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大约根本不会要罢。
她也不会想见到他。
秦恕漠然地垂下眸光,指尖利落折断了风筝所有的竹骨,风筝在他手里皱的如同废纸,他眼底掠过不屑,转身走了。
“郡主,找到风筝了!”小宫女拾起落在墙角的风筝,“咦”了声,“怎么变成这样了,是风吹的吗,不会是有人故意折断的吧?”
岳金銮看见心爱的风筝变的破破烂烂,心疼地险些哭了,她把风筝抱在怀里,慢慢拼起断裂的竹骨。
“今天的风怎么这么大呀,把风筝都吹坏了,太子哥哥知道了一定会很生气,以为我不在乎他送的东西……”
少女懊恼的声音传来,秦恕立在墙根下面无表情听着。
一行人很快便离开了。
岳金銮哭了,小宫女不停地劝她,“郡主,不要难过了,再让太子殿下送你一个便是,他不会不答应的,你的生辰快到了,寿星可不能哭。”
秦恕听得冷笑。
太子会在意她?恐怕还抱着那个病怏怏的江家表妹在寻欢作乐罢。
秋天了,岳金銮的生辰到了,他与她生辰相近,可惜宫里无人知道,人人都在祝她生辰快乐,连他也是。
反正他从母亲死后便没过过生辰。
不重要了。
还是让她开心比较好。
想到这里,秦恕有些后悔把风筝留在那里。
他应该带走,然后一把火烧了,这样她看不见,也就不会哭了。
秦恕夜里又做了个梦。
许是听说了岳金銮要嫁给太子的事,他头疼气闷几天都没睡好,夜里梦见他也娶了妻,红盖头揭下,是岳金銮明艳羞怯的脸。
岳金銮依偎在他怀中,娇声叫他夫君,她修长白皙的玉颈含羞垂着,细软的长发淹没她娇小的双肩,她亲吻他的脸,身上的香气像一张网,把他最后的理智捕杀殆尽。
他失控了,在梦里,然后梦醒了。
卧室干干净净,清清冷冷,他烦躁至极地踢翻了床边的香炉。
他知道他为什么会做梦了,香炉里全是她身上的香气。
他问眉寿殿的宫女要了岳金銮平日熏香的方子,如法炮制,然后每至长夜,他闻着这股香气才能自欺欺人,克制住快要决堤的欲望。
他一定是疯了。
秦恕平静了一会儿,起身将香炉扶了起来,重新点上香。
虽然很烦,但是不能没有。
要是连这个都没有了,他怕自己活不下去。
西狄进犯,若击退西狄,是个把握民心的好机会,太子惜命定不会去,党羽又是一群文臣,这个机会是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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