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母仪天下作者:黄兰淮
第84节
“是百里空和碎!”连最不爱动脑子的魄云都想到了这其中的症结,“拿走蜃毒和布置那邪阵的是他俩!”
六能几乎是马上回头看向了‘阴皇迷境’的方向。
“不好!庄家父子都在里头,和他们俩在一起。”
忽渊和青司同样懵了,他俩糟心地想的都是同样一件事:“难道因为是同侪的缘故,百里空和碎和他俩有了相同的想法?”
这也解释不通啊!
“我们还是进去吧!”忽渊出神说道。
六能神色复杂地瞟了他一眼,“你们俩又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也背着我们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忽渊本想喊冤,音九悔此时在一旁冷眼旁观这么久,确定这是个机会,六能和魄云已经怀疑上了忽渊二人,他们也不用再顾及了,于是他抢先一步开口道:“二位圣仙由始至终没有判断错误,这两位前辈便是这次将‘伏骨教’起死回生的幕后推手,阴皇陛下身边的叛徒!”
没料到还有转折的六能和魄云再度身体一震,感觉四肢百骸都被什么东西麻痹了一般。
“他说得是真的?”六能的声音变得格外沙哑干涩。
忽渊坦然地摊开双手,“不否认!”
“为什么?!”魄云不解地追问。他和六能当初怀疑这两位只是想着这两位或许另有隐情,正在谋划什么,还没有想过这两位能够和阴皇陛下的宿敌勾结,彻底地背叛了阴皇。
第四百四十章阴皇的选择
忽渊正想把他那一套说辞再表述一遍,只听又是两下巨雷砸落,这一次同时有九个球形闪电在‘阴皇迷境’上空凶猛爆开,‘阙正宫’受这股超强灵力波及,如同风暴中颠簸的小舟一般,上下左右不分方向地用力震动着,于此同时,以‘太阴城’为中心,浓郁的阴邪之气瞬间扩散开来,几乎是眨眼功夫,整个‘太阴幻境’的天地间被那已经具化成浓墨一般的邪气给包裹得严严实实
乍一见到这种情形,忽渊愣了愣后,放声大笑,“成了!!我们成功了!!”
六能和魄云不安地注视着忽渊,“你们到底做了什么?这忽然间侵蚀出来的大量邪气是怎么回事?”
忽渊这时候没那么急切想要闯入‘迷境’中了,他收起脸上的笑容来,正儿八经地指着头顶上黑压压的天,“这才应该是‘太阴幻境’本来的样子!我们只不过是让它恢复原样罢了。”
“忽渊!”六能加重了口气,煞气从他的身体中不断释放而出。
“罢了!反正照这样子,‘太阴幻境’新的统治者即将诞生,我们也就不用于遮遮掩掩了。”忽渊边说边笑,可以看得出他对这种局面是满意至极的。
“我们和‘孤夜教宗’达成了交易,我们帮助他君临天下,而他则帮阴皇担起他一度承受不了的责任,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我们不希望阴皇归位,太阴有过一位阴皇就够了,不需要曾经的阴皇再度回归受这天下、这世人的拖累!”
“你们疯了,忘了当初是如何在陛下面前发誓要永远忠诚于他的了吗?这么做对你们有什么好处?”魄云又气又急,并不能理解这两人的解释。
“正是因为我们发誓要忠诚陛下,才会这么做!”忽渊认真地睁大了眼睛,“陛下是在‘学府城’坐化陨落的,那时候守在他身边的就是我和青司。陛下弥留之际亲口说过,如果可能他希望再也不要背负这样的责任,他也想像普通修真甚至平民那样,潇洒随意地活下去。”
“不可能!陛下不会这么软弱!”六能立马否定道。
“这种事我能编造吗?你们问问青司,他这人向来死心眼儿,他能和我一起做起这种大逆不道的事难道是一时冲动,走火入魔?”忽渊的目光转向青司。
青司圣仙缓缓地点头,“他没撒谎。陛下肉身消失之前,是曾经说过这些话,并且留下了一滴眼泪,那眼泪后来送入‘迷境’之中化作了镜湖。”
“陛下他”魄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只是感慨一句,你们就当真了?”
