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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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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母仪天下作者:黄兰淮

第49节

“进去再说。”庄艳秋不想吓着孩子,把二财给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脊。

家里其他几个父亲也都围了过来,见到独山步手上端着孩子的小腿,腿上那刺目的痕迹也牵动了其他父亲的心,“二财怎么受伤了?”

“大福,你带弟弟们去找斗起哥哥玩。不要乱跑,听到吗?”庄艳秋异常严肃地交代了大福一句,大福乖巧地答应了,带着剩下的弟弟们去了后院。

小金把割断的那一截水草拿了出来,递给了伯君:“你看看,这是勾住孩子的水草。我觉得有些古怪就把它捡回来了。‘繁河’那一段河道并没有大型水草,我们带着孩子在河滩上玩耍,莫名地出现了一袭红绸布加上这种水草,勾住了二财把孩子往水里拖。”

独山步一听这话,眼神凶狠地压了下来,“有这种事?在何处发生的,带我去看看!”

“这……”伯君特意和段长风交换了个视线,“这好像是‘摧心派’挑选弟子的‘水灵草’,长风你看看是不是。”

段长风接过那水草看了看,只见那东西虽然断了,却仍然活着一般,草叶上无数毛孔扩张蠕动着,从里头不断地吐出细小的水泡泡。

“什么‘水灵草’?”独山步的目光也投注到那水草之上。

“你们别担心,听我慢慢说来。”伯君做了个安抚众人的手势,让大家坐下来说话。

庄艳秋抱着二财坐下,焦然走过来给孩子的脚踝上细细地涂抹了一层药膏。

二财受了伤,一时间不愿意离开爹爹的怀抱,紧紧地揪住庄艳秋的衣襟,把脸埋在爹爹怀里,这样才觉得安心。

“如果我没有错,二财应该是误打误撞碰上了‘摧心派’的‘水灵草’了。这‘摧心派’是‘太阴学府’中的一个中型学门,他们在挑选学子这一方面有一个特别诡异的方法,每月会不定时地放出本派的‘水灵草’专门在学府城的大小河道,湖泊、水井中出现,若遇到有缘人便会直接被‘水灵草’拖回他们的学门当中,成为他们那一门的弟子。”伯君不紧不慢地讲述着这水草的来历。

“为何这般麻烦?而且,这等挑选弟子的手法未免太武断吧。”庄艳秋为他家二财抱不平。他家孩子好好的在河边玩耍,无端端遇到这种事怎的不叫人后怕。还有这说是挑选弟子,实际上就是无故虏人,这是什么规矩?

“这事学府城的负责人也曾与‘摧心派’坐堂院士商讨过。只是对方坚持一定要这么做,没办法也只好由着他们去了。这太阴的学子若不想被选中的,便会尽量避免往水边去。所幸这‘摧心派’放出过无数次的‘水灵草’,选中人的次数却是极其稀少的。我与长风在此多年,也就听闻过几回”

而已。”伯君把那水草随手丢在一旁的桌子上,“看来用不了多久,就有人会找上门了。”

话音刚落,白琴家的童子从前山跑到后山来,说是‘摧心派’的坐堂院士‘智仁院士’前来拜访,人已经不顾白琴的阻拦向后山赶来了。

“这是何意?”独山步皱起眉头不解地询问。

“何意?这‘摧心派’甚少招收新弟子,一旦被‘水灵草’选中的,他们势必要带走的。你说这是何意?”段长风反问。

“他们敢强行带走我儿子,也得问问我独山步同不同意。”独山步彻底地恼怒了。

他的乖儿子二财身上细品嫩肉的,如今被那弄了一圈什么鬼水草弄了一圈红印痕不说,还破皮了。

他没去找对方麻烦,对方倒主动找上门来,还想带走他的宝贝,呸!做大梦他的春秋去吧。

“走!我们去看看。”独山步带头走在前面,想要给那什么院士一个下马威瞧瞧。

没多久真的有一位束着高髻的老道士踏云而来,直接闯入到这后山的小院当中。

庄艳秋抱着孩子本想出去的,被小金给拦下了。小金冲他摇摇头,“暂时别把孩子带出去。”

庄艳秋搂着二财在偏厅里坐着,在小金的陪同之下静静地聆听那外面的声音。

那位‘智仁院士’眉眼间有几分刻薄,再加上年纪不轻,瞧上去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气息。

独山步强压着怒火,看着那人落地之后,目光就在四处搜寻,他不耐地扬声喝问:“来着何人?为何擅闯我家宅院?”

