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理由相信,一旦裴寂安怀疑她不是“陆浓”,首先做的是若无其事地稳住她,而不是捂住她的嘴巴,说一句似是而非的“我该拿你怎么办”,然后带着一股惩罚意味和她爱爱。
要说裴寂安爱上她了,陆浓更不相信,还是那个理由,裴寂安是个绝对理智的人,连他自己都说了国家在前,不可能在不确定她是否是间谍的情况下爱上她。
陆浓看不懂裴寂安,不过就算裴寂安怀疑她她也不慌,因为她是真真正正的陆浓本人,不怕查不怕问。
就是以后要小心些,可别再露马脚了。
想完心事后,陆浓拉开窗帘,一片雪白映入眼帘,怪不得天光比平常亮上许多,外面竟然下雪了!
厚厚一层雪花铺满庭院,万籁俱寂,偶有树枝枝桠不受层雪重负,抖落下来。
陆浓十分惊喜,这不是今年的初雪,却是最大的一场雪,足够堆雪人了。
她急忙穿好衣服下楼,吴妈刚好从外面进来,抖落头上的雪花,“好大的雪呦,来年谷满仓。”
“我出去堆雪人啦。”陆浓像阵风一样从吴妈身边掠过,兴冲冲跑出屋外。
“哎——外面冷,你多穿点,别冻着!”
“知道了,穿的够多啦。”
吴妈摇摇头,“这孩子,都是当妈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说风就是雨?”
大雪纷纷扬扬还在继续下,门口本扫出来的一条小路又重新覆盖上一层新雪。
陆浓在雪中转了个圈,钻进小花园里,捏出一团雪球,然后放到雪地上慢慢滚大,直到滚出一颗巨大的雪球,又如法炮制出一个小一点的雪球,把小一点的雪球堆到大雪球上面当头。
雪人的身子就做好啦!
为了稳固雪人,陆浓拿铲子把周围的雪都挖过来,不断往雪人身上堆,完工后她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地上,本就酸疼的身子这下子更酸了。
“祖宗哎,你怎么坐雪里了?”吴妈拿着手套出来,看到陆浓坐在雪地里赶紧过来拉起她,把手套套到她手上。
陆浓乖乖巧巧不敢反驳,任由干妈给自己戴手套,在这个家里,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老太太。
“对了干妈,小淮和裴铮呢?怎么没看到他们?”陆浓问吴妈,下雪都不出来玩雪,不是裴铮的性子啊。
吴妈:“小铮一早就带着淮淮出去了,可能是出找那群小子们玩了。”
陆浓点头,又问吴妈:“干妈,咱家有胡萝卜吗?雪人缺个鼻子……”
“打住!胡萝卜是菜,可别给我糟蹋粮食了。”吴妈毫不留情拒绝陆浓。
陆浓摸摸鼻子,颇有种小孩子被家长拒绝的滑稽感,她都这么大了,还是会被老太太压制,这日子没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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