“我在陛下的魂魄散干净之前,问过陛下,还想不想再回来。”忽渊此时垂下眼皮,淡淡地开口道。
“陛下亲口说了不愿回来了?”六能紧张地拔高了声音。
“当时陛下的魂魄大部分已经转入轮回,剩余的其中一部分迅速被吸入了迷境,只有最后一点残留魂魄还没来得及离开,根本无法再说话,我指着桌上一左一右位置问道,若那残魂飞向左边就代表不愿回,飞向右边就代表愿意回”
六能明白了,“陛下的残魂飞向了左边?”
忽渊闭上了眼睛,“若非如此,即便我有反叛之心,青司也不能容我!他比你六能更忠诚于陛下,他是陛下一手带大的。”
青司圣仙转过脸去,半边脸被阴影遮掩了,颈子和颌骨处绷起一条刚毅的线条,他说了有史以来最长的一段话:“我记得一开始建立这太阴天下的时候,他整日里都是充满了干劲和希望的,虽然不爱说话,可脸上的恬淡从来没有消失过渐渐地人越来越多,每一个祭拜他神像的人都把各种各样的欲望、愿望、期望全都寄托在他身上,他越来越冷漠严肃了。他为太阴换来了阳光,世人们却希望他能把光照时辰再延长,他为天下人消弭罪业,可这罪孽不仅不见消亡,反而更加增长他把太阴当成自己的家,把天下人当做自己的孩子,可他无法从家园中,孩子身上体味到他想要的温暖。大家敬他、爱他只是因为他是至高无上的,是可以在危难之际无私解救他们的,是接受一切负面情绪、理所应当地为他们付出的至尊。”
“可这是陛下应当承担的职责啊!”六能不能理解青司的这番话。所有大能至尊不都在承担职责吗?
“应当?!”青司冷哼,“你们也这么觉得,他所作的一切都是应当。是!他在其位时谋其政,可他已经陨落了,为何还要将他重新捆绑在这个位置上?这不应当了吧!”
六能和魄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一般修真陨落之后堕入轮回,不会在重新继续前世的道路和人生,这不符合幽冥法则,可像阴皇这种至尊级别的陨落之后,大家好像自动忽略了这一幽冥法则,认为他们本就应该重新归位。这好像成了约定俗成的事实,可其实并没有哪条法令规则说过,陨落后的至尊圣仙,一定得重归原位。
“既然是他最后一刻的心愿,我就一定要帮他达成。”青司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道。
“那你们也不应该和‘伏骨教’这种邪教勾结不是吗?”六能一时间无法接受青司说的话,硬是给自己找了另外一个合理的讨伐理由。
“‘孤夜教宗’你可见过他?”忽渊接过话头,反问一句。
“那种邪魔外道有何可见!”六能回道,“那家伙向来藏头缩尾,脸上一直戴着那鬼面具,除了陛下谁见过他的真面目?”
忽渊笑了,高深莫测地来了一句,“等你见到他之后再说这话吧!”
“什么意思!有话现在就说清楚,否则我和魄云就得暂时拿下你二人了。”六能发出威胁。
忽渊再度抬头看了一下天色,阴郁的邪气越来越重,黑压压地直接盖在他们的头顶上,看这样子里头的情况基本已成定局。
也不知道究竟是借了哪位的躯体重生!