‘智仁院士’的眼睛在众人身上溜了一圈后,落在了独山步的身上,“老朽是‘摧心派’坐堂院士。上门来寻我派‘水灵草’亲选学子的。”

“先别一口一个你派学子?你那水草无故弄伤我孩儿,还未同你算账呢,你还好意思来寻人。”独山步咬牙道,“今日你不给我孩儿赔礼道歉,休想离开此地。”

‘智仁院士’上下打量了一下独山步,冷笑一声,“本派能选中你家孩子做学子,是你们的荣幸。还不快把人送出来交给我带走,被我‘水灵草’选中的就是我‘摧心派’的人,从今以后他就和你没有关系了。”

“老儿休得狂妄。我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任凭谁敢明抢我家孩子,先过问过问我的拳头!”独山步是一点也不打算和这老者好声说话的。这家伙太狂,哪个当父亲得能容忍得了他说的那番话。人家辛辛苦苦诞育养成的孩儿,被你那无理的水草碰一下就和人家家人没关系了,这道理说破天也说不过去。

白琴此时也赶了过来,拦住了那‘智仁院士’,“院士,这几位是我的访客并不是‘太阴学子’,

您那‘水灵草’即便是无意中碰到孩子也没用的。”

“我管他是不是‘太阴学子’,只要被我‘水灵草’选中就是我门下中人。这是我派立派根本,从阴皇在位时这规矩就立下了的,你们不要和我多说,只管把人交出来,否则……别怪‘摧心派’翻脸无情。”‘智仁院士’也是个软硬不吃,只认死理的货色。

独山步已经忍不了这老东西了。他娘的!!他的宝贝二财就是他眼中的骄阳,是绝顶珍宝,被这老东西当成随便取舍的东西,他若是再忍下去,还怎么配当二财的阿爹。

“臭老贼!吃我一手——!”独山步高高跃起,重拳挥出,对着那‘智仁院士’的面门重重地砸了过去。

院士向左躲闪,嘴上不忿地斥道:“白琴天巫,这就是你家客人的礼数?我好言好语相劝,他竟然二话不说对我动手。”

白琴慌得到处转着眼眶,“哎呀~~发生了何事?你们快快告诉我啊,别欺负我这个瞎子啊。”

独山步横扫一腿,险些踢中那‘智仁院士’的后臀,这下那院士也被激怒了,“好哇!你们这是公然与我‘摧心派’为敌,,那就别怪我出手冒犯了。”

“谁怕谁!”独山步一心要为他家二财出头,这时候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他跳起来又是一连串的重拳,那院士边退边挡,手上快速结印,从他的身前冒出一只木头雕刻的傀儡来,重重地挡住了独山步的攻击。

独山步后退开来,不屑地‘哦’了一声,“我倒是什么末流门派,原来是‘木傀术’的分支而已。小小木傀儡也敢在你爷爷面前班门弄斧!叫你瞧瞧什么是正宗的‘通灵秘术’。”

独山步说着要召唤出自己的‘僵仙’来,被音九悔从后面给一下子按住了肩膀。

“上仙,这是我的战场莫要多管闲事。”独山步语气不善地威胁音九悔。

“我也不想管你,只是你好好想想,值得不值得。”音九悔一边说一边逼近,眼神直接看进了独山步的眼睛深处。

独山步想到他们一行是隐藏了身份、掩饰了容貌进入这‘太阴学府’的,若是他此刻召唤出‘僵仙’,这身份恐怕就暴露了。

“难道就放任这人欺辱我儿?”独山步怒道。

第724章两位圣仙的对质

音九悔把目所难光转向了白琴,白琴这时候出来打圆场,“‘智仁院士’莫要强人所难嘛!我这些朋友是不会把孩子送进你们‘摧心派’的,你这样继续纠缠下去,双方都讨不到好处。别忘了,我算是客座师长……您在我‘对峨山’如此放肆,我这脸面真的不好过,我代表的可是‘太虚学府’……您就算不给我面子也得看看我背后‘太虚学府’的面子吧。”

‘智仁院士’眯起刻薄的小眼睛,“不识好歹!反正我‘摧心派’的‘水灵草’选了谁便是谁,这事就算是‘学塔林’的长老来说情我也是这句话。我惹不起你‘太虚’修真,我家‘青司圣人’总有那能耐和地位来和你们说道说道这规矩吧。”

白琴不悦地拧起眉头,“那就请你家‘青司圣人’去向‘学塔林’长老要人去吧!小沾,送客!!”

