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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宵转头怒骂,忽然发现对方的眼神变了,紧接著下身便是一阵撕裂的痛。

方鸿飞伸手捂住了离宵仇视自己的双眼,搂了对方的腰,开始狠狠地挺送著已插入对方後穴的分身。

离宵在清楚地明白方鸿飞今天是不会放过自己之後,停了咒骂,只是苦笑。

他边笑边咳,挣扎著偏过了头,泪落无声。

方鸿飞沈浸在这灭顶的快感里,丝毫没有注意自己捂在离宵眼上的手掌已是濡湿一片。

等到方鸿飞发泄了自己的欲望之後,离宵早就昏死了过去。

“侯爷……”

方鸿飞惊慌失措地掰过离宵的身子,这才发现他已双眉紧皱不省人事,而那副紧抿的唇边俨然有一道乌黑的血迹。

他慌忙将真气度给离宵,又解了他的穴道,看见对方有一丝动静之後,赶紧拿被子替他盖好。

离宵浑浑噩噩地醒过来,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忍不住气血上涌,嘴一张又呕出一口淤血。

他疲惫地看了眼满脸紧张的方鸿飞,嘴角慢慢勾勒出了一抹狠毒的笑容。

“你满意了?方鸿飞……方大人!走吧……常醉侯已经没什麽可再让你践踏的了。”

他说完话,又是一阵急喘猛咳,不断有鲜血自他唇间溢出。

“侯爷,属下……罪该万死。”

方鸿飞清醒之後,後悔不已,又见离宵如此绝望痛苦,自己已是毫无颜面再面对对方。

他跪在床上,头低低地垂著,眼泪汹涌而出,连说话也带了哭腔。

他自问一生坚毅刚强,却不料悔恨到时,竟也会做出如此惺惺之态。

“走吧……”

离宵木然地叹了一声,不知眼前为何出现了那一日最後所见的叶飘的背影。

寂然而去的背影,注定无回。

现在,自己比任何时候都更想那个可以和自己坦诚相对,把酒言欢的男人。

那些豪饮共醉的日子,他带自己看星星的夜晚,以及床笫之间那极尽温柔的缠绵,怎能忘记?

只是不知叶飘是不是早已忘了自己这个妄图谋反的逆贼。

离宵痛苦地蜷起身子,笑得双肩抽搐,他肆无忌惮地呕出许多的血,然後用手指蘸了这心头热血,在浅色的被面上缓缓写出叶飘二字。

罗镇靠河的码头上,一群挑夫正依次去到工头那里拿今天的佣金。

这里乃是永州府连接南北的交通枢纽,沧溟河横贯而过,每日码头都有不少船只来往卸货。

叶飘也站在这群挑夫中,而飘零剑已不在他的腰间。

两年前,当他来到这里的时候,身上的盘缠已所剩无几。

他用一百文钱租了间破房,然後来到这处码头寻找著赚钱糊口的机会。

起初,工头见他断了一臂,死活不肯派活给他。

可後来工头见他独臂竟能轻而易举地担起别人两倍重的货物,颇为吃惊地便雇了他。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在这里的日子很苦很累,远不比自己浪荡江湖,受人敬仰来得轻松。

可叶飘选择了这里,就当真老实地呆了下来。

他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将从不离身的飘零剑也取了下来,自此更没再谈过一句江湖中事。

连周围的邻居都以为叶飘只是个流落此地的可怜人罢了。时不时还接济他些饭食酒水。

等著拿钱的挑夫百无聊赖,干脆就聊起了天。

“听说刹木那帮人在宁西和咱们又开战了!”

“好不容易安生了几年,怎麽又打战啊,到时候上面可千万别到咱们这地儿抓壮丁才是。”

“谁知道呢……当初宁王殿下不是带人打到刹木的国都了吗?他们怎麽还敢造事?!”

叶飘沈默地站在人群里,对他们的谈话并没有什麽兴趣。

只是当宁王这个字眼出现时,他的心中终於还是忍不住一动。

宁王,歌淄侯,常醉侯,这三个称呼都是属於离宵的。

已经有两年多没有离宵的消息了,叶飘不知道他究竟是生是死,而方鸿飞也未再联系过他。

拿到了今日的工钱,叶飘仍象往常一样,一个人默默地离去。

他买了壶酒,边走边喝。

给的钱少,这酒自然也不好,味道酸涩,不过他却毫不在意,只是大口灌著。

待到回到家门口时,叶飘不知怎地竟有些醉了,按理说这酒这麽劣,他是不该醉的。

推开门,空无一人的旧屋没有生气地沈闷著,叶飘脚步微踉地走进去,随手关了门,便坐在床上低头不语。

他握著酒壶,仰头一饮,酒水顺著嘴角就毫无顾惜地流了出来。

叶飘喝完最後一口气,重重喘了声,忽然把酒壶狠狠摔到了地上。

“常醉侯!”