不过这些都和他们没关系了。他已经完成了陛下最后的心愿,是生是死他也无憾。
“忽渊——!”六能见忽渊完全忽视自己的问话,再无法继续容忍下去,他爆喝一声,数道灵光从他的掌心释放而出。
便在此时,从迷境之中挤出一股清流来,那沁蓝的水线延展开来,一下子把迷境周围‘阙正宫’中的这些人全部包裹住,在众人惊觉事情不对的时候,他们全部被那股清流给倒吸入迷境之中。
庄艳秋在不断下沉的湖水之中施展出第四重‘转象神功’之时,湖水中蕴含着的传承之力,受到神功的影响,五行属性跟着发生了变化。
周围的水变得越来越重,不仅如此,流动着的水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凝固了一般,阻力增大,拖延了对方的下沉速度。
感受到这些改变的时候,庄艳秋连忙调动神功在自己的身体周围包覆上一层薄膜,借着转象之力的便捷,他能够在这半硬的水中迅速破开水面,加快速度往下急沉。
眼看着只需要一只手的距离就能抓住八贝,从那湖底之中再度飞蹿过来一只影手来,想要勾住庄艳秋的身体。
庄艳秋一掌对着那东西拍下,那只影手上覆盖着的五行之力接着改变,变成一段枯木枝杈之后又很快地化成一滩黑油。
庄艳秋的手碰触到八贝,紧紧地抓住了孩子的后衣领,刚想动用意念把孩子收进翠食之中,从他的腰间放射出两道黑色灵光来,其中一道击断了缠住了八贝右脚的那条影手,另外一道击向庄艳秋抓住孩子的手背。
手背被灵光蛰了一下,疼得完全麻痹,可庄艳秋死咬着牙根没松手,意念传动命令翠食收人,哪晓得那道灵光似乎能短暂地阻拦修真者的意识,翠食没能接受到命令,孩子没有被及时收走。
在庄艳秋吃惊的时候,从他腰间大量涌出一片黑黢黢的影子来,一下子飞掠而过,八贝被那片影子包裹着,破开硬化的水层又向水面逃走。
庄艳秋的手还在半麻状态,对这突然的转变他很难接受,可这时候根本顾不上去想是怎么一回事,他脚下用力一点,身体往上弹回,追着地片影子往上游去。
可以肯定的是那片影子是藏在那只青色净瓶之中的。方才庄艳秋太认真地想着对抗底下那抓住孩子的影手了,忘记了自己身上还带着景玄让他带进来的东西。
出乎意料的是,除了庄艳秋在追那带走八贝的东西之外,湖底不断有更多的影手蠕动飞出,从四面八方包抄向上,意图拦截住那黑影。
不对!庄艳秋的眼睛犀利地眯了起来,那些影手不是要拦下那黑影,也不是要夺走他的八贝,它们攻击的动作和角度分明就是想要将那黑影连同八贝一起诛灭!
第441章四位背叛者
庄艳秋弄明白这一点后,手上攻击的动作陡然一转,全部转向了那些密密麻麻包围过来的影手。‘五行’转象之力太过惊悚,尤其是用在那些术法之上,效用更是突出,就见庄艳秋掌风波及的地方,那些影手全部发生了变化,仍旧是先化作枯枝随即融成了黑油。
原本沁蓝色的湖水被大面积的黑釉覆盖,不多一会视线便被剥夺了。
庄艳秋加快速度冲过那片黑乎乎的地带往上直冲。
当他冲出水面的时候,水下再度钻出数百条的影手来,那些东西是会变色的,在水底时是接近黑色的,露出水面便化作了乳白色,此时庄艳秋才看清那东西的样子,它们很像是某种树藤。
不过他的注意力不在这里,他迅速往四处环望,发现那片黑影带着他家八贝往湖水的覆盖范围之外逃离。
庄艳秋不敢有片刻停顿,脚点空气一个加速之后,紧紧地追了过去。
不远处那只悬浮着的金球之上,庄家的几个孩子被镇星用土墙给包裹住了,只露出了孩子们的眼睛部分。镇星这孩子也机灵,方才庄艳秋追着八贝落水之后,他就自己有了这种防御意识,当然,防御的对象是此刻和他们站在他同一位置上的碎。
碎并没有趁机对这几个孩子有什么不善举动,他倒是对镇星比较感兴趣,一直都在观察镇星的举止和表情。知道刚刚湖水中出现异常波动,在那大片黑影抓住八贝冲出湖面的时候,他感觉到了熟悉的阴邪之气,随即,迷境之中的大量清威之气被邪气吞噬,天空由永昼变成了永夜。
碎看到了庄艳秋和湖水中跃出的那些乳白色树藤之后,戴着半边面具的脸上再度挤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来,“只是这点事你都做不好吗?”
湖面再度破开,从里头钻出一位身穿一身银白色反光道袍的男子来,那人没有理会碎的质疑,而是盯着黑影逃跑的方向,压低了声音:“是他!”
“我当然知道是他!”碎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这么浓郁的邪气,除了他之外还能有谁?”
“现在该如何是好?”
“我缠住‘显像者’你去诛杀他们!若我没猜错,那位是想借着阴皇的传承者复生!”