那‘智仁院士’临走前目光准确地扫向了偏厅的方向,抽动片刻,“你们等着!这事没完!”

那老家伙气鼓鼓地踏云离开了。

独山步冲着他的背影狠狠啐了口唾沫。

庄艳秋把睡着了的二财抱了出来,默默地看了众人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把孩子抱去了房间。

“你们心里得有个数。那‘智仁院士’向来睚眦必报,他没能从你们这里直接要到二财,定会把那位‘青司圣人’请出来主持局面的。”白琴好言提醒众人。

“‘青司圣人’闭关几千年,会为了他一中型学门出关?”段长风觉得这事根本不用担心。‘摧心派’就是行事诡谲些,另外并不出现在学府的大小集体场合,传闻说是挺厉害的,不过瞧瞧院士的能耐也不过如此。

“那可不一定”伯君冷不丁地开口道,“‘青司圣人’主管阴城学门和阳城‘学塔林’的‘忽渊长老’是太阴学府如今的两位当家人,虽说前者不太管事,可据闻此人是最为奉行法度学令的,‘摧心派’选学子的规矩流传至今也无人可破,‘青司圣人’说不定也不想看着规矩被打破呢?”

“你这家伙别吓唬人好吗?”段长风不满伯君这危言耸听的架势,反斥他道。

庄艳秋此时折返回来,正好听到伯君那番话,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那不如我们离开这里吧。”

“没用的,离开学府更没说理的地方了。”伯君道,“‘摧心派’会不停地骚扰你们的。还有。二财身上定要设下隔离结界,那‘水灵草’据说一旦沾上就有气味,会引来源源不断的追击的。”

庄艳秋楞了一下,就见到桌上摆放着的茶壶里钻出了另外一只‘水灵草’来,正向着床上睡觉的二财悄无声息地攀爬过去。

独山步利爪飞出,红光弥漫,几下就把那‘水灵草’给斩成几段,他同样赶到了孩子的身边,把庄艳秋连同二财一起护在身后。

“卑鄙!”独山步暗骂一声。难怪那老头走的快,原来还有这暗招呢。

庄艳秋把二财抱起来跑了出去,这一次他说什么也不敢把孩子单独留下了。

跟着赶过来的几人看到地上那还在蠕动的‘水灵草’,全都皱起了眉头。

“实在是胡搅蛮缠!”音九悔也忍不住骂了一句。

“远离有水的地方,任何水都不能靠近。”伯君又提点了他们一句。

独山步听完之后马上行动,把肉眼所见所有有水的地方都给封住,就连喝剩下的茶水也全都倒在泥土里。

“都是我不好。”小金见这,一家人都被莫名其妙的事件中来,自责不已,“若不是我提议要去河滩玩耍,二财便不会遇到这事。”

“这怎么能怪你?”庄艳秋不是那等没有脑子的人。“这‘水灵草’寻人也不是见一个便要一个,我家孩子是灵胎,我想……恐怕这才是吸引了那‘水灵草’缠住二财的原因吧。”

“庄公子这话说对了。”白琴赞同道,“那‘水灵草’我的便是灵脉单一纯净,灵气充足的学子,而且光有这些还不够,还得合乎‘水灵草’的气场。”

“那我把孩子们收起来,就算他们找上门来也找不到我的孩子。”庄艳秋说着,把二财收进了翠食当中,又跑去把其他孩子也一并收了。

做完这个动作没多久,白琴那边便收到了‘学塔林’的传音筒,让白琴带着家中客人去一趟‘学塔林’,有事要当面对峙。

庄艳秋把翠食交给了音九悔,对白琴说道:“我去。”

“我也去!”独山步紧跟着说道。

“你们不能去。”庄艳秋镇中其事地看了看他们,“你们去的话目标太多。也许会暴露的。尤其是你们几个曾经在‘太阴’求过学的,若是被人认出来怎么办?”

“认出来就认出来了呗!”独山步说什么也不愿意庄艳秋一人去和那帮不讲理的家伙对质。他身为二财的父亲在这种关键时刻怎能不出面?

