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从那样的梦里醒来看着生生世世唯一在乎的人,一次又一次抛下他离开。
那个人从不回头。
陆尽洲忍得够久了。
这次绝对不可能再放手。
温以遥不肯为他留下,那么他就永远困住他。
陆尽洲,你别发疯。温以遥不知道为什么他变得这么凶悍,也第一次知道原来陆尽洲之前对他已经手下留情。
他以往还能推开陆尽洲,今天却连抽出手都做不到。
陆尽洲猩红的眼睛里满是穷凶极恶的欲,他咬住温以遥的喉咙,像野兽磨牙吮血般地做出进食姿态。
他的确在发疯,恨不能吃掉这没心没肺的温以遥。
否则他还得看这人好手好脚地跑,一次次地从他手中溜走。
嗬!温以遥真的被咬疼了。
陆尽洲不仅咬他的脖子,也咬他的唇。力道很大。
温以遥应该生气,用尽全力地回击,痛揍陆尽洲一顿。
但古怪的情绪蔓延开温以遥意识到,他很熟悉这种暴烈的吻,粗糙得有些不近人情。
这样的陆尽洲竟然让他推脱不能。
可陆尽洲的发疯很短暂。
只片刻,连个吻都不完整,他便大口喘着气,从温以遥身上起来,恍然惊觉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有些错愕。
他低骂了一声。
温以遥第一次听见陆尽洲说脏话。
总是风度翩翩的绅士忽然失了自己的分寸和得体,狠狠揉着眉心,满脸的急躁不安,心跳震动的声音很大。
对不起陆尽洲向他道歉,但是却没有靠近他。
站在床前很远的位置,陆尽洲缓了许久,才说,我做了噩梦,脑子不清醒,吓到你了吗?对不起,我第一次这样。
他说谎了。
其实他时常如此。
在温以遥离开的世界,陆尽洲无数次地被噩梦缠身,醒来,他会忘记自己是谁,在哪个世界,当怎样的反派。
他唯一找回自我的方法,就是告诉自己:你得赶紧做完那些该死的任务,回去找他。
陆尽洲倾尽所有,终于在温以遥面前做了回好人。
今天又弄砸了。
温以遥被他的几次变化搞懵:什么噩梦?你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温以遥没有害怕,他只是觉得陆尽洲看上去很不好。
脸上没有血色,额头渗出冷汗,脖颈青筋暴起。
无论怎么看,都不正常。
陆尽洲喉头滚动,退到门口,竟然不敢看温以遥的眼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对,我应该去看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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