这两位快速交换完意见后,身形向这两个不同的方向散开。
这里是‘阴皇迷境’。除了境地之中负责传承的地方不受他们管制之外,其他的地方都在他俩的管辖中。
碎飞离镜湖后,身形虚虚地停留在半空中,左右摆动双手,手指缝隙间袅袅灵光波动,一正一反两种颜色的灵气在他的手中汇聚成型,变成了阴阳两仪阵盘,他稍稍拨动阵盘的一角,四周的天空和地面同时发生了变化,迷境中的环境被他人为改变了。
原本庄艳秋追着那黑影已经飞离镜湖快要到之前那座‘施水桥’附近时,周围的时空扭转撕裂,他整个人被一股强烈的震颤给波及了,差点身形不稳从天上掉落下来。
等他稳住身形一看,怎么自己又再度回到了镜湖之上?同样的,原本那跑在他前面的家伙也带着八贝重新被转了回来。
乳白色的树藤从下方开花一般蠕动着包围上来,目标正是那团黑影。
黑影敏捷地逃离,只是刚刚逃开,下一刻又被碎拨动手上的阴阳阵盘给转了回来。
那团黑影这一下不动了,停留在半空中做了个短暂的休息。
庄艳秋想要趁机抢回八贝,从那团黑影之中分化出一只纯黑的手来紧紧地卡住了八贝的腰肢,将其举了起来。
见此情形庄艳秋停下了动作,小心地屏住呼吸,“不要伤他!”
“放心……要、伤他的……不是我。我是在……救他!”那团影子说话了,声音低沉阴郁,有些元气不足,因此断断续续。
庄艳秋刚才的脑子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顾不上去思索,全都是凭着本能在行动。这时候他才稍微空出些脑子思索刚刚发生的这一系列变故。
首先,他半疑惑地开口问了一句:“你是孤夜教宗?”
那团黑影哼哼一声,算作回答。
庄艳秋又扭头看向碎和那操控乳白色树藤的家伙,“你们俩是这里的守护者?”
他的目光特别在那操控树藤的家伙周围看了看,只觉得无论是这人的袭击手法和套路都很熟悉,他福至心灵地来了一句:“是你!”
一阵银白色的强光闪过,一张脸从树藤之中缓缓分化出来,眼睫毛上结满了一层厚厚的白霜,冷冰冰盯住了庄艳秋,“你认得我?”
“是你!你就是那个在‘干澜山’释放蜃毒又假装‘孤夜教宗’偷袭我们想要强取‘引神珠’的人!”庄艳秋指着那位十分肯定地说道。
“呵~~”碎在一旁阴阳怪气地笑了,“百里空,你真的很失败呢,被一个无名小辈给戳穿了伪装。”
“闭嘴!”那位叫百里空的不满地斥责了一句,身形再度变换了一下,化作人身模样,他浑身上下连头发,眉毛都是雪白雪白的,只有两只眼珠子幽蓝深邃,乍一眼看上去只能看到他脸上挂着的那两颗蓝眼珠,很有点儿吓人。
百里空神色阴晴不定,现在的情况着实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斗战不是说过,孤夜运用‘逆转回环阵法’强行复原肉身不成,躲起来修复魂魄去了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你问我我问谁?斗战那家伙钻营了这么久也未能钻到孤夜身边取得重要位置,他说的话你也信十分?”碎讥诮道。
“原来……是被防着了啊!”百里空自言自语。
“嗯?!那个……‘元天界’的小子……是你们的人?”‘孤夜教宗’显然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声音比之前稍稍提高了些。“那么……他说的、能帮我……重塑肉身……也是……你们设下、计谋?”
“看样子你不知道斗战的另外一个身份。”百里空讶然,“那为何你会防着他,没有向他透露任何你要潜入迷境的消息?”
“本宗……向来不……轻易相信、外人,尤其、那人还不是、太阴之人。”‘孤夜教宗’淡漠地回道。
“不对!”碎似乎发现了问题的关键,“你是通过‘显像者’被带进迷境的,若不是有人把关不严,你不可能进得来。这么说……有人给你行了方便?那人是谁?”
庄艳秋见这双方又开始说一些他听不太懂的话了,暗中盘算着怎么样趁机能把八贝给抢回来。
八贝这会儿好像晕过去了,如果不是看到他的胸口还在微微起伏,庄艳秋都站不稳了。要是这两方能够打起来的话,他的机会会不会更多?
