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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相国不愧是识时务的俊杰。你若能劝服三弟早早归降,本王准你继续就任宰相,只是剥去你名家的兵力罢了。”栾颂淳笑得意味深长,“你名相国的才能,本王确实佩服得紧!若本王日后坐南朝北之时弃你不用,那真是可惜了。”

“你……”

“请王爷在城外稍候一晚,明早日出之时,我必定给你满意的答复。”名忧尘打断栾天策的怒斥,他平淡地看了皇帝一眼,不带任何感情却离奇地让栾天策暴怒的心恢复了平静。

“明早?”栾颂淳犹豫,他知晓名忧尘才智冠绝天下,忌讳此人已久,如今好不容易得到栾天策想打压名忧尘的机会才赢得战机,自是不敢松懈。

“赵王,想必你军中的探马已告知你,边关与我名家设在诸地的军队都无法在两、三日内赶到,你等一个晚上换回平和身登大宝又有何不可?”

名忧尘说到这里,话锋轻转,“若你连这点颜面也不给当今皇上,又不念手足之情,无缘无故篡夺没有犯下大错的君主之位,只怕世间泱泱众口容你不得!”

“好!本王就在明晨日出之时恭候相国佳音。若那时三弟仍不肯听从相国之劝,休怪本王无情了。”

栾颂淳挥手令全军围住皇城扎营,修养生息,以图明日进军城内。

墙上群臣见局面稍被控制全都松了一口气,他们将名忧尘团团围住,纷纷询问破敌良策。

“百官稍安勿躁!你们速去安抚百姓,传令京城中百姓今晚不可出门,入夜后掩灯歇息。明早日出之时,让全城百姓携带火把和守城军士共同登上西南以及北面城墙。”

“此是何解?”

“你等自去准备,能否保得住皇上无恙、社稷安宁,就看这一举了。”

众人见名忧尘说得郑重,不敢迟疑,宋震山连忙领着忧心忡忡的各位大臣到城中传令和安抚百姓去了。

“相国,此事出乎我的预料,请你勿要责怪楚王私下返京,他是收到我的诏书才潜回京城的。”

“皇上,这些事以后再说,眼下请与文先生和楚王回宫。”名忧尘一拂袖袍,转身下了城墙,钻入马车向皇宫驰骋而去。

“如今留在此处无益,守城军士密切注意栾颂淳的动静,其它人随朕回宫。”栾天策无法,只得暂且依名忧尘之言行动。

回到宫中,得知奏报的太后惊慌失措,连忙来到掖鸿宫,向名忧尘低头请罪,“相国,皇上年纪不经事,他定是受了奸人挑唆与你为敌。请你看在先皇的面上,不要与皇上计较,定要助他平了赵王之乱啊!”

“太后放心。皇上虽然不懂事,但毕竟没有像赵王那样与胡夷勾结,坏我天都朝纲,臣自会竭尽全力保得皇城平安。”

“那就好,本宫在此先谢过相国了。”太后欠身对名忧尘深施一礼,千恩万谢地去了。

“皇上若真是孝顺,就不该让太后如此担心。”名忧尘看着太后消失的方向轻声说了一句。

他的语气仍然无比温和,听在栾天策耳中却是最辛辣的讽刺。

“相国,我们日后再说这些事,眼下得尽快想办法调到援军。”栾天策忍气发问。事到如今,他只能依靠看似胸有成竹的名忧尘解燃眉之急。

“臣别无他法,目前只有等待时机。”名忧尘平淡地说道:“皇上须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非赵王突然背叛,皇上此刻是否已将臣扣下了?”

栾天策塞语,他回头看向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的栾青宁与栾苓萱,眼中掠过一抹淡淡的担忧。

“皇兄,你放心,臣弟就算一死也要保住你的平安。明日若援军未到,请让臣弟率一支兵马出城,引开城下叛军的注意,你在那时带着太后和其余皇族,还有不愿归顺叛逆的臣子们从后城门逃离吧。”栾竣泓朗声建议。

“此事容后再议,你们先回去休息,没有朕的吩咐,谁也不许领兵出城!”栾天策厉声说道,栾竣泓无奈,只得和众人退下了。

“文先生也去安歇吧,我看皇上还有话要对我说。”名忧尘温声对看着栾青宁背影发怔的文逸风说道。

“那敢情好,你们君臣慢慢说。”随口应了一声,文逸风加快步伐赶上栾氏皇族三人,正好遇上栾青宁放缓脚步回头,他二人在兵临城下的险境中竟还能相视轻笑,结伴从容离去。

上册:第六章

“相国,我知道你心中必定恼我。如今事态紧急,我也来不及向你致歉。”栾天策走进名忧尘身边,环视四周停口不语,掖鸿宫的主人便挥手让殿中伺候的人全部下去了。

“父皇在临终前告诉我一条通向城外的密道,我等会儿找五弟,趁他不备将其击晕。请相国到时随同家人带着他和太后、还有皇妹等人从这条密道逃走。”

