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上用泛光的银线绣着一个铸字。
帕子的材质和线都不是凡物,程锋眼里闪过惊异,你是铸银师?
铁阿大点点头,又摇摇头,打铁的,阿弟,阿弟给他们铸银子了
他们是谁?程锋问。
铁阿大摇摇头,眼神已经涣散了。卓秋立刻探向铁阿大的脉搏,皮肤滚烫,脉搏微弱,卓秋对程锋摇摇头。
烧掉、烧掉铁阿大重复着,让他们烧掉帕子,又用最后的力气,握住程锋掌心里的那几个碎银子:给我的儿我儿
汉子的声音支离破碎,金鸡破晓,东方吐白,铁阿大的手无力垂落,光照到他脸上,让人看清他斑白的两鬓和苍老的面容。
程锋深吸一口气,收拢掌心,把人安葬了,去查查这人,添几两银子给人家,再问问铸银师的事。
属下领命。
程锋直起身,远方红云绕着金辉,沉寂了一夜的洵水渐渐苏醒,新的一天开始了。
呵~欠~宋羊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才慢吞吞地走出屋子。
昨晚他睡着睡着,突然听到家里有动静,还以为遭贼了,吓得他赶紧抱住程锋送给他的刀。
可那动静仅一声,宋羊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左思右想,实在放心不下,宋羊点了灯,把每间屋子都看过一遍后才回房睡觉。
他没有注意到,书房程锋的床榻下,少了一箱东西。
虽然觉得自己听错了,但宋羊还是把安全问题放到了心上,他觉得程锋的这个院子嘛,墙和篱笆结实是结实,但不够危险。
没错,不是不够安全,而是不够危险。
宋羊打算晚点儿去弄些碎瓦片碎石子之类的洒到墙头和院脚,这里又没有玻璃和铁钉,只能再削一些竹签子替代了。
吃过饭,宋羊就行动起来。
他没找到竹子,便走向柴火堆,木签子应该也可以吧?挑了几根趁手、好削的木棍,宋羊又开始找刀。最后他在菜刀、柴刀、程锋送他的短刀间,选择了放弃。
宋羊可不想把自己的手劈了,他现在可是靠手吃饭的啊!
宋羊决定再去找一次壮山叔。
一刻钟后,宋羊对着熟悉又陌生的景色叹气。路痴之所以是路痴,就因为他们对自己的方向感太有自信心。宋羊后悔,壮山叔家那么远,还绕,他怎么会觉得走过一次了他就会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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