这么琢磨着,庄艳秋暂且平复自己乱了的心,开始琢磨这些人说过的话,和在这之前发生的种种难以解释的‘巧合’。
他想起了音九悔曾经说过的,‘伏骨教’内部有两股势力暗藏其中,其中一股是真正的披着血袍,执行了教义,服用了致命蛊毒的那批人。而另外一批虽然同样披着血袍,体内却没有蛊毒,性命也不会受制于人的那批人。再加上之前被忽渊和青司二位要挟,如今又碰上百里空和碎倒戈,他好像开始能够理清一些头绪了。
“没想到阴皇座下六大侍卫,同时有四位都背叛了陛下。”庄艳秋冷不丁的一句话,同时震动了在场的其他人。
“你说什么?”百里空和碎同时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声音。
也就在这时,镜湖上那片黑压压的天空中忽然破开一个洞口,一缕幽蓝的水线通过洞口收了回来,坠落在镜湖之中,紧接着好几条人影跟着从那洞口掉落下来,数道仙气弥漫开来的同时,原本在‘阙正宫’等待的几位逐一显露出身形来。
“艳秋!”庄艳秋家的男人们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庄艳秋的身影,很快他们就看到了庄艳秋,男人们不由分说全都往他身边围拢过去。
“孩子!”庄艳秋指着镜湖上漂浮着的大金球,没等他说清楚,有两位父亲临时转向飞了过去,守在了那几个孩子的身边。
看到这几个忽然被带进来的自己人,庄艳秋心里更冷静了。
“这是怎么回事?”碎见到这么些人莫名地进入他们的驻守空间后,内心有些紧张了。这地方除了走正门之外是没有别的进出道路的,也就是像之前那些参加试炼的人一样,随时都有可能被守护者给驱逐出去。可现在他们这群人凭空出现,完全脱离了两位守护者的掌控范围……这绝对不寻常!
百里空一脸的茫然回答了碎的这个问题。
“百里空、碎——!!你们这两个逆贼!!”魄云一声怒吼,重新把刚刚一度冷静下来的现场气氛给再度点燃……
第442章背叛真相?!
百里空和碎在一度被指责为逆贼时,脸上的表情出现了短暂的阴郁,不过他二人很快调整过来,并没有对此进行反驳。他俩直接看向了忽渊和青司,“你们两个搞什么?”
“我也想问问你们这个问题。”忽渊觉得这件事真是太出乎意料。谁能想到自己身边还有这两位隐藏极深的‘背叛者’,并且同样地渗透进了‘伏骨教’内部,一直以来都没有被他们发觉。
庄艳秋一家人全都盯着‘孤夜教宗’的方向,那位此刻稍稍分了神,正密切地关注阴皇近身侍卫背后的故事。
‘孤夜教宗’若是有肉身的话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表现平静,乍一听到死对头的身边出现四位背叛者,他本能地很高兴,只是,在得知这四位都潜伏到了他‘伏骨教’的内部,他的高兴劲儿全被愤怒和惊愕给驱逐。
如果不是自己防的严丝合缝,不留空隙的话,他现在会是什么下场?‘孤夜教宗’根本不敢去细思这个问题。毕竟,他引以为傲的就是对自己手下的绝对控制,可现在的情况很是打了他的脸,忽渊和青司倒好,这两位是找上门合作的,‘孤夜教宗’一直以来都有防范,虽把景玄派给他们帮他们做事,暗地里景玄一直都归他管制。不过,景玄带回来的那位‘斗战’竟然是百里空和碎安排到他身边的,还在他教中掌管了不小一部分人,这完全是他始料未及的。因此他现在顾不上自己即将要做的事,一门心思想弄明白,这双方到底为了什么原因,以及最终目的是什么。
六能痛心疾首,“忽渊和青司先不要说话,我想听听百里和碎的理由。是什么让你俩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来?!”
之前忽渊和青司给他的理由已经让六能接受无能了,他倒想听听看这两位又有什么更‘特别’的理由。
“理由!”百里空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此刻有了些情绪波动,“你想知道理由?背叛需要什么理由!我们就是恨他!恨毒了他!想让他再也无法回来,这就是理由!”
果然,听了这理由后,六能表示完全不可思议。“恨!?这不可能!”