他眼前又出现了离宵临风把酒与己对饮的印象,影影绰绰之间,连那分温柔都显得那麽真实。

为什麽这时候还是想起你呢?那五十鞭你已还了……说好不再相欠,不再相见。

叶飘苦闷地一笑,身子一倾就倒回了床上。

他微微侧了身躺在床,没一会儿就见他的背影抽搐了起来。

沈闷的屋里依旧是死寂的,偶尔才听到叶飘低低呢喃一声。

“常醉侯……”

刹木侵犯边界之事令举朝不安,萧凌身为一国之主,更是忧心忡忡。

他刚立後一年,这才刚有了半月大的皇子。

还未和孩子妻子尽享天伦之乐,这位年仅十八的皇帝便决定御驾亲征。

当年他的皇叔萧离征西之时也不过十八岁,却能立下赫赫功绩,萧凌自然不想在这上面输给了他。虽然对方如今已只是一介罪囚。

临出征前,他特地去严狱府见了离宵一面,结果离宵却是劝他不要贸然亲征。

尽管一干元老大臣也都劝阻他这想法,可萧凌却是执意要御驾亲征,让刹木蛮民见识天朝威严,更要让离宵看看自己同样也可以和他一样立下不世之功。

自萧凌西征之後,如今已有一月,离宵在严狱府中忐忑不安,他恨那小子居然不听自己劝阻,万一出了什麽差池,这萧家天下,只恐有变。

刚到晌午,小莲便端了饭食进来,她把酒水饭菜一一摆好,这才扶了行走不便的离宵用餐。

桌上的菜有酒有肉,果蔬齐全,连米饭也是上等的香米。

这都是方鸿飞因担心离宵的身体特意命人为他烹制饭食,不再有所怠慢委屈。

“侯爷,今天方大人特意令京城醉香楼的名厨做了狮子头,您来尝尝。”

小莲殷情地夹了个狮子头放到离宵碗里,满面是笑地望著他。

离宵仍为萧凌亲征之事放心不下,美食在前也没什麽心思,拿起筷子又放了下去。

“小莲,最近你在外面可有听到皇上西征的消息?”

小莲虽然是严狱府中的仆役,不过平日却比他自由了许多,应该是可以接触到更多的人,听到更多的话,上次离宵得知萧凌喜得皇子一事也是小莲告知的。

小莲愣了愣,没想到这向来温文寡言的侯爷已为罪囚之身竟还关心著边境战事,她仔细想了想,这才说道:“听人讲皇上已到刹木督战,前线战事激烈,我军大胜了几场呢,想必皇上很快就能破敌还朝吧。”

大胜了几场?是真是假?是谋是计?

离宵沈默不语,拿起杯子浅抿了一口酒,眉宇间反倒锁得更深了。

晚间刚吃完饭,离宵拖著镣铐在狭小的院子里正活动著筋骨,忽然门外一阵嘈杂,一干御前侍卫随即就冲了进来。

为首之人正是薛统领。

按理说这里是严狱府所辖之地,轮不到皇宫大内的人轻易插手,为何他们会撞进此处?

离宵虽然不解,却也并不慌乱,他镇定站在院里,手间挽著铁镣,沈声问道:“你们想干什麽?”

“奉皇上遗旨,诛杀逆贼萧离!”

薛统领冷笑一声,挥了挥手,他所带来的侍卫立即将离宵团团围住。

遗旨?!难道……

“你说什麽?!”

薛统领见离宵神色慌乱,以为他贪生怕死,随即厉声道:“陛下於军前不幸中箭身亡,临殁前留下遗旨要我等务必将你这逆贼处死!”

离宵心中一紧,眼前已出现了萧凌凄然浴血的模样。

虽然他对皇位之争仍耿耿於怀,可对方毕竟是他皇兄之子,又是自己从小看著长大的侄子,如今闻知死讯,离宵顿时痛心不已,仰头一叹间,泪已落下。

“傻孩子,为何不肯听我一言……轻冒箭矢岂是王者作为?!”

“哼,皇叔,您有所叹便去地府再叹吧,来人,杀了他!”

薛统领立功心切,又怕夜长梦多,立即令人上前斩杀离宵。

刀光之下,离宵昂然而立,慨然就死,他虽然知道事出蹊跷,可此刻却是无力反抗。

突然一声惊雷似的怒喝让薛统领吓了一跳,接著便见著一道身影已落到了离宵身边。

离宵看了那人一眼,低笑道,“方鸿飞,你做什麽?”

方鸿飞横刀在手,目光如电,他环顾了周围的侍卫一眼,怒道:“你们奉了谁的命,胆敢妄动皇叔?!”

萧凌的死讯甫到之时,方鸿飞便知肯定会生一场大变,如今皇子年幼,萧家皇族一脉稀薄,唯一的一位亲族王爷也被关在严狱府中,如此一来,众多权臣外戚必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大肆揽权。

而不管对谁而言,离宵都是他们欲除之而後快的眼中钉。

还未等他回到严狱府安排一切,已有手下飞马告诉他薛统领奉了皇後的懿旨带人前去严狱府处死离宵了。

“我等自然是奉了皇上的遗旨,方鸿飞,你难道要包庇此逆贼?!”