栾天策见四周无人,开口沉声说下去:

“赵王之乱是我大意造成的,理应由我背起此责。五弟无辜被我牵连进来,若累他命丧于此,那就是我的不是了。”

名忧尘淡淡看了栾天策一眼,没有说话。

“相国肯是不肯?”栾天策沉声说道:“我对相国有愧疚之意、又念在你多年为天都操劳,所以将这条密道的方位告知,让你全家脱离此劫。若相国不允,我便……”

“皇上便不会告知那条密道的所在之地吧?”名忧尘看向栾天策,“皇上既然有勇气用自己的命保全族人,为什么不忍一时之耻,自己带着他们逃走再另谋打算?”

“我身为国君,理应承担重责,又怎能为了保全性命弃万民于不顾?”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所以臣认为皇上还是孩子。”

“相国,你不赞成我的提议?”

“那条密道,先皇在临终前也告诉过我。”

栾天策先是吃了一惊,然后苦笑,“父皇说他在皇家诸人中只告诉我一个人,连我母后都没有告诉,没想到他也把这件事告知了相国。也是,以父皇与相国的情谊,他不会向你隐瞒任何事。”

名忧尘默然不语,一会儿之后才又慢慢说道:“皇上若不在今晚趁机从密道中离开便请回紫霄宫休息。臣会看在皇上对臣还算有那么一点爱惜之心的份上,助你度过次难。当然,那也得看上苍愿不愿相助皇上了!”

栾天策听名忧尘话语中透着把握却又没给他十足保证,再看眼前人神色淡淡,面对他时竟连眼皮也不挑一下,还说明了驱逐之意;他如今失去了要挟的筹码,只好悻悻离去。

一夜无眠,栾天策过了五更天便坐不住,从龙床上一跃而起奔向掖鸿宫,正好看见名忧尘从宫门中走出来。

“栾颂淳说,允许城外把消息传进来,但他生性谨慎为防有变,断然不会遵守诺言,所以我们要想知道外面的事就得用别的方法。”名忧尘说着,将手中一张薄薄的纸笺撕得粉碎扔于地面,迈步向城墙的方向走去。

栾天策没问名忧尘用了什么妙法得到外面的军报,他如今关心的是这满城百姓还有亲人与百官的性命。

“天快亮了,我不会对叛军妥协,栾颂淳应该很快就会领兵攻城。”栾天策见名忧尘神情中没有倦意,知其昨夜睡的颇好,想到他在紫霄宫倍受煎熬、彻夜未眠,心中未眠有惭愧之意。

“天快亮了,我也该去准备了。”

“准备?”栾天策不解,见名忧尘向东城门方向去了,正打算跟上却听名忧尘的声音悠悠飘了过来。

“皇上,烦请你与楚王做好随时迎战的准备。”

栾天策听见此话,回身见栾竣泓来到他身旁,其身后依旧跟着神情坦然的栾青宁与文逸风,就连栾苓萱也披上软甲,手执长剑站在他跟前。不远处,两位太后也被吓得面无人色的宫婢搀扶,和段雨孜静静立在一旁。

栾天策知无法说服站在这些人放弃与他同生共死,只好警告地瞪了安宁公主一眼,不许她贸然胡来,必须护得两位太后平安。

带着宫中众人与百官走上皇城正门的城墙,栾天策见城中没有一户人家点燃烛火,就连城墙之上也只有几个零星火把勉强照明,与城下灯火通明的情况相比,显得更加凄凉。

心知这样越能助长叛军的声势,栾天策不悦地喝问为何不点燃火把。守候的军士说是名忧尘特意吩咐。

栾天策闭口不语,他见那些军士脚前各自堆着一个火把和引火之物,似在等待点火的时期,抬头看了看渐亮的天色,还有从云层中慢慢透出来的红日,皇帝不禁感到奇怪。

此刻天已大亮,还需点火照明吗?