他首先就否定了百里空的话。
他们六个当中,百里空和碎是最死心眼的,因为这两位都不是天生为人,生而就有人的心思。他们俩一个是树涯之中存活了多年的古树树妖,一个是‘虚妄海’上纵横海域横行霸道的海怪,当年都是得了阴皇的点化后才修成人形,并且长久以来都留在陛下身边接受教化,最终成为一代圣仙的,可以说阴皇对他们等同再造,这两位又是实诚的性子,要说他俩仇视阴皇,甚至因为恨意转而设下诸多阴谋诡计去陷害阴皇,六能怎么都不相信。
他更愿意相信百里空和碎也和忽渊青司那样,是因为那种另类的‘爱戴’,在保护阴皇。
忽渊和青司虽然也做出了背叛的行为,可他们的背叛格外不同,他们仅仅是得到了阴皇一丝残念的意愿就为其做出这么多大胆背德之事,归根结底,他们还是尊重阴皇,并一直在试图保护他的。这还是没有违背他们当初甘愿为仆的誓言。
恨!而且还是‘恨毒了’这三个字眼,六能怎么也无法想象从百里空和碎的口中说出来的。这不合情理啊!
忽渊和青司同样不相信,“你们俩受了什么刺激?!怎么有如此感觉?”
百里空重重地冷哼了两声。“我们的确受了些刺激,如果当初不是我们来守护迷境,发现那些东西,说不定受刺激的就是你们。哦,不对!你们对他没那么深的感情,只有我和碎……只有我们俩才是真正爱着他,心疼他的!”
‘他’这个字眼没有指代分明,不过其他四人马上就反应过来百里空说的是谁了。
庄艳秋慢了半拍也反应过来。他皱起眉头,眼睛虽然还盯着八贝的方向,耳朵却直直地竖了起来,认真聆听这边的对话。
“你们俩怎么又说到九命了。当初不是说好了嘛,既然做出选择就不要后悔。九命也做了选择,离开我们了不是吗?”六能转过脸去,神情晦暗,显然提到昔年那位曾在他们心头撩起无数春情的男人,他也放不下。
“那如果我说,九命是被阴皇击杀了的话,你们信吗!?”百里空猛地拔高了声音,冷硬的脸上挤出了几分狰狞。
除了不知九命是谁的‘孤夜教宗’之外,所有人都震惊了。尤其是忽渊、青司、六能和魄云四位。
平静无波的镜湖之上掠过了两圈浅浅的水波。明明没有风,在场众人大多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寒凉湿气。
“你……说、说什么?”颤抖着开口的是魄云。
“九命不是自愿离开的,虽然没有找到他的陨落之地以及他的骸骨,可我们有证据证明,他是死在了阴皇的手上。”一直没有说话的碎,鬼气森森地说道。他特意以眼角瞥了几位同侪一眼,哀莫大于心死之情从他的眼角自然流出。
忽渊扶住额头,喃喃自语:“我有点糊涂了。这、这怎么可能?阴皇陛下明明和我们说过,不干涉我们的去留,任由我们做选择的。他……他连九命的面都没见过。”
碎勾起嘴角恶狠狠地笑了笑,“我会拿这事来哄骗你们吗?百里,把证据给他们瞧瞧!”
百里空垂下眼皮来,意念在自己的‘乾坤袋’中搜寻片刻,调出了两封信简来,分别传送到忽渊和六能的手上。
信简打开,便有字体自动浮现在空气中,那字体他们很熟悉,分明就是九命写的字,而内容他们也不陌生,那是当年他们写给九命的三封信简中的其中两封,右下角还有他们自己留下的血印,是绝不可能伪造的。
在看到这两封信简的时候,六能和忽渊已经相信了七成了。这信简他们是通过特殊法术直接送到九命手上的,也不可能伪造,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从九命手上抢走了这两封信简。信简最后在谁身上发现的,谁就是毫无疑问的嫌疑人。
“还不止这个!”碎咬牙切齿地说着,从他的袖中再度飞出一封信简,“你们看看这封信,看字迹和口吻。”
六能首先接过那封信打开看了,第一眼的感觉这封信仍旧是九命所写,可继续读下去,却发现这其中的说话口吻十分不妥,尤其是中端部分,明显地可以看到试着改变口吻和措辞的痕迹,九命对他们几个向来如朋友一般,有什么说什么,可这封信前部分却像是在和自己的下属甚至晚辈说话的口气,直到中间才开始改变,结尾部分已经很接近平时九命和他们说话的样子了。而这封信的落款却是‘烷’。
‘烷’字是阴皇未称皇之前,打天下时用的名讳。
这封信是阴皇在学着用九命的口吻和笔迹在给他们写信。
“信的后半段内容你们应该都很熟悉吧!当年我们接到的九命的诀别信不就是差不多的内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