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揭穿,坐在书房里捧果汁喝,她嗜甜,不爱喝茶叶,府里都为她备着新鲜果汁。
“表哥今日又有什么事?”
卫兰颇比上回拘谨不少,上回的伤还留在脸颊上,也不太敢直视岳金銮,“上回是我太唐突了,我今日来向表妹赔罪,还请表妹原谅我上回的莽撞言语。”
岳金銮小口啜着果汁,喝得很认真,半天才道:“你想怎么赔罪?”
卫兰颇看看靠在椅子上正冷冷盯着他的岳金吾,后背心都出了层薄汗,“我的字不错,先前都是被先生们夸过风骨的,不如我亲手教表妹写字,略表歉意吧。”
卫兰颇想起自己那一手好字,又开始得意洋洋。
他这阵子没少在府中打听,得知岳金銮课业极差、玩心极重,写了一手鬼画符,他若是大展身手,恐怕这位小表妹定会抛却之前偏见,对他刮目相看。
岳金銮歪头想了会,“也好。”
她走到书桌前,取下一支鹿狼毫扣在指尖,低头写了起来。
卫兰颇见状,不禁摇头,温和道:“表妹,你错了,书写不该如此随意,应当观点画布局,讲行次章法,运笔如有神……”
然而当他看见岳金銮写于纸上的大字时,忽然无声。
岳金銮写字一气呵成,不多时便搁下笔,挑眉看他,“运笔如有神,然后呢,怎么不说了?”
卫兰颇:“……”
岳金銮在纸上写了五个大字,是“秦恕真好看”。
不仅如此,她笔力老道遒劲,风骨绝佳,走势锋利挺拔,为书中上乘,全无常见的闺中娟秀。
书桌上还有卫兰颇故意放着给她看的书法墨宝,本来是为了炫耀,可而今一看,少年笔法稚嫩,不够苍劲,在岳金銮的字前,无疑是小巫见大巫。
要不是卫兰颇亲眼看着岳金銮写出来,他真不信这是岳金銮的字。
这怎么可能出自一九岁女童之手?
卫兰颇脸色红白交替,盯着岳金銮的字,屁都放不出一个。
岳金吾见着奇怪,便伸头来看,他虽常年习武,但在温采采督促下课业亦不曾怠慢,两三下便看出了岳金銮的字□□夫,这若是没个许多年,怕是练不出的。
“你的字是怎么回事?”岳金吾实在是难以置信这是自家妹妹写的,拿起来仔细看了看。
“学的呗。”岳金銮道。
她上辈子在宫里的书画院里为了太子刻苦学习,前后老师都是当朝大家,早开了窍,便是再差,也能吊打这卫兰颇一百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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