“独山,你可有想过被认出来后的后果?”庄艳秋在这个时候反而镇定了下来,“你们各自的家族都在寻找你们,一旦你们的消息传出去他们肯定会找过来。孩子们降世的消息就隐瞒不住了。我……还不想让他们这么快就面对全天下的目光。”

“那我不说话,陪着你总可以吧,我还遮掩了自己的容貌呢。”独山步请求地望着庄艳秋。

“在‘学塔林’长老面前,你们的障眼法根本不顶用。”伯君幽幽地在旁边说了一句。

这下子独山步都翻着眼睛瞪着他了。

庄艳秋听了这话更加不同意这些人跟着自己一起去了。他们都是修为到了一定阶段的高手,有心人只要留意不难看出他们的来路,他不能冒这个险。

“我陪艳秋一起去。”小金在一旁出声道。“艳秋的担忧不无道理。先听他的吧,有我和小阳以及广坤在,我们是‘太虚幻境’的代表,更适合给艳秋的身份打掩护。”

音九悔犹豫了一会儿,“拿艳秋把我们都收进翠食中去吧。这样,我们就可以跟着去听听情况,你让我们在家里等,我们更着急。”

面对那几个男人殷切的目光,庄艳秋妥协了。他把音九悔他们几个一并收进翠食当中,把翠食

藏在了自己的袖袋里,跟着白琴一起,在小金夫夫和广坤的陪同下,向着‘太阴学府’阳城内的‘学塔林’当中修建一座自己门派的学塔。如今这学塔多的放眼看去,跟小树林一般,多的数都数不清。

自阴皇在位时起,这‘学塔林’就是师长们处理公务的地方。后来阴皇陨落之后,这里便成了阳城的主事人‘忽渊长老’的临时府邸。

在‘学塔林’外面落下之后,有学仆上前来引着他们进入塔内。

庄艳秋一进到这地方,就被一种厚重感给深深震慑住了。行走在无数的学塔中间,四周到处都是白茫茫的雾气,尽管周围没有其他人,他还是觉得有无数的眼睛在窥视着他,令他脊背上渗出薄薄的冷汗来。

进到一座大殿之内,远远的庄艳秋便看到了之前那位‘智仁院士’。那家伙站在一旁垂手而立,恭恭敬敬的样子和之前判若两人。

看到庄艳秋到来后,那人的目光微微颤动片刻,又转开了,嘴角恶劣地勾了起来。

庄艳秋跟在白琴、广坤和小金夫夫身后。只见白琴向着那空无一人的殿内首座参拜:“忽渊长老、青司圣人……我们已经把友人带来了。这位就是那被‘水灵草’选中的幼童的父亲。”

那原本空无一人的首座之上忽然现出两道金光来,一左一右两个虚影并排出现在那首座上,从庄艳秋站着的距离看过去只能看到虚渺的影子,看不见那两人的容貌。

“白琴天巫!‘摧心派’,智仁向我状告你的朋友不讲规矩,坏了他门内收徒大事,可有此事?”开口说话的声音是温润的,听不出年纪大小。庄艳秋在心里猜测这人或许是‘忽渊长老’。

“长老。这件事确实发生了。只是,我朋友并不愿意把孩子送进‘摧心派’再加上他们也不是太阴学子,我想这件事应该可以酌情处置,不能强人所难吧。”白琴把话说得很是中肯,那位长老听了之后浅笑一声,看向旁边坐着的人,“青司兄,你可听清楚了。人家不愿意,又不是太阴学子,这件事就算了吧。”

“不是太阴学子只要收进来便是了。”一个略为阴沉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摧心派’的‘水灵草’当年可是阴皇亲自种出来的,我不说你应该也知道,它寻找学子的条件有多苛刻。”

“难道青司兄还想前任所难不成?听说那还是个小孩子,怎能不顾人家父亲的意愿强行把人家孩子带走的,这不是灭天理吗?”

“又不是不让他们父子相见了。只是收为弟子,将来学成之后他们还得感激‘摧心派’呢。”旁边的‘青司圣人’的口气听起来像是一点儿退路都不打算留给庄艳秋。

“我不愿意自己的孩儿入你门派也不成?”庄艳秋恼了,“天下没有这等道理的吧?孩子是我的,他还不能为自己做主的时候便是我这个当父亲得为他做主,你们这是想明抢我的孩儿,我不服!”

