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决定。
叮。
像烤箱终于烤透了食物,温以遥的脑门冒着滚烫的热气,将要出炉。
结果门一打开,穿着深色衬衣的男人就高大挺拔地杵在门口,单手插兜,一手抬起来看着表上的时间。
刹那,两人就这么对视上了。
今天的陆尽洲很不一样。
具体说的话,大概就是多戴了一副无框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如陆尽洲本人一样整肃冷清。
近视是很正常的事,温以遥自己双眼也有一定的度数,但因为不影响平时生活,所以他没有去配眼镜。
可怪的是,看到陆尽洲戴眼镜,他却心脏猛地一跳。
就跟被人拿小锤子敲了一下。
力道不重,动静却大。
咚的一声。
温以遥的小指仿佛抽筋似的崩紧,在谁也看不见的地方抠了抠自己的掌心。
打好的腹稿没了,他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盯着陆尽洲看了好一会儿。
陆尽洲忽然伸手,挡住了将要再次合上的电梯门,说了声:不出来?
温以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分神了那么久。
不好意思。
他大跨步迈出去,谨慎地侧过身,与陆尽洲保持一个合适的距离。
温以遥疏离的动作貌似不经意,但陆尽洲看在了眼里。
我路过这里,看到外面很多记者蹲点,那些不太正规的报社狗仔难以约束,你经纪人没经验,可能应付不来。
陆尽洲看上去耐心十足地解释,说完还特意强调,我带你走,正好也顺路。
温以遥点点头,频率快,幅度小,跟鸡崽子啄米似的,说:好,顺路好。
陆尽洲轻笑,一边引着他往车的方向走,一边道:这件事的起因在我,所以我来为此负责。不用有压力。
我没有压力。
温以遥全程点头就完事儿。
关于「你怎么知道我经纪人经验不足」,「你怎么知道去我家能顺路」以及「停车场为什么一个狗仔都没有」这种问题他一个没问。
重新塞满他脑子的是:陆尽洲很适合戴眼镜。
到了车前,温以遥下意识去拉后座的门,陆尽洲却走到他身旁,打开副驾的车门说:坐这里。
你开车吗?
饶是温以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咽了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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