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景渡摇摇晃晃去了容灼房里时,容灼刚沐浴完。
他打开门便被于景渡的酒气扑了一身。
“殿下……”容灼稍稍往后退了一步,看上去还是有些怕他。
于景渡立在门口盯着他看了半晌,少年的面容在夜色下看不大真切,五官的轮廓模模糊糊,比平日里更多了几分乖顺之感。
“容灼。”于景渡开口,声音明显带着醉意,“本王来陪你,冷静冷静。”
他说罢一手握住容灼手腕,而后脑袋往前一磕,抵在了容灼肩膀上。
容灼被他吓了一跳,只能将人拖着安置在了矮榻上。
于景渡醉眼朦胧,四五分酒意愣是被他装出了七八分。
容灼见他喝得烂醉,也懒得跟他废话,一溜小跑去了于景渡的寝殿,想找黎锋帮忙。
“宴王殿下喝多了,这会儿不省人事,你能不能把他弄回来?”容灼道:“他太重了,我一个人弄不动。”
黎锋难得机灵了一回,摆出一副为难的表情道:“可是殿下吩咐了我去办事,我这没空照顾他啊。”
“那要不……”容灼四处看了看,大概是想找个家仆。
然而这会儿入夜了,于景渡喝酒前不想让人伺候,早已将人都打发了。
“殿下喝多了爱说胡话,若是找不知根知底的人照看,多少有些不大方便。”黎锋道:“容小公子,您若是不介意,能不能劳烦您先帮我照看他一晚?”
容灼闻言只得点头道:“那行,你去办差去吧。”
“那就有劳了。”黎锋忙朝容灼拱了拱手,而后便作势离开了。
容灼回去的时候,见于景渡正安静地躺在矮榻上睡觉。
他今日穿了身天青色袍子,看着不似从前穿着玄色衣袍时那么冷肃。
先前容灼太过紧张,倒是没顾上仔细看他,如今仔细一打量才发觉,这样的于景渡看着还挺赏心悦目。大概是因为烛光的缘故,对方五官的棱角比平日里看着温和了许多,这让他身上那骇人的气质也跟着减弱了不少。
这样的于景渡,看着还挺像青石的。
容灼想去帮他取条毯子盖上,起身时却被对方一把握住了手腕。
“别走。”于景渡闭着眼睛,似乎是在梦呓。
“我怕你冷,去给你取条毯子。”容灼道。
“你是不是想丢下我不管了?”于景渡依旧抓着他的手不放,说话时声音带着点不安。
容灼从未见过他这副样子,心不由一软,反手握住他道:“不会的。”
于景渡得到了他的保证,这才不大情愿地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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