栾颂淳见到阳光,挥手令全军熄灭火把,整装上马,吹响了号角。他看不见名忧尘与栾天策,已知答复,不愿再等。

城上的栾天策看得明白,想到名忧尘离去前让他准备好迎战的吩咐,不自觉紧握手中的剑柄,打算背水一战。

就在此千钧一发之刻,刚刚升到空中的红日上方突然出现黑影。片刻之间天地变色,四周光线渐渐暗淡,空中原本圆圆的红日缓缓变得越来越小,好像一轮上弦月,须臾间竟然完全变成一个全黑的圆盘。

城下士兵何曾见过这样的景象,眼见白昼变成黑夜,四周景象瞧不清楚,他们惊慌失措,连忙捡起之前熄灭的火把,有人甚至害怕得连兵器也握不紧,手忙脚乱地大火。

栾天策诧异减,突然听到身边响起一片激昂的呐喊之声,刚刚还异常冷静寂静的城墙上立起了无数火把,那些无精打采、充满惧色的守军此刻鼓足了劲,用力挥舞火把,同时敲响锣鼓。

“你们早有准备?”栾天策侧身问后面的一命守将。

“相国说此时有天狗食日的景象。他吩咐过,若天空中显此奇观,我等和守在此处的百姓就立刻点燃火把、敲响锣鼓,以壮声势。”

那将领躬身说着,他亲眼瞧见奇景但仍然不敢相信,言语中透着疑惑和惊喜,“相国说这是上苍谴责赵王的天启。皇上,末将等愿誓死效忠,绝无二心!”

栾天策心念一动,问道:“相国如今人在哪里?”

此话刚落,东门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钟响,城下匆忙重新点燃火把的军士和城上的栾天策等人不约而同发出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一缕阳光冲破天空中高悬的黑日,流水般向下,倾洒直至皇城东门,将负手傲然挺立在哪里的名忧尘照得清清楚楚,仿佛只有他才能吸得阳光投下,不远处传来一阵好似雷声的隐隐响动,越逼越近。

这样的光景让城上城下看见这位大名鼎鼎相国的人心中全都大惊,城内不少平民百姓还有两军中信封鬼神的士兵甚至跪了下去,口中不住默念,连连磕头,看似吓得不轻。

“栾颂淳!上苍见你妄兴不忠不义之师,大为震怒!若你再不思忏悔,必受天谴!”名忧尘提气喝斥。

他清朗的语声传到城下,离奇止住了骚动,眼见阳光投在他身上越来越多,栾颂淳军中不少人脸上都露出了浓浓的惧色。

“名忧尘,你休要在这里妖言惑众!”

“赵王,本官在此刻问你,为人臣者又当如何?”

名忧尘厉声打断栾颂淳气急败坏的喝斥,和约束部下不许看向东门的命令,正色说道:“自古武亡战场,文死谏奏,那才是百官死得其所的职责!你身为臣子,不思报效朝廷,反而勾结外邦犯我疆土,如此背主作乱,必定遗臭万年!”

城下叛军见他神色凛然不可侵犯,语言义正辞严,除了栾颂淳的死士与心腹,全都更感惭愧。

叛军中摇摆不定的人也深觉跟随与胡夷人勾结的赵王叛乱似乎不太光彩,若只是皇子们的帝位之争还好,他们是军人,必须服从命令也不为过,但涉及到外邦,就算能从战争中捞到好处也背负了通敌卖国的臭名。

更重要的是,上苍已显怒意,若再执迷不悟,或许他们会遭受天谴!

想到这里,城下军中竟有一半的士兵感到不安,开始骚乱起来。

“名忧尘,你伶牙俐齿,本王不和你做口舌之争。哼,看你的态度与昨日判若两人,莫非你能在一夜之间招来援军?”栾颂淳见状又恨又怒,他挥手示意亲兵拿来一张巨弓,“既然你 不识抬举,那本王先将你这个夺我栾家皇权五年之久的妖臣射杀,再攻进京城,夺下大位!”

就在栾颂淳举弓之时,一支铁箭呼啸而来,不偏不倚射中了他手中之弓,竟让这位征战多年、熟识武艺的赵王双臂发颤,被迫松手,弓箭掉在了地面。

众军诧异间,又一支铁箭接踵而至,射断了赵王的王旗。旗杆坠下之时,四周众兵神色仓皇,纷纷惊呼着散开,不约而同向铁箭来势的方向望了过去。

此刻天空上方的黑日消失,之前圆圆的红日高悬苍穹,光芒重洒大地。皇城上下实力悬殊的两军看见一支金戈铁骑奇迹般出现在不远处。他们行列整齐、军容强盛,好似天兵下凡,密密围堵赵王军的后方,一眼望去也不知有多少人。

为首领军者身后竖着天都王旗与“南宫”字样的旗帜,赫然竟是镇守边关的副将南宫睿亲自领着边关的军士赶来救援京城。

“你、你怎会在此?”栾颂淳看见南宫睿的军旗,不禁失色。

“栾颂淳,你可知相国大人已和胡夷人达成停战协议,之前收了你金帛的夷人乃是假装围攻边关,好让你这叛臣贼掉以轻心,方能让皇上识出你的真面目,将你一举歼灭。”

南宫睿厉声喝道,他端坐在马上双手抱拳,向东门的,名忧尘遥施一礼,然后瞪向栾颂淳,“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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