薛统领回头一看,身後又已多出一圈武士,想来都是方鸿飞的手下。

“既是皇上遗旨,那就拿出圣旨来!”

方鸿飞算到萧凌死讯虽传,但若真有遗旨应该还在途中未到京城,薛统领此来既是奉的皇後的命令,想来是皇後那党外戚想先下手为强,除了这个可能会被推到皇位上的皇叔,到时萧家幼主在他们一手掌握,便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果然如方鸿飞所料,薛统领是拿不出圣旨来的。只见他踟躇片刻,忽然发了狠地高喊道,“我等奉皇後之令来此杀贼,谁敢阻拦?!杀了萧离,荣华富贵,指日可待!上!”

方鸿飞冷笑一声,再无所顾忌,他一手护著离宵,一手扬刀,瞬间便砍翻了敢冲过来的侍卫。

薛统领看他武功竟然了得,心中一惊,却已是无路可退,只好咬牙带人又冲杀过来。

而方鸿飞手下的武士见状,也纷纷和御前侍卫们拔刀相向,不一会儿,这平日凄清冷落的严狱府别院便声震如天地厮杀了起来。

离宵虽然被方鸿飞护著,可是毕竟手足被困,无法施展一身武艺,况且薛统领带来的侍卫众多,刀光剑影之间,他的右臂已被刀剑所伤。

方鸿飞见他受伤,心中急愤,一刀剁掉个侍卫的人头,急忙去看离宵的伤势。

“侯爷,你没事吧?”

“没事。”离宵冷冷淡淡地看了看伤口,说道,“解了我的镣铐。”

方鸿飞一怔,已又有侍卫冲了上来,他逼开对方,看见离宵面容冷峻,咬咬牙摸出镣铐的钥匙塞到了离宵手中。

他是来救离宵的,不是来看著他无力自保而由人杀戮的。

只要能救他,怎麽都好!

离宵在方鸿飞的掩护下,自行卸下了手足上的镣铐,他动了动手腕,顿时感到一阵轻松愉快。

面前一柄染血的剑正落在他面前,主人的尸身躺在一边。

离宵缓缓弯腰,拣起那柄剑,冰冷的笑意象剑的寒光一样令人不敢逼视。

方鸿飞这边被几个侍卫缠杀住,不得脱身,薛统领看见离宵落了单,立即雀跃地持剑杀了过来。

虽然看到离宵手足的镣铐已落,但他想起当年押送离宵时,对方何其落魄,又残了一足,如今更是深受幽禁之苦,能有几分厉害?

“哈哈,皇叔,得罪了!”薛统领厉声一笑,手中剑气如霜,直取离宵咽喉。

他满以为这一剑定能刺穿离宵咽喉,可是只见对方站定不动,手腕一翻,手中那柄寒剑不偏不倚地竟以剑刃对上了自己的剑刃,让自己无法再向前刺进半分。

月色如水,一弯新月悄然自云中而出。

离宵转脸,看著薛统领,唇角轻扬,冷冽的眼中杀意翻腾。

刹那,薛统领手中的长剑被离宵的真气震为几段,他本人也喷出一口鲜血後跌倒在地。

其它正和方鸿飞以及手下武士缠斗的侍卫看见自己的头领被制,都不约而同地停了手,齐齐望向离宵。

方鸿飞也满是惊愕,他忽然有些後悔自己不该放开离宵了。

困龙出世,谁能复囚?

薛统领惊恐万分地望著拖著残腿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离宵,急忙告饶,“侯爷……小的也是逼不得已,请侯爷饶命啊!”

“逼不得已?”

尾音里扬出几分戏谑,离宵脸上的寒意稍淡,他望著天边的新月,神色安宁。

薛统领看见离宵似是无意杀他,急忙抹了抹血,想往後退去。

可他还未爬起来,便觉得胸口一凉,低头去看竟是一支长剑穿胸而口,钉进了面前的石板里。

“你……”他不甘心地回头去望,看见离宵正负手弯腰对著自己轻蔑一笑。

话音未落,薛统领吐出一口血,扑倒在地,再无动弹。

“凉风有信,秋月无边,如此美景,无酒相伴,实在可惜,哈哈……”

离宵不管周围那种种或是恐惧或是猜疑的目光,轻笑一声,独自又往平日居住屋子蹒跚地走了回去。

院子里还站著的人见他缓步过来,都纷纷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

方鸿飞仍愕然立在原地,看见离宵寂寂独行的背影,心中一痛,他手中紧握的刀也随之落地,一声闷响。

皇帝驾崩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国,而皇子年幼,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一时国政无主,百姓们也恐慌万分,每日交头接耳,连亡国一词都说了出来。

这时,人们才又想起当年大破刹木的宁王,纷纷议论为何此时不见宁王出来扶持朝政。

然而没过几日,人们口中猜测多方的宁王竟果真以摄政王的身份出来辅政了,更调集了三路大军开赴战场,势必为先皇报仇雪恨。

叶飘听见这消息的时候,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离宵没死,离宵还活著,他又做了宁王,甚至还做了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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