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骊歌抬眼看了齐小福一眼,似乎是妾身宫里的太监。
团衡示意宫人拿下齐小福嘴里塞着的布,齐小福立即哭号起来:娘娘!娘娘救救奴才啊!奴才错了、奴才错了!皇上开恩啊,饶了奴才吧!
张骊歌心里生出不好的感觉。
她一直半屈着膝盖,恭顺地垂着脑袋,这个姿势久了,小腿肚子慢慢酸胀起来。这不是最让她难受的,场上还有那么多官员朝臣,只有她无法起身,仿佛她矮他们一头似的,这才是最让张骊歌无法忍受的。
皇上,不知这奴才所犯何事?
这奴才说他受你指使威胁驸马,可有此事?
皇上明鉴!妾身并未做过此事,也毫不知情!张骊歌下意识看向宋羊,她屈辱地当着众人的面屈膝跪下,深深地叩首:定是有人诬陷妾身,皇上明察!
娘娘!齐小福大惊失色,面白如纸。
团衡抬手就给了齐小福一巴掌:斗胆诬陷皇后,你有几个脑袋!
冤枉啊!皇上、团公公,确实是皇后娘娘指使奴才的!娘娘有意将少府监张大人的公子配给颂羊郡君......
荒唐!滑天下之大稽!旼帝霍然起身,他气狠了,胸口因愤怒剧烈地起伏着,不一会儿就涨红了脸。
皇上息怒,保重龙体!团衡连忙上前,一下一下地顺着旼帝的胸口,急急呼喊:全太医!
皇上息怒众人一齐跪下劝道。
皇上莫要动怒,担心气急攻心。全太医拿出一颗清心丸,团衡连忙将药丸喂旼帝服下。
朕没事。旼帝缓和了呼吸,眼神如刀地剜着齐小福,颂羊郡君已为人夫、人父,还要如何婚配?简直荒唐!
皇上,奴才句句属实!正是因为颂羊郡君已经成亲,皇后娘娘才说要将驸马、给、给.......
给如何!旼帝喝问,声音犹如惊雷滚滚,炸裂在众人耳边。
团衡抬手又是一巴掌,打得齐小福脑袋偏向一边:你这狗奴才,还不从实招来!
皇后娘娘说,只要驸马没了,自然能给颂羊郡君配一个新驸马......齐小福说完,脸上已经没了血色,他只能一个劲地磕头,娘娘说不论如何都要将驸马带到斗春场上,所以奴才才带了四个侍卫,但奴才没有对驸马动手啊!皇上明鉴!驸马、驸马替奴才说句话吧!
齐小福转而向程锋磕头。地板是实木的,脑袋磕上去砰砰响,齐小福已经磕了一脑袋红,地上更是晕开了一小滩血。
程锋揽住宋羊,挡住他的视线。宋羊低下头不去看,若是以往,这点血跟丧尸比起来根本算不上什么,但此刻他闻着血腥味只觉得胃里不适。
宋羊深吸一口气,轻轻安抚着肚子里的崽子们。
团衡一个手势,便有两个力气大的宫人拉住齐小福,重新捂住了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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