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突然想起,内廷里的人,要去秦恕住的常宁殿,也要经过东宫。
这么晚了,岳金銮不是来东宫看他的,就只能是去常宁殿看秦恕的了……
太子大怒,牙齿咬的咔咔响。
所以那一食盒的夜宵都是给秦恕送去?
他贵为太子,居然只能吃秦恕不要的玉米饼!?
太子疯狂拍桌,“去吩咐小厨房,今晚给我烙玉米饼,烙上一千个,我要让岳金銮看看,我东宫到底吃不吃得起玉米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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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金銮还不知道太子又干了什么疯批行为。
今晚夜幕晴朗,月牙清晰,乃是难得良夜。她的心早就飞去常宁殿,和小秦恕一起挤被窝了。
她开开心心到了常宁殿,果真见灯还亮着。
秦恕平日读书都要到四更,现在还早,正是他用工的时候。
岳金銮挎着食盒跑到门前,叩叩,“秦恕,我来给你送夜宵啦,快开开门,外面好冷噢!”
前面几句,殿里还没有动静,她一说外面冷,殿门立刻开了。
岳金銮笑得眼睛都没了,仰头朝着站在门前的秦恕伸手,“小公子,小的把您的夜宵送来啦,小的要赏钱!”
手心一热,多了一枚袖炉。
秦恕:“够不够?”
岳金銮一手拿着袖炉,一手去挽秦恕垂着的手,“不够不够,这样才够!”
她跟在秦恕身后屁颠颠进了门,这阵子份例都拨来了,殿里烧了火笼,岳金銮骨头都热酥了。
她贴着秦恕走,像是个快要融化在他身上的滑溜溜小冰块。
“你晚上吃了什么?”岳金銮问。
秦恕:“白粥、豆芽、萝卜、冬瓜……”
岳金銮瞪眼:“没有肉?”
秦恕稍稍沉默,片刻开口,“炒冬瓜里放了虾米。”
岳金銮:……
岳金銮:“明天我找御膳房谈谈。”
岳金銮真的好操心。
她要是不送饭来,秦恕是不是要吃豆芽吃到十八岁。
岳金銮心疼他,摸摸他白净的脸,“就吃这些,你不饿吗,你要当和尚吗?”
秦恕诧异:“已经很丰富了。”
以前也只有一碗青菜豆腐而已。
他看小姑娘细白的手伸过来,殿里一热,她指尖手脂膏的甜香都烘化在空气里,很好闻。
秦恕低头让她摸,轻声问:“怎么了?”
岳金銮叹气,“算了算了。”
看来那天他塞给她的姜糖团真的很珍贵,幸好那天吞下去了,要是扔了,岳金銮想想都心疼。
她振作精神,将食盒里的菜一样样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