第275章破除规矩的代价

庄艳秋的话成功地引起了上座两位圣人的注意,尤其是那位‘青司圣人’,他的身体似乎往前倾了倾,直白的视线在庄艳秋身上扫了两个来回,“‘摧心派’的规矩从未更改过,你不服,我也没办法。我只认规矩,不讲清理。”

“两位朋友圣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能让我这认为‘太阴’两大圣仙欺负他一个老实人吧。”小金站出来,帮庄艳秋说话。

“是啊,青司兄。这四位都是‘太虚幻境’过来交流的师长,这事还是慎重些,别闹大了。”忽渊长老却说道。

“可‘水灵草’选的都是有天分进入‘阴皇迷境’的人,指不定他们当中便有羽化成皇的。你让我如何慎重?”青司加重了声音不悦到。“忽渊……你这些年执掌学城是不是心大了,连我们的职责你都忘了吗?”

“青司兄!”忽渊长老的口气同样变了变。“你这是在暗示什么?我忽渊执掌学城府向来都是秉公办事,从不徇私枉法。而你,你却整日里闭关,把你该负责的事全都推到我身上,临到头来你还意指我别有用心?好~~我就不管这事,倘若这事变成‘太虚’和‘太阴’两大学府对峙的大事,你也别来找我!”

“放心!我还用不着麻烦你。”那‘青司圣人’懒洋洋地说了一句,忽然话锋一转,“你们也别怪我不留情面。这样,我给你一次机会,在我‘太阴学府’若想破掉学令法规,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庄艳秋紧跟着问了一句:“什么代价?”

“‘广源门’前有座‘肝肠寸断桥’,只要你能平安无事地走过那座桥,在‘阴皇学神像’前点燃一根‘求问香’,香头不断且顺利烧完,你便有资格违抗学门定下来的任何规矩。如果你没办法走过那桥,亦或者你的香阴皇不受,你便乖乖把孩子交出来,也省的我亲自动手。”

庄艳秋微微蹙眉。看样子那什么桥定然不是那般好过的,就连上香一事,恐怕都不简单。

白琴侧头把脸转向庄艳秋,轻轻对着他摇头。

“你只有这一个机会。你就算把你的孩子藏起来带在自己身上,我也有办法把他弄出来。”‘青司圣人’果然厉害,竟然知道庄艳秋把二财藏在了自己身上。

庄艳秋暗中收了收袖子,对着看不清脸面的圣仙更急单了。

‘忽渊长老’这时候对着白琴一行叹道:“青司兄说的未尝不是个办法。这件事我也爱莫能助,端看你们这位朋友的意思了。”

“长老!真的不能通融?”金圣阳逼问一句,“就算是以‘太虚’的名义也无法通融一二?”

“你们是太虚之人我无话可说,可这位……是太阴修真哪。”‘忽渊长老’无奈地摊手。

若庄艳秋也是太虚之人,那就不用这么麻烦了,他肯定会用尽全力百般阻挠‘青司圣人’的决定。谁说天仙圣人就不俗气的?即便是做到他们这个位置,那看也是习惯看碟下菜,权衡得失利弊的。

庄艳秋听懂了‘忽渊长老’话中的意思。他在心里嗤笑一声,堂堂‘太阴学府’这么大一个一流学府,主事之人一个圆滑世故,一个刻板保守,个个都不是理性讲理的前辈。幸亏他当初没有来这里修行,今后他也不会让自己的孩儿来这里的。

“好!我答应你们的条件。不过,我要你们公告出去,让所有太阴学子都知道,我和你们的约定。”庄艳秋冷静地说道。

“艳~”小金差点儿喊出了庄艳秋的名字,忙住了嘴,“这事你不和其他人商量一下?”

庄艳秋摇头。商量的结果也只有两个:一是答应二是反抗。答应的话那些男人不会让自己出面,他们会去做。可……那样的话他们就有暴露身份的危险。反抗的话所有人的身份就更隐瞒不住了,一旦开灯,势必会把‘八门府’也卷进来,到时候影响牵连的必然更加广泛了。

再说,他不能把这责任推诿到他们身上。他们已经为他承担了不少压力了,这一次他得站出来护着他们和孩子。

袖袋里的翠食不断地颤动着,里头收着的那几个听到了庄艳秋的决定闹着想要出来。庄艳秋重重地拍了袖口一下,示意他们不要乱动。

他已经决定了,就这么做。反正,这些人并不知道他是谁,一旦出了什么差错大不了让翠食收了他,再趁机会逃跑就是。他并不是盲目地答应‘青司圣人’的条件的。只要那几个男人的身份不是暴露,他们一大家就能多过一段时间无人打扰的安稳日子。

