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振邦拧了拧眉,“报了官?”
“是啊,衙门里今日没有主事的,拿人的官差怕出了纰漏,就将杜将军和段家那少东家一起关起来了。”
“都关起来了?”郭振邦道。
他原本还有些疑虑,但是一听说两方都被关了起来,心中那疑虑便消了大半。
“宴王还在豫州呢,别让他在牢里待着了,免得节外生枝。”郭振邦想了想:“弄些银子,让何川贵带人进城一趟,去大牢里把人捞出来。”
他口中这个何川贵,如今与杜兴一样都是私兵营的将军,不过他曾经在衙门里当过差,所以能说得上话。左右杜兴犯的也不是大事,找人疏通一二,再朝段家说和说和,此事应该不难办。
于是,当晚何川贵便连夜进了城。
若是一切顺利,他连夜将事情办好,明日天亮前杜兴就能从牢里出来。
届时神不知鬼不觉,也不会惊动旁人。
为了不引人注意,何川贵只带了两个亲随。
他们进城后没有四处闲逛,直奔何川贵曾经在衙门里的同僚家奔去。
然而他们经过一道暗巷时,却觉身后窸窸窣窣,似乎是有人尾随。
何川贵警惕性还算可以,当即朝两个亲随使了个眼色。
然而不等另外两人反应过来,便有一块搬砖从暗处飞来,直砸在了他的面门上。
“谁?”何川贵恼怒道。
他话音一落,又有一块砖头飞到了他脑袋上,直接砸了个血窟窿出来。
何川贵从前做过不少亏心事,在衙门里当差时就害过人性命,但他从不怕鬼。
只是今日不知为何,在被两块砖头砸得头破血流之后,他脊背不由生出了几分寒意。
漆黑的深巷中,那寒意不断扩散。
随后,里头又响起一阵打斗声,但那声音很快就消失了,一切再次归于平静。
何川贵的尸体,在次日一早被人发现时,已经冻僵了。
此事很快在豫州城内传开了,段承举一早带人来给容灼他们送饭时,亲口将事情讲给了两人听。
“说是遇到了打劫的,身上银两和值钱的东西都让顺走了,就连身上的棉服都被偷了。”段承举道:“好像是叫何川贵,这人从前在衙门里干过,后来犯的事情太多,还间接害了人命,衙门里就待不下去了。”
容灼听着段承举的话,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倒是不同情那个何川贵,毕竟对方害死了那么多人,死有余辜。
只是听到尸体都冻僵了时,他多少有些犯怵。
“是……你安排的吗?”待段承举走后,容灼小心翼翼朝于景渡问道。
先前于景渡倒是朝他说过计划,不过只说了对付杜兴的这一步。
后来,于景渡朝他提了一嘴,说抓了杜兴是为了做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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