悲,更是解脱,又有再见之时的沧桑。

“我离开中原去塞外的时候,用那块玉佩换了一个水壶。至于它怎么到了江子游手里,我并不知道。”我淡淡地说。

宫尧之似乎没料到是这么回事,微微一怔。

“估计他也不知道那块玉佩的来历吧。”我笑了,“那玉倒是好玉,上得台面的。至于我为他以身犯险,其实是因为他帮了我,我还他的情而已。”

“你还他的情,那么……我的情,你该怎么还?”宫尧之突然开口。

我没想到话题会变得这么快,有点儿措手不及。

宫尧之埋下头,我微微仰头就可以看到他细长的双眸,里面有很多的情绪,恍若涓涓细流。我的心不知怎的一颤。我连忙避开他的眼神,有点儿狼狈。

他那个情,到底是什么情?

“你给我解毒疗伤,我自然感激。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如果我能做到,等我完全好了,我一定会去做。”我说。

他盯了我一会儿,我拿出大无畏的勇气等着,可是他什么话也没说,站起身,推着我继续往前走。我忐忑不安。过了片刻,他淡淡地说:“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我长长松了口气。

那边江子游不知道在想什么,很是出神,一直站在那里,都没反应。

“你要小心他。”宫尧之又突然开口。

“什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我摸不着头脑。

“江子游。”宫尧之说,“我觉得这人不简单。”

我有点儿震惊,但是还是点点头。宫尧之不会无缘无故说人不是。

我和江子游才认识不久,自然不可能很了解他。可是,他和我本来就是半途相遇,有了这次的相遇之后,很可能就不会有交集了。

我并没有计较太多。

宫尧之推着我一路慢慢行走,两边芳树琼花,暗香扑鼻,间或一两声鸟鸣啾啾,很是安静祥和。

塞外广阔无垠,在那样的环境中,心境开阔,烦恼似乎也离人而去;但这里也不错,小桥流水,庭院深深,别有一番清幽精致。两相比起来,实在让人难以取舍。但若论起人丁来往,那还是塞外最好。人少,烦恼自然也少。

不多,只要两个人就可以了。

两个人……

荆云笑……

我无声长叹。

看来不管是哪里,都逃不开人事束缚,离不掉爱恨情仇这张大网。云笑放不开仇恨,我也放不下他犯过的错,所以,最终还是来到了这里。

“想什么?”

我摇摇头,“没想什么。”

“你想不想知道我在想什么?”宫尧之笑了。

“你在想什么?”我问。

他的声音笑起来很好听,听起来很开怀的样子,“我在想,要你怎么还我的情。”

我紧闭着嘴巴,一个字都不往外蹦。

他又笑了。

我想,我一定要赶紧离开这里。等收拾了荆云笑,赶紧回我的塞外。

这次,人一定不要多,一个就好。

就我自己。

一个也不要再多了。

我被他推着转悠了一阵,就到了晌午。他推着我往一座亭子走去。

凉亭四角飞扬,朱红柱子,亭子额匾上题了龙飞凤舞的清风亭三个字。

亭子中央放了一张小桌子,上面摆着瓜果点心。桌子旁边一个小凳子上还摆着一套棋具。走过去,黑白双子,一颗颗玉石做成,饱满圆润,拿起一颗,指尖微凉,凉入心肺。

“吃点儿东西,下午就在这里下下棋,怎么样?”宫尧之说着,走到桌子边掀衫坐下。

我能说什么?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况且我现在还要靠他治我的腿,虽然,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的腿还好不了?可是他尽心尽力为我炼制丹药的样子……让我很不好意思怀疑他。

我滚动轮椅走到桌子的另一头。

桌上摆着好几样精致的糕点,用白瓷盘盛着,鹅黄的酥糕,绿色的小饼,还有一些不知名的糕点。中间的大碗里装着瓜果,新鲜得很。

“尝尝,这是我们神医谷独有的百花果。”他拿起碗里的一种大拇指大小的白色乳果,笑着对我说。

百花果?以前从来没见过。

我接过来尝了一口……好苦!

“别吐。”对面的人立即说。

我的脸皱成一团,但还是逼着自己吃下去。抬眼看他,他笑眯眯地盯着我。

这人存心整我不是?

这日子过得也特无聊了,反正我心思一转,突然开口到:“宫尧之,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他疑惑地看我。

我笑眯眯地看着他,他等着我的话。我突然开口到:“你还是这么英俊潇洒嘛。”

“啊?”他吃惊,嘴巴微微张着,我出手如电,夹起一颗百花果弹进了他嘴里。同时伸手捂住他的嘴巴鼻子。

他没料到我偷袭,本能让他咽下了那颗百花果,苦得他脸也扭曲了一下。

我大笑。结果还没笑完。

嘴巴里忽然被塞进一把百花果,他有样学样,捂住我的嘴巴和鼻子。

顿时满嘴苦涩,我的脸不知道扭曲成什么样子了。

我们两人都瞪着对方。

过了一阵,仿佛某种默契,两人开始吃桌子上的糕点……其实也没什么默契,满嘴苦的,肯定要吃甜东西来缓和一下。

肚子填饱以后。默默无言地相对坐了片刻。从远处来了两个穿青衣的弟子,手脚麻利地将残羹冷炙收走,又把棋盘摆在桌子上。

……我不会下棋。

琴棋书画,我一样不会。

我无聊地看着他。

“不会下棋?”他看着我的反应,问到。

……我就是不学无术,怎么样?

“一点儿都不会?”他又问到。

“也不是一点儿都不会,只是很烂,非常烂,和不会没有区别。”我说。

“没关系,我教你。”他把黑子让给我,自己拿了白子,示意我先走。

明显是在让着我,我当仁不让。我早说过我脸皮很厚的。

可是过了不久,我望着棋盘上惨遭虐杀的黑子,狠狠地瞪着对面的人。

你真的不是在报复?你不是要教我吗?为什么一下手就把我往死里打?一点儿也不留余地。

他心满意足地喝着茶,看着我扭曲的脸,又心满意足叹了一声,“好茶!”

我顿时怒了!

我的好胜心被激起,接连杀了十盘棋,但是自不量力的下场就是,一次比一次输得快,一次比一次输得惨。

我觉得棋盘上的他才该是见我的合理的样子,把我往死里打,毫不手软。而不是推着我到处走,和颜悦色地对我说话,给我解毒疗伤。

他这个样子,我长松了口气。

……话说我是不是有点儿贱?他对我好我浑身不对劲儿,对我下狠手反而松口气。

不知不觉间,暮色铺满亭子,斜阳细细,束束照射进来,照到他白玉般的脸上,乌发青巾,笑靥如花,恍然神也。

我一晃神,忽然就像看到了当年的他一样。

这一晃神,我又惨遭毒手,死无葬身之地。

他得意非常。我额头青筋直冒。我这人就是有个毛病,不太愿意认输。于是拉着他下到很晚。结果还是输了。

第二天又下。

“要不要我让你十子?”

……是你自己说的!

可是我仍然输的很惨。

到了第四天,他已经让了我二十五子,我瞪着面前一盘被包围的黑子,有点儿抓狂。

“快下吧,太阳又要落山了。”他喝着茶,淡淡地说。

“啊,那是谁?”我突然指着前面惊叫。

“你这招已经用过两次了。”他不为所动,淡淡地说。

抓了抓头,盯着棋盘发愁。该走哪一步呢?

我手脚还是挺快的,总会在他分神的刹那飞快地移动一些棋子。不过吃一堑长一智,宫尧之后来就不把我这种把戏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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