“你大概不知道‘肝肠寸断桥’是怎么一回事吧?”‘青司圣人’的口气中饱含着对庄艳秋的怜悯。“那是座‘心魔桥’,一旦你踏上那桥便会被心魔侵扰,若没有坚定的意志和信念,是无法从那上面走过去的。”

庄艳秋坦然地笑了起来,“正好,我这人什么都有过,就是没有心魔。”

他这话绝不是开玩笑。他经历了从巅峰到低谷的挣扎,又一步一步地重新站起来。这一路上他曾经愤恨过,失望过。后悔过,可那些在如今的他看来全都是过眼云烟,可以一笑忘过的。他没有心魔,只要希望,他的孩子就是他全部的希望。他相信,没有比他适合过那什么‘心魔桥’的人选了。

“呵呵……”那‘青司圣人’出乎意料地笑了两声。

“好!你既然愿意我也不阻拦你。不过你藏着的那些人可不要带在身上,别把他们给害惨了。”

庄艳秋转过身来欠了欠身体:“既然决定了,那就马上去做吧。我可不想和你们这些人多加纠缠。”

“你这年轻人真不会说话。枉我方才好心想帮你。”‘忽渊长老’不满庄艳秋的态度,嘴上发了句牢骚。

“走吧!去‘广源门’!”那‘青司圣人’说完,宽袖轻轻地摇了摇,庄艳秋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等他稳住了心神再看四周,发现他们已经换了个地方,出现在一座巍峨庄严的石门前面,那石门不远便是一座用黑纱岩雕刻而成的石桥。

石桥呈拱形,看上去平平无奇,但在桥洞上方雕刻着二十二种邪煞阴毒的石像,就算只是远远看去,也能感受到那时刻揪人心肝的邪祟来。

“你考虑清楚了……这东西看上去就不简单。”小金夫夫和,白琴也来了还有那位智仁院士。那老家伙以眼角斜睨着庄艳秋,不屑地翻了下眼皮,对他这种不自量力的行为很是反感。

是什么人就做什么事,没能力还敢反抗他们学门的学令规矩,真是自找死路。

庄艳秋感应到智仁眼中的恶意,定了定神。把袖袋里的东西借着袖子的遮掩交给了小金。“帮我收好。”

“……即便你过了这‘肝肠寸断桥’恐怕也无法使那‘阴皇学神像’受你香火的。”白琴好心提醒庄艳秋,“你不知道,这神像已经多年不受香火了,就算是那两个前去祭拜,也断然不会让香顺利烧完。”

“白琴你怎么现在才说件事。”小金急了。这不是明摆着坑人么?

“没关系,我去试试。”庄艳秋不觉得有什么困难的。他刚才已经在脑子里制定了个计划,行与不行试过了才知道。

这一次,他得让自己成为这一大家人的依靠。

‘青司圣人’手上结了几个解除封印的法印,口中轻念一句:“解!”

那‘肝肠寸断’桥上忽然刮起一阵阵阴风,风向完全往上狂乱飞舞,邪气此时已然成型,化作了黑色烟雾,一阵阵地绕着那桥面盘旋。

庄艳秋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两位学府主事人,“我希望二位不要食言。”

“你放心。这也是学门的法令规矩,没人会违背的。”‘青司圣人’说着,朝庄艳秋样样下巴,“你且去吧!”

庄艳秋一步步地向着那桥走了过去。他恪守丹田,意念专一,心神放缓,踩着引桥的台阶踏踏实实地走上那拱桥的前面。

在他一脚踏上桥面上的第一块石板时,他的眼前有什么影子虚晃一下,记忆瞬间像是被人操控了一般,走马灯似的不断旋转。

画面停留在了他早年被少王眼气时的场景上,不断地重复着那时候自己的愤怒和悲哀。

庄艳秋冷静地注视着这一切,轻轻地哼笑一声,踏出第二步。

这第二步、第三步接二连三地踏出去后,那所谓的‘心魔’均无法用过去的痛苦来折磨他。相反的,再次看到以前的自己,庄艳秋还觉得是自己太傻太蠢。以至于那些画面在他脑海刚刚成型就被他的意念自行控制着给抛在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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